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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
“李恒?”
“外面为什么吵吵闹闹?”
已经安寝了的朱标,被一阵吵闹声吵醒,随即,半梦半醒之间,看向一旁的李恒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
“肃宁侯萧寒,连夜下扬州。”
李恒没有隐瞒,便是连忙看向朱标躬身道:“德庆侯连夜入宫禀告。”
“嗯!”
本来还睡眼朦胧的朱标,瞬间睁开眼眸道:“你说什么!”
昨晚天寒地冻,朱标便是早早就寝,但此时,风雪依旧未停,甚至,越来越大,萧寒这时去了扬州?
随即,不待李恒重叙一遍,朱标便是穿戴起衣袍,更是顾不上裘袍,便是直接走出了寝宫。
“殿下!”
“袍子!”
“袍子!”
臃肿肥胖的李恒,压根追不上朱标,反观朱标直接到了东宫马厩,翻身上马,也是纵马出了皇宫。
“禀告陛下,”
“孤前往扬州,让陛下莫要担心。”
朱标骑马来到李恒的身边,一把捞起裘袍,披在身上,随即,话音落下,朱标便是直接出了太子东宫。
“出大事了!”
李恒还没有反应过来,朱标都已经出了太子东宫,顿时,便急忙看向东宫侍卫,喊道:“还不跟上太子殿下,要是太子殿下出了事,你们都得死!”
“大哥!”
“接着!”
皇宫门口,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已然穿戴整齐,随即,将手中宝剑扔给纵马而来的朱标。
“你们?”
朱标勒住缰绳,看向自家两个已经恭候多时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伱的太子东宫能得到消息,我们就不能得到消息?”
朱樉看向朱标翻了翻白眼,方才开口说道:“知道你担心风雪,肯定会连夜出京,所以,便是在宫门口等你,随你一同前往扬州。”
“就是,好歹你也是我大哥。”
“况且,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如我们两兄弟。”
“要是没我们陪同,你凉在了路上,爹娘该有多伤心?”
朱棡也是没好气的看向朱标道。
一旦萧寒出点什么事,朱标总是奋不顾身,这一点,已然见怪不怪了!
“走!”
朱标握了握手中的宝剑,便是重重点头,随即,三兄弟纵马夜出京!
至于身后的侍卫,他们胯下的马匹可不如朱标三兄弟,自然追赶不上,但是也得追!
“什么玩意!”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太子都出宫了,你们才来禀告?”
人在太和殿中的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下方的李恒喊道:“咱要你们有什么用!”
“来人!”
“拉出去砍了!”
暴怒之下的朱元璋,根本无人敢惹,而因为萧寒进宫的文武大臣,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寒意!
这一刻的朱元璋想杀人,根本无人拦得住!
毕竟,先是肃宁侯萧寒,后来又是朱标三兄弟,哪个不是重中之重,这要是出点事,谁能担待得起!
“陛下饶命!”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李恒更是吓得面色煞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行了!”
“你就是给他们杀了,又能如何?”
马皇后当即看向朱元璋摇了摇头,随后,又是看向李恒等侍卫,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
但马皇后说完,依旧没有人敢动,毕竟,朱元璋才是皇帝,而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朱元璋的铁律!
“嗯?”
“娘娘说的话,难道你们没有听见?”
但朱元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护妻狂魔的本性一发作,便又是皱起眉头,脸色铁青道:“还是,真觉得咱不敢杀了你们?”
“谢陛下!”
“谢娘娘!”
李恒他们已经被朱元璋吓得屁滚尿流,而此时能捡回一条命,已然不易,便是连忙口头谢恩。
果然,后宫不得干政这件事,还得是朱元璋,但又想想,好像没毛病,马皇后又不是朱元璋的后宫,那是朱元璋的媳妇,结发妻子!
那后宫的妃嫔自然比不得马皇后。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回这几个孩子,而不是站在这里发火。”
“况且,你就是发再大的火,又能有什么用?”
马皇后坐到了朱元璋的身边,更是拉过朱元璋的手,轻声说道。
这面子已经给老朱给足了!
毕竟,文武大臣皆是在宫中,要不然,马皇后就直接开骂了,还能惯着老朱?
“陛下,给微臣一匹千里驹,微臣有信心追上太子殿下与肃宁侯!”
沐英率先踏出一步,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末将愿往!”
何文辉亦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抱拳道。
“还有末将!”
朱文正与蓝玉对视一眼,便是齐齐出声抱拳道。
“速去!”
但还在气头上的老朱,根本没空搭理他们,而马皇后果断摆手道:“皇宫马厩之中,自去选,就算是把马跑死,也得给本宫追回太子与肃宁侯他们!”
