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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拳打巴蜀半边天(1 / 1)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护卫低着头立在一边。

管家不满道:“里面百十号江湖同道在,怎么仆役丫鬟都到了门外”

护卫干笑两声,“王管家,来了个奇人,大家都忍不住来瞧瞧。”

管家这才注意到杨虎灾和包不平,“这二位便是锦元城的杨远望和包不平”

护卫谄媚道:“正是,这位杨壮士就是我说的奇人了!”

王管家道:“奇在那也没多个脑袋,也没多条腿”

“您瞧这!”

护卫一指地上躺着的迎宾柳,管家脸色一白,自家十几年的迎宾柳,叫谁给推倒了

护卫举起手掌,比了个劈的手势,“徒手拔出,硬劈开的!”

管家脸色由白转黑,有这本事却用来欺负主人家的柳树,是做客还是作对来的

护卫又一指满地的酒坛碎片,骇然道:“三杯醉倒马,我的天!杨壮士喝了三十七坛了,还能立着!”

管家脸色又由黑转红,药王谷怎能把如此酒量的人堵于门外

但凡有些奇异之处,就都不能等闲视之,鳞片鲜艳的蛇往往有剧毒的牙齿,而奇人异士往往有超乎寻常的本事。

包不平插嘴道:“酒还可以,只是没有菜来搭配!”

护卫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包腌黄瓜,一包腌白菜,“嘿,瞧我这脑子……只顾看杨壮士饮酒,竟忘了拿出来。”

管家面色难看,难道药王谷穷到只能给客人吃腌菜了吗

把油纸包一把拍落在地。

“糊涂!此处吃酒可是待客之道”

转头,管家又笑着对杨虎灾和包不平道:“底下人有眼无珠,怠慢了尊客,里面还有位置,二位请跟我来……”

包不平手指扣着脑袋,悻悻然为护卫开脱,“您……您客气,这位兄台也是忠于职守,倒是我们路远来迟,才该道歉才是。”

说罢,挑着箩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生怕管家嘴里再蹦出个不字来。

杨虎灾和管家客气一阵,也跟着进去。

药王的婚宴真是好气派!

进了药王谷大门,只见到处是披红挂绿,喜气洋洋,花圃里种满了各类药材。药王谷气候异常,石斛芍药都不顾时节,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绕了几圈,进了内院。

偌大的庭院,四面回廊里摆满了矮脚方桌,众多英雄好汉高声谈笑、推杯换盏,那个不是光明磊落、血气方刚实乃夺天公三分灵气,聚此地英雄满堂!

中间有胡姬在蒙蒙细雨里歌舞,也是箫鼓昏沉,醉迷心窍,水袖翩跹,揪挂肚肠。面容姣好,一副仙娥模样,体态轻盈,似一只春日里的白羊。

管家将杨虎灾与包不平引至一处空桌,两人才坐下,就有小厮来报,耳语了几句,管家便随小厮匆匆离去。

杨虎灾向周围望了一遭,没见药王张素问,向周围人询问,才知道今天是七天大宴的第三天,药王的婚宴明天才能正式开始。

想来今年份金凤花的归属也该在明天有个定论。

巴蜀的豪杰几乎半数都在院中,罗氏剑仙罗荣寿,崆峒派天徽子,九江门病睚眦、赤地玄武陈北伐,火船帮的几位堂主,峨眉派、碧血堂、青城派等一干首席弟子,赵无双三兄弟……好汉着实不少,杨虎灾的心又高悬起来。

包不平真似个没吃过山珍海味的九世穷鬼,筷子便不曾停过,塞着满嘴的酒菜,含糊不清地问道:“老兄,还不曾问你是干嘛来的”

杨虎灾对这位新交的朋友并不生厌,也老实说道:“说来贺喜实在是违心话,咱这次专为金凤花来!”

“噗——”

包不平吃了一惊,塞了满口的菜全喷在了杨虎灾脸上,引得邻桌纷纷侧目。包不平忙用衣袖为杨虎灾擦拭,“该死该死,老兄的话真是把吓了我一跳!”

杨虎灾的黑脸此时涨红一片,有些黑紫了,“咱当你是朋友……才实言相告,何故喷咱一脸饭渣难道瞧咱不起!”

