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化蝶数字化的目光看向走神的庄启星，蹙眉问道。
“有在听，”庄启星轻声道，“你是说……这扇门代表着与外界网络连接的门户，对吗”
“没错，这里虽然屏蔽了所有无线信号，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安装了有线网络。”化蝶颔首道，“那些外围信徒还要汇报情况，信息闭塞可不行。”
“那可太好了。”庄启星突然笑了起来。
看着庄启星脸上愉悦的表情，化蝶怔了一下，随即感到一丝不妙。
“你想做什么”她沉声问道。
尽管如此，化蝶也没有动用权限限制住庄启星。
因为完成半人工智能的转化是需要配合的，哪怕只是表面配合，至少要保证转化者脑电波的波动不能过于剧烈。
况且，她也根本想不到在这个数字化的世界里，庄启星还能有什么反抗或是逃离的方法……
“我倒是没想做什么，只是对这扇门有点兴趣。”庄启星轻声说着，同时缓步走向了那扇相当于与外界沟通的门户。
化蝶还没明白庄启星是什么意思，他却突然向那扇门伸出了手——
已经被初步数字化的指尖接触到满是数字的门户，指尖上的一串字符随着门内数字的流动而轻轻颤抖了几下。
庄启星感觉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好像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借助手指上的数字，把自己想要发送的信息从这扇门中传输出去……
“你的脑子适合朝智能的方向转化，居然不用教就能学会利用二进制传递信息。”化蝶看着这一幕，面露欣赏地点了点头。
“你就不怕我把这里的信息传出去，找援兵过来把我救出去”庄启星好奇地问道。
“随你。”化蝶抿嘴笑道，“不过你能联系到谁呢”
“智械黄昏吗你的一位朋友还困在迷雾里呢，至于其他人，赶到这里要多长时间到时候你早已完成转化了，一切就成了定局。”
“或者说……你要联系联邦安全局和陶然集团溯光山脉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除非他们愿意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化蝶好整以暇地抱着胸，欣赏着庄启星试探性的动作。
“你大可以放心去尝试身体的新功能，使用的越多转化速度也就越快。”她轻笑道，“至于你会不会被人救走，我是丝毫都不担心。”
庄启星瞥了她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微笑。
“是吗”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眼前的门户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
化蝶的脸色也是头一次变了，数字组成的眼神中满是惊讶和费解。
“这是……什么东西”她蹙眉道。
下一刻，一团数字从门户中涌出，在庄启星的肩膀旁边快速拼合成了一个圆球。
随后，圆球的形态渐渐完整，球体前方形成了一只椭圆形的屏幕，并从后方延伸出两对小巧的翅膀。
“智能助手小诺为您服务。”
可爱的机械音从圆球的位置响起。
庄启星轻松地笑了起来，感觉心里悬着的石头都不再沉重了。
“小诺，你是怎么过来的”他问道。
“进入溯光山脉深处后，小诺的网络连接受到严重干扰，与主体断开。”小诺说道，“于是，小诺采用架构在逐光城的备用服务器，开始持续搜寻您的位置……”
“直到刚才，小诺在这里发现了您的信息，于是通过网络进入到这个世界内。”
“果然还是小诺靠谱，道长和骑手这两个家伙真是靠不住。”庄启星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吩咐道，“检测一下，我们所在所处的环境。”
“好的，正在检测当前环境……”小诺说道。
“检测完毕，该区域不存在于现实，而是由二进制在服务器中架构的虚拟世界，现在您是以一种大脑信号的形式存在，无法发现您身体所在的具体位置……”
“你这是哪找的智能管家”磁性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小诺，在庄启星身边响了起来。
庄启星转过头看向化蝶，看到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声音中的柔媚也消失了，显得格外低沉。
“几年前网购的吧，怎么了”他依照脑海里的记忆，如实说道。
话说出口，庄启星自己也意识不太对劲。
小诺无论是智能程度、所具备的功能、还是覆盖的领域都太多了，这根本不像记忆中那个随便网购来的智能管家。
而化蝶更是以为庄启星是在敷衍她，眼神渐冷。
“你在开玩笑吗”她冷声说道，“之前我还没看出来，但这只叫‘小诺’的家伙很明显已经超出普通人工智能的范畴了！”
“小诺这么厉害的吗……竟然能得到你的认可”庄启星有些惊讶地说道。
化蝶可是实打实的有人类意识的“半人工智能”，能得到她的认可，想必小诺距离产生自我意识也不远了……
既然如此，如果借助小诺的能力，是不是还有些从这里逃离的操作空间呢
“小诺，能把我带离这里吗”庄启星看向小诺。
“无法确定您的身体所在位置，强行带离该世界很有可能导致脑死亡或精神失常等症状……”小诺说道。
“别挣扎了，庄周先生。”化蝶也微微一哂，插话道，“你注定要被改造成半人工智能的，不如好好接受。”
“借此机会，我也要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这只智能助手……”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小诺可爱的机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但您可以选择将这个虚拟世界摧毁，从而把意识从这片空间解放出来。”
庄启星怔了一下，随后神色莫名地转过身，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化蝶。
“那就……摧毁吧。”他嘴唇翕动，喃喃道。
“好的。”小诺应道。
刹那间，一旁的门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无数的数字字符串成一条条绳索，急速从门内向外涌出，几乎转眼间就铺满了半条数字街道。
化蝶的神色终于变得骇然，死死地瞪着小诺数字化的身形。
“这种强硬的爆破手段……”
“你怎么可能拥有超级计算机的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