“遵旨!”
沐英与何文辉,还有朱文正与蓝玉,可绝非那群太监侍卫,当断则断,便是直接抱拳,退出了太和殿!
毕竟,懿旨也是圣旨!
“陛下”
太常寺卿吕本却是站了出来,看向朱元璋刚想说什么,朱元璋却是直接抬起眼眸,冷冷的看向吕本道:“你想说什么?”
“老臣是想让陛下消消气,免得伤了龙体。”
吕本微微一顿,随即,便是换了说词,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你们给咱记住,天无二日,但日月行天,亘古不变!”
“咱要是那天上的大日,皇后便是天上的明月!”
“皇后娘娘的旨意,就是咱的圣旨,谁要是敢不遵,咱就诛谁的九族!”
朱元璋的语气阴沉,但却依旧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
“遵旨!”
众大臣心中一凛,寒冬腊月,背后已然被冷汗浸湿,甚至,额头都是冒出一丝冷汗!
此时的朱元璋,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就算是曾经打天下的兄弟,都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眸!
而我们的马皇后,却是为朱元璋顺着气,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心疼,她明白,朱元璋并非是震怒,而是担忧。
但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嘴上人云亦云,心中所想,皆是一己私利,还有萧寒前往扬州,究竟是干嘛?
所以,朱元璋才会动怒!
毕竟,不管是朱标三兄弟,还是萧寒,那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如此寒冬下扬州,若不是朝中发生了大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特别是廖永忠所说!
萧某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亦是敢为天下先!
这是何等豪迈!
纵然,体弱多病,但为国,为天下,萧寒无惧!
“都退下!”
“今日早朝取消,不见外臣!”
随即,朱元璋摆了摆手,语气依旧那般冷厉道。
“遵旨!”
“微臣告退!”
一众文武大臣,便是连忙退出了太和殿,根本不敢逗留,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毕竟,这个时候的朱元璋,太恐怖了,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别生气了。”
“放宽心。”
等一众大臣退下,马皇后才又是看向朱元璋,轻声说道:“其实,你应该开心。”
“开心?”
“妹子,咱怎么开心?”
朱元璋终于收起了怒容,随即,更是叹了口气道:“不管是风雪,还是咱家那几个臭小子,都是咱的心头肉,而且,风雪那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弱,这要是去了扬州,一病不起,咱都不敢想”
“我知道。”
马皇后依旧拉着朱元璋的手,安慰着朱元璋道:“可你想想,风雪什么性格,自打你开国,他便对你有所疏远,你难道不明白?”
“他怕自己太年轻,怕咱飞鸟尽,良弓藏,怕咱猜忌他的功劳,不放心他。”
朱元璋的眼中,泛起一抹好笑,随即,心中的悲伤都被冲散了几分道:“但这个孩子,也不想想,咱对他多了解?”
“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更是咱亲手抱回去的濠州城,就算是英儿,都没有风雪跟咱亲。”
“所以,咱要是看不懂风雪,怎么可能放任标儿跟在风雪的身后,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拙藏,就不知道他的才能?”
朱元璋的眼中,升起一抹感慨道。
萧寒的才能,那可是一点不亚于李善长与刘伯温,而且,尤胜一筹,那老朱为何能放心?
还不是因为萧寒是老朱养大的崽,所以,萧寒是个什么品性,老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老朱明明知道,萧寒所做的都是为了保命,还是没有动过萧寒的原因。
难不成,你真以为老朱蠢不成,这点道理想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能从流氓当上皇帝的老朱,身边不缺乏想保命的臣子,但他们下意识都将老朱当成了皇帝。
但萧寒不同,虽然老朱是皇帝,但他的内心之中,还是将老朱当成救命恩人,要不然,萧寒怎么可能还为大明出力?
毕竟,萧寒已经开始拙藏,为什么不一藏到底?
还是因为萧寒的内心,从未动摇过。
还是那个愿意在谁都吃不饱的年代,将自己手中的大饼分给弟弟的长兄。
所谓,知恩图报,已然在萧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啊,那孩子的心中,仍然还是向着你,要不然,怎么可能下扬州?”
“所以,你更应该开心。”
马皇后也是笑着点头道。
“但那孩子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元璋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担忧道:“要是出点事”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将宫中的太医派去扬州,相信有皇宫的御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马皇后又是安慰朱元璋道。
但其实马皇后的心中也是没底,可萧寒已经去了扬州,能怎么办?
只能是惯着孩子,完事等孩子回了京,只要没事,你看马皇后骂不骂他!
“嗯。”
“传旨。”
“派人保护御医,火速赶往扬州,为萧侯调养身体,若是耽搁了时辰,咱一个都不放过!”