包不平歉意的笑了笑,这才道:“那里的话,你就是老包的亲兄弟,只是老兄,你可知道张素问迎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杨虎灾轻轻摇头,求药要找的当然是药王,药王娶谁与他何干

包不平将两只酒碗并在一处,低声道:“阉狗刘瑾的干儿子,吏部侍郎颜桦的千金!”

杨虎灾微微一怔,“咱江湖好汉,怎么好端端和朝堂扯上关系”

包不平嗤笑道:“老兄,你只当这是突然扯上关系难道忘了总有一朵金凤花送给朝廷显贵!”

杨虎灾道:“咱只要给江湖好汉的那一朵。”

包不平道:“可惜,张药王是江湖人的时候有朝堂一朵,张药王是朝堂人的时候未必还有江湖一朵啊。”

杨虎灾二人正说着,管家从院外又领着两人进来,一个青脸,一个白脸,都披着蓑衣,内着靛青色官服,胸前绣着云雁补子,脚踏皂靴,头顶乌纱,龙行虎步,具是神采超然的仙人模样。

众好汉都停下杯盏,噤声看向二人:张药王好威风,连朝廷都要为他庆贺新婚!要知道,功夫再高也敌不过朝廷大人掌中的尺许狼毫,判你个驾前饮酒,冲撞命官,管叫你血溅当场、人头落地。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

那二人却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只是见园中尽是些面目可憎的江湖粗鄙,不由得眼里流过一丝厌恶,解下蓑衣,止步于庭前,“王管家,张素问何在”

管家躬身讨好着,“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位大人且随我来……”

青脸官员抬脚正欲向前,却让白脸给拦了下来,冷哼一声,倨傲道:“还当自己是绿林强盗让他别忘了,他现在顶着朝廷的乌纱!”

众好汉哗然,药王居然要去做官了!

管家冷汗直下,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是是是,我这狗脑子糊涂,二位大人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到。”说着,眼神示意一个小厮去请药王出来。

两位官员冷笑道:“不必了,我等这次来只为了来拿金凤花,拿了东西,我们公务繁多,马上就走。”

金凤花杨虎灾心头一颤,这两位官爷竟然也是为金凤花来!

管家赔着笑脸:“二位大人都是星斗下凡,多少事也奈何的,喝两杯薄酒再走也不迟。”

白脸官员捻须讥讽道:“既知是星斗下凡,也该明白不是谁的酒都喝的。”

管家讪然,口中连连称是。

这时,药王手捧锦盒,穿过假山,急步从南院出来。

“迟了迟了,下官采摘仙草,故而来迟了。”

张素问身尚未到就远远作揖施礼。青脸官员还了个礼,接过三个锦盒,想来今年份的金凤花全都在这三个锦盒里了。

白脸官员拍拍张素问的肩膀,道:“拿三朵花就换来一个七品军校的副职,强似我等十几载寒窗苦读,你要知恩才是。”

张素问未敢抬头,“自然,千岁厚爱,在下……卑职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两位官员大袖一挥,转身就走,张素问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还未走两步,又都停下来。因为十几步外,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突然张开双臂,挡在了众人人面前。

书生一拱手客气道:“二位大人,小生冒犯,想打扰一下二位。”

青脸官员极为迂腐,指着书生问:“大胆,何人何事敢挡本官去路!”

那人笑笑,自顾自道:“大人,小生只是要问:那三个锦盒可是三朵金凤花”

管家火冒三丈,跑过去伸手一把推开书生,“快滚快滚!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书生又深深地做了个揖,“看来是了,那小生还想再问:二位大人可是阉党这金凤花可是要送给那个没卵子的阉相”

“大胆!”两位官员一声暴喝,几乎破了音。

在场众人也纷纷色变,阉党当道,权势滔天!谁敢说刘瑾是没卵子的阉人莫说开口说出来,就是想想也是死罪啊!

“哦难道他有卵子不是个阉人”

书生向周围望了一圈,还说英雄好汉,一个个吓得面色铁青,两股战战,实在是好笑,向众人一拱手,柔声道:“失礼失礼,一道鹤阮经亭可在此处”

如今谁又想听他讲话!冲撞了阉党,还在问一道鹤、两道鹤,命都快没了,谁管你几道鹤!

