风无继默默的走在楚司秋身后,他的双手却是悄悄收拢在宽大的袖袍中,风无继将自己体内源力悄悄凝聚,一个小小的黑色雷球在他手掌中成型。
虽然这个人类帮助了他,但风无继可不是三岁小孩。他知道,即便雷蛟是与人类有着互助协定,但一些人类异能者因为贪心作祟,伤害雷蛟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所以这个人类可能会趁自己不备,偷袭自己也说不定。
刚刚走过不远处的土坡,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便直扑风无继,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欢快稚嫩的蛟鸣声。
随后,风无继看到一条粉色的舌头从一个硕大的蛟首中伸了出来,亲切地舔着自己的脸庞。
风无继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他惊喜的说道:“黎儿,真的是你!”
风无继不动声色的将手中雷球散掉,张开手欣喜地抱住了幼蛟的脖子,幼蛟也是发出了几声欢快的鸣叫,将自己的身躯缠绕到了风无继的身上,风无继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欢喜的抚摸着幼蛟的鳞片。
那亲人相见的动人景象,让一旁的李寻画微笑不已。
原来,楚司秋是先将李寻画及幼年雷蛟藏到了一处土坡后,而后在风无继出现危机的第一时刻,才及时出手相助。
并且为了不被裂渊王族发现自己是人类,楚司秋一上来就激发了自己异能的第二形态—岩浆巨人,并一拳为风无继解了围。
风无继与幼蛟发出了几声低鸣,这两人好似是在用他们的语言交流着。
紧接着,风无继用自己的手掌轻轻拂过幼蛟的额头,一阵灰光闪过,蛟龙形态的幼蛟,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化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被风无继抱在了怀中。
随后,风无继抱着女童看向楚司秋。出人意料的,他居然深深对楚司秋鞠了一躬,“谢谢楚兄,风黎是风某人唯一的孙女,先前她下落不明,可把我给急坏了,多谢楚兄的救命之恩。”
风无继这一躬让楚司秋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雷蛟虽不是真龙一族,但也是十分高贵的种族了,想让他们低头,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此番,风无继对着楚司秋鞠了一躬,这已经是表达出十分珍重的谢意了,楚司秋连忙将风无继扶起,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顺手为之。风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先离开此处再说吧”楚司秋顺口建议道。
确实,这里刚刚爆发了一场大战,最重要的是对方还逃掉了一人,不赶紧离开的话,恐怕王族的大军随时都会包围这里。
楚司秋说罢左手一挥,隐形的赤红铜柱在一旁浮现而出,风无继本能地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带着风黎登上了磁力飞弹。
待所有人入座后,楚司秋便推动主控台的操纵杆,磁力飞弹一个加速,便消失在了原地。
“风兄,不知你祖孙二人遇到了何事,居然被王族逼迫到这种地步。以风兄的实力,应该在裂渊中足以自保了吧。”片刻的沉默后,楚司秋挑了个话头,开口问道。
在他的记忆里,灭魄雷蛟虽然喜欢独居,但因其个体实力强大,一般的王族是不敢招惹他们的。而且楚司秋有预感,这祖孙二人的遭遇,极有可能与此次裂渊中的异变有不小的关联。
风无继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萧索之意,这表情在高傲的雷蛟一族脸上可是很少出现的。
“不瞒你说,楚兄,我们灭魄雷蛟一族,这次碰上了灭族之灾了。”风无继说道。
说到这里,风无继锤了一下座椅扶手,恨恨的继续说道:“这次的王族,看来是在上一次的入侵中又恢复了元气,他们不但对裂渊中的一些异种开始了大肆屠戮,比如拥有灭魄神雷的我们。而且,在我逃走之前,听族中一位长老说,这次的王族,又要对你们人类世界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入侵了。”
楚司秋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这里,心头还是漏跳了一拍。风无继的话印证了猎屠城高层以及陈朗清的猜测,裂渊王族确实要对沧钺再次实施侵略计划了。
楚司秋眉头一皱,开口道:“风兄,既然说到这,那我也不继续隐瞒了。其实我是猎屠城城主吕冲崖派来的,专门来调查裂渊异动一事的。”
“之前我们的陈朗清前辈深入到裂渊第五层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本想仔细调查一番,没想到受到了多名高阶王族的围攻,为此陈前辈还受了不轻的伤。听风兄所言,这次的情势真的很严峻啊。”
话说到这,楚司秋确实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而且实话实说,还可以得到雷蛟的信任,证明自己真的不是那些趁火打劫的无良异能者。
“原来如此,楚兄居然是吕城主派来的特使。”风无继大喜道:“其实我们雷蛟一族早就想将裂渊中的情报传出去了,无奈我们也遭到了王族的疯狂追杀,自身性命都难以保障了。”风无继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
“无妨,风兄这不是碰到我了嘛,有什么确切的情报交给我即可,我会马上向城主回复的。”楚司秋说道。
他心中有些期盼,如果风无继有详细的情报在身上,那他便不用去最危险的第五层了,直接就可返程。
“呃,这个嘛不瞒你说,详细的情报并不在我身上,这些情报是由族中长老负责保管的。”风无继有些尴尬道。
“这样啊。”楚司秋失望道,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太多来,“那风兄,我还是要去第五层亲自探查一番的,王族的数量、发动攻击的时间以及他们的兵力,这些都很重要……”
李寻画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风楚二人的交谈,人形化的风黎此时到了她的怀里,她伸着两只小手,咿咿呀呀的叫着。
被动化为人形的风黎还不会说话,无法做到与人类交流。李寻画心不在焉的逗着她,心里却是知道,裂渊之行要更加凶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