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这种东西,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每个人都有想说和不想的说的东西,若真是要刨根究底的问,那便是在揭人家的伤疤,也是在给自己拉仇恨。
想来宝丘对花笺来说,也算得上是个重要之人了,如果这般刨根究底问花笺的人是她,她想花笺定然会对她出手了。
宝丘听言,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白银落,又看了看花笺,这才开口道:“抱歉,是我多问了,待出了禁地,我便同她去青云聂氏。黎山诸事,还请花笺姑娘小心为上,这些时日也多谢花笺姑娘照顾了。”
虽然心中不愿,也万分惆怅,但是宝丘还是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这般开口了。
见宝丘松口,白银落倒还真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宝丘还要在问,惹的花笺心中越发不悦,届时交易不成,还迁怒于她,那便不好了。
花笺的目的是要覆了黎山,在某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与她所有谋合。即便是最后花笺没能覆了黎山,待和花笺的交易之事达成,她在来黎山秋后算账便是了。
那时候的黎山必然也会元气大伤,于她而言并无坏处。
虽然这样是不大对得起花笺,但是花笺的修为这般强大,她们也不见得能帮得上忙,说不定还会给她添乱。
权衡之下,还是离开为好,届时情况不对再回来便是,用不着在这死耗着。
见宝丘愿意离开黎山,花笺心下倒是宽慰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几分颜色,白银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禁地多了几分暖色。
枯石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白银落和宝丘即刻便生出了戒备,倒是花笺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禁地除了她们三人之位是还有一个人。
不过他的命倒是硬的很,一个人都那副模样了,却依然存活了下来。
花寒锋是感受到此处的生者气息,才跌跌撞撞的寻至此处,他本以为也还算是一件幸事,可见到眼前之人后,他才发现这不应该叫做幸事,而是应该叫做祸事了。
因为眼前之人,不偏不倚,正是花笺还有那个坠入终戚之后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养虎口了?
花寒锋突然悲从心中来,本来就瘸的腿似乎更瘸了,不过在看向花笺身侧之时,眼睛便瞬间亮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银落。
“掌门师姐!”花寒锋带着几分喜色道,虽然知道花漾不喜欢他,甚至还算计了他,但是见到‘花漾’,他下意识的还是心悦的。
果然是中毒已深,药石无医了。
“谁是你的掌门师姐,你可别乱叫。”白银落一脸嫌弃的看着花寒锋道,虽然她不算是什么外貌协会的人,但是眼前这字男子,还真叫她不大有眼看。
蓬头垢面,衣裳褴褛,整张脸黑的只能看得见一双眼睛了,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睛看的她还极为的不舒服。
“你不是她,她向来端庄,必然不会有这般的声色。”花寒锋道,在知道眼前的人并非花漾之后,眼中的那点光彩便又淡了下去。
那本来还算挺直的背,突然便佝偻了起来,有了希望却又落空,比看不见希望更加伤人。这般模样的花寒锋倒是让宝丘对他生了几分可怜之意,也让白银落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说的掌门师姐,可是与我生的很像?”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白银落忽而朝花寒锋上前两步带着几分希冀开口问道。
“像,你和她有七分像。”花寒锋道,他又看像白银落,这般近看倒是又让他生起了几分痴迷之色。
这个女子和掌门师姐太像了,若非掌门师姐是九州除灵师,而眼前这女子则是灵族之人,他大约就要以为他们是一对姐妹了。
“她名为什么?年龄几何?”听到花寒锋这般说,白银落脸上的希冀之色又添了几分,这个蓬头垢面之人说的很像她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和她有关系的,就是她的女儿也说不定。
她的女儿是半灵族之躯,若他口中的掌门师姐是她的女儿,那以那半灵族之躯,她女儿又是怎么坐上黎山掌门之位的呢?
“其名花漾,其龄二十有六。”花寒锋回道,虽然他知道不该同这个陌生的女子说这般多,可看着那张和花漾那般相似的脸,他便难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花笺,他说的可是真的?”白银落转头看向花笺问道。
她知道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是黎山弟子,而花笺同样也是,向来花笺和花漾必然都是黎山花字一辈的弟子,如此推测,那么花笺必然是认识花漾的,可为花笺为何与她初见时没有同她说此事?
光看白银落的性子和样貌,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她生过孩子,也为过人母的,至少宝丘和花寒锋是看不出来。
不过在这一刻,他们倒是突然感觉到了白银落那种母亲渴求见到孩子的情绪,甚至还能感受她的内心的是有多么的盼望。”
花笺点头,算是回答,也就在此刻她体内的血气翻涌,她体内的妖灵和弄潮的那一魄似乎融合的更好了,她整个人也更畅快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白银落看着花笺道,脸上倒是生了几分责怪之色。若是花笺早日告诉她黎山之上有这么一个女子,她便不会这般轻易的答应花笺和她的交易。
毕竟花笺是要覆了离殇,若现在的黎山掌门是她的女儿,那么必然是会受到牵连,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花笺淡淡的道,眼中生了几分趣味,她倒是要看看白银落会如何抉择,又会如何做。
“你若是告诉我此事,我必然不会轻易答允同你的交易。”白银落道,虽然她对花笺无怨,但却有责。
“你觉得我是有义务告诉你,还是有责任告诉你?”花笺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银落不能适应,也让一旁的宝丘摸不着头脑。
只见花笺捻起手指,手中似火莲花开,随即地上的枯石便循循而起,须臾便砌成一张精美别致的躺椅。
花笺飞身而去,直接便旁若无人的邪躺在躺椅之上,她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拔完着她的发丝。这幅极度诱惑的景色,让在场的人见了,都忍不住吞起了口水来。
反正现在她离破阵而出还要个几日,既然如此她便先在此处看看戏,听听戏,打发打发一下时间也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