书生也不在意,又道:“东风恶秦岚可在此处”

“什么一道鹤、东风恶,算个屁啊!你这无父无母的狗,公然辱骂朝廷,还不束手就擒!”镇江蛟郭奉憋不住了,把佩刀摔在桌上,破口骂道。

几个汉子也应声站起来,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替二位大人捉拿这个该烂嘴的书生。

书生摇了摇头,似是对众英雄大失所望,极有涵养的又问道:“那飞蒲草李夜墨可在此处”

依旧是无人应声。

“好,好,好!”

书生击掌三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拍衣袖道:“他们不在,这金凤花可是小生的了!”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人已踏出八步,到了两位官员面前,身形一振,从衣袖里滑出一支二尺七寸的点钢判官笔来,笔尖寒光崭崭,直指白脸官员咽喉。

“你……你敢!”白脸官员浑身颤栗,冷汗如豆。

书生撇撇嘴,呆子!他已经做了,还要问敢不敢。书生冲张素问勾了勾手,示意他把金凤花交出来,“多好的宝贝,非要给一个太监,暴遣天物!”

“咳……阁下好轻功,不愧是八步赶蝉、盗不走空的——宫神秀!”病睚眦叼着烟袋,似是随意说道。

宫神秀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大门主认得小生小生承大门主的情,借着大门主献给唐家堡的佳酿才混进了药王谷。本想今晚再取走金凤花,没想到阉狗提前来了,居然要用抢的,盗不走空,名不副实,惭愧惭愧!”

病睚眦在桌上磕了磕烟灰,不再答话。

宫神秀拳脚功夫不好,可惜张素问功夫更差,也不指望能用强救出两位上官,将锦盒递给宫神秀,恨恨剜了管家一眼,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管家也是无辜,婚宴总不能赶客人出去……

宫神秀接过锦盒便想扬长而去,不走不行,众位英雄已经成合围之势,再晚就走不开了。

“宫少侠且慢!”

一位药王谷的仆从突然开口,他本来畏缩着身子,看不出高低,此时突然挺直,竟不下九尺!

“怎么你想拦我”宫神秀步法灵动,牵着两个官员,接连晃过几个好汉,转眼已到了院门口。

“宫少侠莫不是以为夺了金凤花还能顺利离开”

宫神秀道:“一道鹤,东风恶,飞蒲草俱不在此,天下谁能拦我”

仆从笑而不语,突然迈步过来,好长的腿,好大的步子!只几步就到了宫神秀身侧,按在锦盒上。

宫神秀一惊,转又苦恼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铁金刚吴桐。”

铁金刚吴桐,丑诸葛轻功榜上第五。

管家低着脑袋,不敢看张素问的眼睛,他知道这人绝不是府上的,早上点卯时也不曾见过,定是众人围观杨虎灾饮酒时,趁乱混了进来。

吴桐翼展双臂,“承让,轻功比不上阁下,但只是拦住的话倒可以试试。”

“在场这么多好汉,要拦住小生是很容易的。”

吴桐点头道:“所以我要一朵。”

“虽然不想,但确实很合理。”

宫神秀叹息一声,递出一只锦盒,道:“不过难道你就有把握带着金凤花出去”

“当然!你的困境不是因为拿着金凤花,而是你不仅抢了金凤花,更挟持朝廷命官,我只取一朵,而且并非一人。”

吴桐收起锦盒,唱道:“天下英雄入天门,天门有酒月照樽。”

只是一句唱词,居然有不少好汉收起兵器,向他点头示意。

天门,吴桐居然也入了天门!

“还以为能找个替死鬼,没想到白打了水漂。”

眼见众人已经围近,宫神秀心头苦笑,盗不走空,空则不走,这次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宫神秀用力扣住青脸脸官员手腕,掐得他吃痛大叫,将判官笔抵在白脸官员的咽喉,威胁道:“休要自误,小生只图财不害命,放我走就罢了,逼急了今天和你们同生共死!”

众英雄都停下来,同生共死用在敌对双方身上并不恰当,可若是这两位官员有些意外,在场众人确实都难逃一死。

众人正胶着不下,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说道:“嘻,可笑可笑,只有共死,何来的同生你今日走了,明天就是朝廷通缉要犯,又能逃到那去真以为朝廷百万官军、厂卫捉你不住原来是瞧不上你,喊打喊杀两天就算过了,如今劫持命官,你自己死定了!”

