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西恩长官,我这是通过考核了吗”达斯琪问。
“算吧,起码你证明了你有让我更深度教育的潜力。”
西恩随意一摆手,找了把椅子放在身旁。
接着,他一脚一个把那些新兵踹醒,让他们聚集一块。
这群抱头蹲防的新兵们,已经被打散了傲气,浑身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咸鱼气息。
遇见强手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手看起来跟他们一个年纪。
更可怕的是,对手实际算起来甚至比他们绝大多数人的年纪要小。
极小的年龄差,极大的实力差。
难不成真的和教官说的一样,他们这些新生海兵都是吃草长大的!
“啧啧啧,瞧瞧你们,这就受不了打击了就你们这样还想泡达斯琪她一只手拿刀都能打你们俩!”
大马金刀坐在教官椅上的西恩一指镇外海洋方向:“想憧憬未来吗想拥抱美人吗想殴打我这个教官吗
去,海里,自由泳,一万米!滚!”
一群新兵顾不得那个近乎喂鱼的目标,如蒙大赦的集体开跑。
达斯琪刚想跟上,就听见一声淡淡的补充:
“达斯琪留下。”
远去的新兵们留下了艳羡的眼神,耳聪的西恩甚至还能听见远去的窃窃私语。
什么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以权谋私等悲愤言语。
西恩无语的摇了摇头,虽然他的确是个色胚。
但公和私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让那些新兵滚去游泳主要是他们实力太弱,面对碾压性的毒打除了心态崩溃没有其他好处。
达琪斯不一样,虽然目前的剑术水准稚嫩,还没有达到剧情开始时间段的程度。
但胜在基础足够扎实,撑过毒打自然会有进步。
所以,西恩手里的斩业长刀一开始就没有收起。
“你有梦想或者理想吗达斯琪。”西恩笑眯眯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达斯琪。
后者肃声回答:“有的,西恩长官!”
“讲讲吧。”
“明白。”
达斯琪眼中亮起了希冀的光:“我的理想是收集这個世界上所有坏人手里的名刀,它们不应该被用来为恶。”
“还真是有趣的理想,想要实现它需要强大的力量。”
西恩若有所思的起身,握着斩业长刀一指:“那么,攻过来吧,弱者。”
“诶”
达斯琪呆萌的歪了歪头。
她的噩梦开始了。
笃笃!(找不到合适的拟声词,就暂时用这个吧。)
这是戳击的声音。
“呜呜不要了”
笃笃!!
戳击加大了力道。
“真的不行了,会坏掉的。”
笃笃笃!
戳击开始变得不耐烦,一进一出间充满了力量感。
“经验已经塞满了,真的装不下了。”
啪!
“!”
黑框眼镜中泪水打转的达斯琪一个激灵,捂着发红发痛的屁股从刚刚的咸鱼瘫姿势中直起了身。
她的模样相比之前狼狈了很多,身上都是土灰。
崭新的女式海军服饰到处都是破口,白脂玉般的肌肤上隐约可见大片青紫。
嗯,西恩用刀背打的。
罪魁祸首没好气的收回斩业长刀:“这才两个小时,游泳的那些大头兵都没有回来。
你这个年纪的人正该活力无限,怎么好意思躺着
刚刚不是还说,你的理想是收集这个世界上所有坏人手里的名刀,让它们不在为主人的恶而哭泣吗
怎么,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言语如同利刃,句句扎入达斯琪的心。
回想起那本名刀图册上的一把把令人痴迷的名刀,达斯琪眼中的沮丧与挫败渐渐被坚毅的光取代。
她骤然起身拾起自己的佩刀,手掌微抖的将刀锋对准了西恩:“西恩长官,你说的对,我还不能放弃!”
“很好!这才是海军未来栋梁该有的气魄。”
西恩欣然点头,随手将斩业长刀入鞘。
“诶为什么要入鞘你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连让你拔刀的资格都没有吗!”
达斯琪睁大眼睛,原本努力憋住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是伱已经上完今天第一堂课了。”
西恩赞许竖起大拇指:“我的教官-库纳德曾经教育过我。
只有经历挫折、绝望、无力后又重拾斗志,坚定的迈向荆棘所在。
剑士之路的第一课才算完成。”
“结结束了”
达琪斯俏丽脸上满是恍惚,一个不留神忽然腿软坐下了。
不是恐惧或者解脱,纯粹是因为刚刚与西恩对砍消耗的体力太多。
她毕竟今年才十五。
“回去之后记得给自己上药,不然明天的训练可没法继续。”
作为过来人的西恩善意提醒,同时目光若有若无的飘荡在达琪斯身上。
那战损版衣服的许多破口都露出了宛如脂玉般肌肤,配上那张俏丽中带着可怜兮兮的脸,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嗯公是公,私是私。
现在公事结束了,私下看看西恩觉得没什么问题。
“诶”
达斯琪露出了紧张的神情:“需要哪方面的药镇子上可以买到吗贵不贵”
好吧,她这发言就透露着一股贫穷与无知。
仔细想想也是,新兵才刚刚入伍可能就从家里带了点贝利来。
至于军医
西恩扶额:“镇子上应该没有那种见效快的好药,有也会很贵。支部里的话,军医貌似不在。”
的确不在,他是听维维安说的。
那倒霉孩子被黑帮混混敲闷棍后受了伤,最先去的就是军医那。
之后,西恩就撞见他自己处理伤势。
一问才知道,所有军医跟着围剿克力克的舰队走了。
“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达琪斯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有些茫然。
“还是来我房间吧。”
“诶”
“我自己从233支部带了一堆药物,里面有平时训练后使用的,跟我来吧。”
西恩说着,一把握住达斯琪的手,拽着就走向他的宿舍。
嗯,虽然看起来犹如脂玉般细腻,但长期练剑的手终究还是会有些粗糙。
“好的。”
达琪斯面庞有些发红,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两年前船上的相遇。
她在那个时候就把对方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记得对方身穿海军服执行正义的姿态,也记得在局面将败的时候,他站出来力挽狂澜的身姿。
更记得他看见她奋力反击,试图给正义增添的力量时,并没有像大人们一样责怪她的冒险是无意义的。
而是很温和的说出了那铭记至今的话。
‘勇气可嘉,希望未来你能加入海军,如现在一样保护弱小!’
那份赞许与期望之意,成为了达斯琪遇见难关时鼓励自己的力量。
现在,过去了两年,他的温柔也没有变化多少。
就是目光刚刚一直落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