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容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手指掐诀,一个土墙术打进面前的土地里。
随着“隆隆”的声音响过,三个大缸破土而出。容容赶紧上前,伸手一点,把它们都收进了空间。
手上沾了些泥,容容拍了拍,然后走到池塘边洗干净手。
“哼哼我说对了吧!”小咕噜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容容点了下头。
忽然,前院传来万掌事的声音,“容容!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容容答应了一声,立刻跑去了前院。
只见万掌事站在院内,一只手提着飞剑,神色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容摇摇头。
“那就好!”万掌事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随后,他又看向东厢,“听说那些凌蚕籽……”
“放在东厢里的都没了……”容容的眼里忽地就涌起一包泪,“我走的时候,明明锁好了门,护院阵法也开了,可是……刚才回来,门都碎了……”
“唉……你别哭,别哭……没事儿,没事的……”万掌事明显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安慰她,“你先带我过去看看。”
“嗯。”容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走到东厢的门口,她抬手一指,“门都没了,您自己看吧!”
“嗯。”屋子本就不大,万掌事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除了凌蚕籽,还有什么丢失的”
“好像没有。”容容摇了摇头,又吸了吸鼻子,“厨房和我住的屋子都被翻得很乱,但是好像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嗯。”万掌事从怀中掏出纸鹤,对着它说了句话,手一点,纸鹤就飞了起来。
“我刚才已经用纸鹤通知了殿主。”容容以为他要通知殿主,赶紧道。
“殿主此时应该已经不在谷里了,谷主也是。”万掌事边说,边走到其他屋子门口看了看。
“啊”容容一愣,她没想到殿主竟然会不在。
“嗯,他们今日跟金长老一起出发,去谈一桩大事了。”万掌事说着说着,忽然皱起了眉头,“容容,今日这事恐怕不简单啊……”
还没待容容回答,他又拿出一只纸鹤,恭敬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放飞了纸鹤。随后,转身对容容道,“你最好一直跟着我,别乱走动。”
“哦。”容容点点头,“万掌事,我还有个事儿跟您说……”
“嗯何事”万掌事回过头来。
容容上前两步,垫起脚尖,在万掌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这……”万掌事看了看东厢,又看了看容容,“嗯,我知道了……”
他随后又看向院门,问,“你的护院阵法还能开启吗”
“不知道。”容容摇摇头,随即拿出自己的玉牌,跑到大门口挥了挥。
不出意料地,护院阵法没有任何动静。
容容见状,眼里又涌出一包泪,“呜……这护院阵法已经彻底坏了……”
“哎……你别哭……”万掌事一见她哭,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此时,叶鸣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万掌事,您走得也太快了!我,我已经叫了凌蚕舍的……”
“知末,怎么回事”岸生从叶鸣柳身后走出来,快步进了院子。
“容容的护院阵法被毁了,院子也被人闯入,凌蚕籽被偷走了!”万掌事道。
“什么!”岸生闻言一惊。
在岸生之后,执法殿的谢殿主和铸器殿的钟殿主都带着几名弟子陆续到了容容的小院里。
钟殿主容容之前见过,谢殿主她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只见他一袭深棕色法袍,手持金杖,头戴法冠,五缕长髯飘洒胸前,眉目清澈有力,不怒自威。
见容容还在抽泣,万掌事便上前,朝两位长老一礼,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讲了一遍。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破坏护院阵法,闯入弟子住处”钟殿主听完万掌事的话,立刻瞪圆了眼睛怒道。
“哼!抓住了必要严惩!”执法殿的谢殿主也道。
万掌事拱了拱手,“贼人恐怕是冲着凌蚕籽来的。”
“哦”众人都看向他。
“容容之前养的凌蚕品质非常好,此次丢失的,正是留下来准备继续养的凌蚕籽。”万掌事道。
“这恐怕……就有些严重了。”谢殿主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道。
“是,此事或可影响咱们谷内的大事,还请您严查。”万掌事一拱手道。
“嗯。我知道了。”谢殿主点了下头,一挥衣袖,对身后几名弟子道,“知远、知岩,你们随我来,看看是用什么手段破坏的护院阵法,能不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说罢,带着两名弟子走到院门处察看。
“你们也去,看看这护院阵法是可以修复还是得重建。”钟殿主对身后两名弟子道。
“是。”那两名弟子领命,立刻往墙边走去。
“钟殿主,请借一步说话。”万掌事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
红色的眉毛挑了挑,钟殿主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和他走到一旁。
容容此时已经止住了哭泣,不过还在一抽一抽的抹着脸上的泪水。万掌事说话的声音虽轻,但她却听见了。
“殿主走之前,特意交代过,万一容容这里出了什么事,让我直接找您想办法。”
“我”容容只听钟殿主说了一个字,其他的就听不见了。
随后,都是万掌事一个人在说话。
“事关……是……偏偏殿主和谷主都不在……我也觉得此事不简单……我觉得只要……嗯,正是……是……给您添麻烦了……”
容容看万掌事的表情,钟殿主应该是在用传音与他说话,但是,他说的什么,容容就不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回来。
此时,谢殿主也走进了院中,对他们道,“护院阵法应该是被人用阵盘强行破除的,但那人很小心,没留下什么痕迹,我们只在地上找到了几小块阵盘碎片。”
“嗯。用了阵盘,说明此人修为并不是太高,怕是哪个弟子所为。”万掌事接口道。
谢殿主点点头,道,“我觉得,被偷走的凌蚕籽,要么在谷中饲养,要么被带出谷去,总有痕迹可寻。嗯,我得赶紧通知在谷口值守的弟子,严查所有出入的人!”他说着,立刻伸手入怀,拿出一只纸鹤。
谢殿主转身去放纸鹤,旁边铸器殿的弟子则上前一礼,对钟殿主禀报,“殿主,护院阵法被毁坏得十分厉害,恐怕得重新布阵才行。”
“好,我知道了。”钟殿主点点头,又对万掌事道,“万掌事,就按刚才说的办吧!”
“是!”万掌事点点头,走到容容面前,“容容,你这里现在不太安全。我们想着,在修好护院阵法之前,你最好跟钟殿主走。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啊!”容容显然对这个安排很吃惊,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颗小小的泪珠。
“没事,没事。等院子修好了,你还可以再回来的。”万掌事以为她还要哭,连忙摆手解释。
“嗯……是!”容容点点头,又吸了吸鼻子。
“你还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去收拾一下。”钟殿主走过来道。
“是。”容容答应了一声。转身去西厢和厨房把自己平时用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袋。
谢殿主和弟子还要在此察看,正好铸器殿的弟子也要回去拿布阵的东西,钟殿主便带着他们和容容一起往回走。
筑器殿的人都长得很高大,相比之下,容容的个头儿只到他们腰间,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们的步伐。
“你们不御剑飞行吗”容容边跑边问。
“不用!这才几步路啊!活动一下挺好的!”钟殿主回过头来道。
“哦。”容容觉得他们很有意思,于是专心小跑,跟着他们赶路。
没多一会儿,几人便穿过山门,爬上小路,到了议事殿所在的平台。执守的内门弟子见有金丹长老带着,并没有为难容容,很快便放她过去了。
容容来过此地几次了,知道平台正中的大殿是议事殿,绕过大殿往右走,就是织造殿所在的山头。
不过,钟殿主带着他们没有往右,反而往左一拐,朝左面而去。容容也赶紧小跑着跟上。
依然是沿着山路往旁边走了一段,又爬上一座小山,几人面前便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