说话的是个捧着一整条鱼乱啃的丑脸汉子——包不平!众人都怒目看向他,用目光杀了他几万遍不止。

宫神秀吓得面色铁青,绝不能被捉住!

他是个贼,可他不想死!敢出手抢金凤花,不过以为自己能同往常一样,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出去避避风头就好,却忘了当今朝廷阉党当道,得罪狠了刘瑾,那里还有活路!

宫神秀可怜道:“各位好汉,小生不要了,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吗”

好汉们都相视一笑,这贼儿怕了!纷纷向前,要动手捉他。

“呔!”

杨虎灾紧走几步,他身材高大,连推带搡挤到了最里面,挺着胳膊把众人挡在后面,冲宫神秀大喝一声,“还不速速逃命把花给了咱,咱保你出去!”

“逃有什么用,横竖都是一死……”宫神秀愁眉苦脸。

“真不是个大丈夫!多大的罪过,咱都替你背了!”杨虎灾拉过两个官员,丢在一旁。

几个好汉伸手来捉宫神秀,杨虎灾左右手各捡起一张方桌,左挡右支,挥舞胸前,堵住狭窄的拱门,打出一条路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性命攸关,小生如何信你”

杨虎灾不回头的道:“咱乃锦元城杨远望,诨名杨大眼,又叫杨虎灾!”

宫神秀肃然,松开官员,把两个锦盒飞快的塞到杨虎灾怀里,“小生若能逃命,必有回报。”说罢,飞身疾去。

杨虎灾看宫神秀身影远了,这才把方桌放在地上,斥退众人,向两位官员一抱拳,“二位大人,这是咱江湖上的事,不干朝堂,今天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咱杨远望的错,就此罢了,日后追究,可到锦元城来找咱!”

青脸官员还想说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江湖朝堂,具是百姓的混账话,却让白脸官员紧紧拉住,“庙堂江湖两不相干,金凤花三缺其一,我等已经是无法交差,这就告辞。”

“且慢!”

包不平一伸手,拦住二人,递上三株石斛草来,“二位大人远道而来,铩羽而归,岂不让公公小看这是三株金凤花,可供二位大人交差。只说是江湖粗鄙,不认草药,良莠不分,可笑可笑,却是与二位大人无关。”

青脸官员恼怒道:“胡闹,若是被公公发现……”

包不平笑道:“杨远望受托送药,行为不端,偷梁换柱,监守自盗,依旧与二位大人无关。”

白脸官员若有所思,接过石斛草,拱手离去。

……

“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江湖的事了。”

杨虎灾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盘腿坐在地上,“诸位朋友,按理药王谷如何安排金凤花的去向,与咱无关,抢回金凤花,也该还给药王,由药王送与朝廷……不过,咱家老母病重,非金凤花不能救,今天必须拿下一朵,不得不做个恶人了,还望诸位朋友能够成全!”

“还按照老规矩,江湖、朝廷、药王各取一朵,铁金刚吴桐拿走了一朵,算是江湖的一朵,再给药王自留一朵。”包不平应声从两个锦盒取出一个,交还给张素问。

“最后一朵是给朝廷的一朵,咱目无王法给抢了,诸位如果还想要金凤花,且去追那铁金刚吴桐去吧!”

在场的好汉也不是傻瓜,谁都不肯搭话:好笑!铁金刚吴桐有兄弟四人,大哥金佛、二哥银菩萨、三哥铜罗汉,他自己轻功天下第五,大哥、二哥位列九江门二十七堂主之二,三哥铜罗汉曾在少林学艺,除了足不出寺的十八铜人,罗汉拳数当世第一。

相较之下,孑然一身的杨虎灾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病睚眦轻笑道:“杨老弟说要分了这三朵花,我们当然没意见,不过这分法并不让人满意。”

其余好汉也纷纷附和,凭什么你老母有病就一定分你一朵

青城派首席一本正经道:“铁金刚威逼宫神秀,两位大人也在场,默许了这件事,所以该是朝廷的一朵,而你救了宫神秀,是你们狼狈为奸的私交,如此推算来,你手里的该是我们江湖的一朵。”

包不平冷笑,“不妨你们去问问铁金刚,他手里的是朝廷的一朵,还是江湖的一朵,我们就是另一朵。”