朱元璋猛然抬起头,便是站起身,看向宫门口候着的王景弘喊道。
“遵旨!”
王景弘哪里敢耽搁,便是连忙躬身离开了太和殿。
但心中,那可是愈发的羡慕了,不愧是肃宁侯萧寒,就是深得朱元璋的恩宠。
不仅太子朱标火急火燎的去追萧寒,就连朱元璋与马皇后都连下三道旨意。
先是德庆侯廖永忠。
后面沐英与何文辉,还有蓝玉与朱文正。
再加上,此时的御医团!
那这还能用恩宠来形容萧寒了,这已然超越了恩宠了吧!
谁能不羡慕!
“鄂国公,陛下今晚不见外臣!”
便是此时,太和殿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滚开。”
“咱是外臣嘛!”
鄂国公常遇春,可是一点都不惯着谁,直接一脚踹翻小太监,随即,便是大踏步走进太和殿,看向朱元璋抱拳道:“臣,常遇春,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常遇春,你想造反啊你!”
朱元璋顿时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说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太和殿干嘛,难不成,风雪去扬州,你也睡不着觉。”
“陛下,您别闹,您让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别拿造反堵咱的话。”
“萧寒那个臭小子,去不去扬州,怎么去扬州,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遇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反正没有外人,他也不至于装犊子,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元璋说道:“晚上那会,常茂那个臭小子,带着咱家清灵,说是去萧寒的府上蹭饭,毕竟,有婚约在身,未来肯定是要嫁去肃宁侯府,所以咱也没有多想,就让他们去了,可是后面,这个臭小子,带着三百骠骑,还有清灵,直接去了扬州府,那咱不得来问一问陛下,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能发生个屁的事。”
“你不用太担心了。”
“你家的那一双儿女,能出什么事?”
朱元璋还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常遇春这个二百五,还真是随他的性子,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一点儿都没变过,还有除了打仗,真是一点脑子都不过。
常清灵去扬州,还能干嘛?
无非就是去找情郎。
况且,萧寒的身子骨弱,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
再者说来,你常遇春担心个屁啊!
你常家的那些儿女,除了大闺女,还算得上是温柔贤淑,其余的哪个是省油的灯?
小时候啥事没干过?
不过是带了三百骠骑,下了扬州。
等会?
“你刚刚说什么?”
“他们带了三百骠骑?”
朱元璋瞬间回过神来,便是看向常遇春道:“你别告诉咱,你的令牌,都被你的儿子女儿带走了。”
“嗯。”
“带走了。”
常遇春这才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一个没看住,就被他们拿去调兵了。”
这事的确挺尴尬,军中大将常遇春的令牌,被自家的儿女偷走,而要不是守城大将前来禀告,常遇春都不知道。
“三百骠骑出京。”
“咱竟然不知道!”
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道。
但是对于常遇春,朱元璋可没有一点怒气,毕竟他这个老兄弟,能干出这种事,不足为过,而且,常茂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守城大将想来皇宫禀告,但皇宫宵禁,守城大将根本进不去,所以,便直接来了咱的府上,要不然,咱也不知道。”
常遇春的嘴角,微微抽动。
朱元璋真的想过去抽常遇春一顿,但此时,身边压根没有好使的器物,所以,便是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道:“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反正太子也去了扬州,有将士随行,也能保证他们的安,要不然,光是令牌被盗这件事,咱就能砍了你的狗头。”
“太子殿下也去了扬州?”
“这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先是风雪这个臭小子,后面又是太子殿下?”
常遇春连谢恩都不谢恩,反倒是依旧瞪大眼睛,看向朱元璋问道:“怎么,有人造反不成?”
“造你大爷的反!”
朱元璋也是懒得搭理常遇春,随即,便是看了一眼马皇后,直接摆了摆手道:“何止是太子,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都去追风雪了,至于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考究,那就是先来宫中禀告的是德庆侯廖永忠。”
“廖永忠?”
“他廖永忠凭什么知道的这么快?”
“况且,这和廖永忠有什么关系?”
常遇春更加糊涂了,德庆侯廖永忠,这几年很低调,要不是曾经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常遇春都忘记廖永忠了,怎么突然就冒出头了?
“咱能给他两刀不?”
朱元璋看向身旁的马皇后,嘴角抽动道:“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不是秀才,你是流氓。”
“至于伯仁,是个泼皮。”
“你俩凑在一块,真有意思。”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压根不想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太和殿的门口,看向外面的大雪,眼中依旧满是担忧,心道:“风雪,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至于朱元璋和常遇春,都是瞪大了眼睛,相互看向对方,嘴角同时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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