众人都缄口不语:铁金刚当然会说他那朵属于江湖,谁会想去触大太监的霉头呢

都知道,但绝不能认。

青城派掌门花剑燕十三冲张素问道:“药王,不如你来评评吧,那朵是江湖,那朵是朝堂”

张素问打心里厌恶了这些无聊的江湖斗争,但对坏他好事宫神秀和放走宫神秀的杨虎灾更加恨之入骨,“在场英雄好汉众多,眼光岂能有错当然是依你们所说。”

包不平气极,“那铁金刚肯背负强抢朝廷官员的罪名吗”

崆峒派天徽子笑道:“谁也没让你们背,你们非要如此,怪得了谁”

英雄好汉们纷纷叫嚷,说什么也不能让杨虎灾得到金凤花,现场混乱如同菜市。

张素问揉揉眼窝,长出一口气,嘱咐管家:“我累了,你招呼着诸位英雄,我先回去休息。”

管家躬身称诺,安排丫鬟送张素问回去。

包不平道:“诸位若说这朵是江湖的,那么,按你们说这朵该怎么分配”

赤地玄武道:“往年总优先我们江湖三大帮,上次是火船帮,上上次是丐帮,这次也该轮到我们九江门了。”

燕十三不满道:“大帮又如何,青城派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难道怕了你们”

现场又嘈杂起来,吵的杨虎灾头皮发炸,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红木桌面龟裂、桌腿都断了一条,大声道:“都是江湖好汉,排什么高低座次,想要的各凭本事来取!”

众人都暗暗心惊,好强的臂力,这要拍在身上,头都打飞了!包不平狐假虎威的站在杨虎灾身后,“想比试的排个队,挨个领打!只看胜负,不论生死,禁用兵器。”说着,偷偷瞄了眼剑仙罗荣寿。

剑仙盛名,杀谁不是一剑

罗荣寿察觉到众人试探的目光,不由轻笑道:“江湖朋友尊我作锦元城城主,怎么好与城中好汉争利罗某无意金凤花,先行告辞。”提着一字电剑,径直出去。

走到门口时,罗荣寿又突然回转身子,扬剑一指在场众人道:“想出手没关系,但请看在罗某的薄面上——给个公平。”

剑光如电,划出一道弧光,一闪而逝,出鞘、还鞘,众人都吓了一跳,罗荣寿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外走。

“好快的剑!”天徽子感慨,迅疾如电,杀人一剑,这是无法躲过的一剑。

众人定睛去看,只见适才剑光划过的地方,一片树叶被横切作一模一样的薄片,谁也不多一分,谁也不少一分,如同长在树上的两片叶子。

“好快的剑!”燕十三感叹,真是冰冷的精准,无情的锋利!

罗氏剑仙的出手,让不少小门派都收了心思。他们没有保住宝物的本领,只会给自己招惹祸端。

病睚眦重重咳嗽几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别……别怕,罗城主是说公平,又不是说我们不配要金凤花,公平……给他!。”

燕十三道:“还请大门主指教,该如何给这个公平”

花剑燕十三,剑法花哨,做事也不干净,自己怕得罪罗荣寿,倒把九江门放在火上烤了。

病睚眦那里会不明白,冲燕十三道:“我看杨虎灾未带兵器,不如就依他同伴所言,比试拳脚如何。”

燕十三脸色一变,连连摇头,他叫作花剑,本事有七分在剑上,丢了剑就算不得一流高手。

这时,镇江蛟郭奉阴阳怪气道:“我们杨虎灾大英雄,有徒手搏虎的本事,大门主可莫要小视了。”

病睚眦心头一跳,脸上却不显露,问道:“这位兄弟,你……可有什么想法”

赵无双败给了杨虎灾,郭奉日日夜夜盼着杨虎灾暴毙,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杨虎灾要金凤花救母亲,郭奉就偏偏不让他得到。

郭奉张口道:“今日是天下英雄风云际会的雅事,当然要与众不同,公平还要雅致,依我所想,比试中能加上霸王庄和阵前酒就再好不过。”

众人都问:“这霸王庄与阵前酒是何意”

郭奉答道:“霸王庄就是持花者坐庄守擂,其他人轮番挑战,庄家不败就始终是庄家,庄家败,挑战者做庄家!一人只一次机会,如此,强,却不一定能得到,弱,也不见得得不到,是否可谓公平”

众人都点头说公平公平,心里却打定主意绝不做庄家,绝不强出头,最后上场,一举全收。

郭奉继续道:“至于阵前酒,江湖比斗虽是英雄快意之事,只是拳脚无眼,无论磕着碰着,今后如何相见所以比斗之前,庄家受挑战者敬酒,恩恩怨怨都由这杯酒提前了了,今日过后,不得再提,是否可谓雅致”

众人又点头说雅致雅致,心里却暗暗发毛,能挨得过车轮战,也受不了一碗碗的粮啊。

天徽子道:“既然都同意,不如先选一个庄家出来。”

燕十三立刻出言怂恿,“碧水剑天徽子道长鼎鼎大名,可做第一个庄家”

天徽子眉头一拧,自然是十分不满。

病睚眦笑道:“花剑燕十三也不差,不如由燕掌门来”

燕十三赶忙摇头,“有大门主在,轮不到我先出场。”

病睚眦也笑道:“痨病鬼说不好就死在台上,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喽。”

郭奉咬牙切齿的,又想说话,赵无双把他拦住,一旁的青眼豹薛成却开口道:“选什么庄家现在宝物不就在狗日的杨虎灾手里!”

“杨虎灾做庄家!”众人马上达成一致。

包不平干笑两声,拍拍杨虎灾的肩膀:老兄,只能帮你到这了。

“如此,谁先讨擂”

众人都缩着脖子,谁也不肯先上。

一碗酒,两碗酒,三碗酒,杨虎灾自饮自酌了三碗,还没人站出来,大笑道:“走又不让咱走,打又不肯和咱打,英雄们,你们想要如何”

燕十三冷哼一声,“谁说不打!就由青城派打这头阵,邓火儿先去领教一番。”

一个面容愚笨的青衫汉子着急道:“师父,弟子剑也不成,拳也不成,还是让师兄们上吧!”

燕十三不耐烦地催促道:“叫你上你就上,那来的废话!”

愚笨汉子依言向杨虎灾敬酒,皱眉舔了一口,马上就呛得连声咳嗽,倒把碗里的酒都撒了个干净,引得旁人发笑。

杨虎灾端起酒一饮而尽,向院内一伸手,“请了!”

院中,已经由三十六张方桌拼起了个简易擂台。

一局极快,愚笨汉子和杨虎灾互相施了个礼,一个照面就被打下擂台。

燕十三一指另一名弟子,“你上。”

这名弟子又是个一招就滚落擂台的废物,他刚下去,立刻又有一名青城派弟子登台。如此一连上了五个,皆是一招落败。

“燕十三,你搞什么鬼炫耀青城派弟子个个废物吗!”

火船帮的一位堂主嘲讽道。

燕十三脸一红,马上又正色道:“今日比试,好比田忌赛马,越是好手就越该放在后面。”

说完,又补充道:“青城派弟子已经比过五轮,也该到你们出出力了!”

赤地玄武身后走来一众九江门青壮,二十五人排作一行,除了门人弟子还掺着三两个不懂功夫的仆役,轮番上台敬酒,然后轮番滚落下去。

碧血堂的弟子,火船帮的帮众也排队登台,

杨虎灾借着酒气,有千斤之力,那些初尝武学的凡夫,一招也难敌挡,随手就把这些人丟下擂台。

正着丟,反着丟,反正英雄都不要脸了,他也索性发发善心,帮诸位英雄丟个干净。

台下,包不平扯着嗓子报告战况。

“青城派小英雄惜败一招,再接再厉!”

“火船帮壮士以脸着地,壮哉壮哉!”

“九江门高手险些撑过第二招,可喜可贺!”

……

在场大门派的弟子都按规矩挑战了一遍,小门派大都主动弃权,成名高手却都未出手。

天徽子脸色难看,先摆局子,再出法子,又钻空子,在座英雄脸面何在

病睚眦小声道:“道长,这酒多了,狮子也能放倒,难道还能真让这些晚辈得了金凤花先由着他们胡闹,最后才是我们的公平!”

天徽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叹息一声道:“这杨远望的肚子,怎么就能装下这多的酒”

细雨蒙蒙,滴进酒碗里,天地间往来的雨丝又将汇聚天地灵气的酒和天地贯穿起来,不知是天上的哪位神明正借雨丝窃饮凡间的酒呢杨虎灾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似乎伸伸腰就能飞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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