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这张纸,仿若母亲就在她身边一样,抚摸淡黄的纸张,就如同抚摸母亲脸上的皱纹。
母亲换做现在,也已经年近半百了吧。
池烟心中酸涩蔓延全身,作为女儿,她始终认为自己不称职。
时至今日,才将她现在的遗物夺回。
真是可笑啊!
许是太沉溺在过去的情感宣泄中,池烟连自己的手指在慢慢泛紫都未曾发现。
直到,她开始头晕目眩。
她中毒了!
她将纸闻了一遍,果然,这是生半夏!
池婉婉居然想害死她,其心可诛啊。
池烟强撑着身子,生半夏的毒性蔓延得很快,十分钟内,就会麻痹全身,窒息而死。
池婉婉真是疯了。
池烟拼尽自己的全力,将几个重要的穴位控制住,不让毒性蔓延太快。
拿起手机,拨给了厉擎枭。
“嘟-”
“嘟-”
“嘟-”
三声之后,对方依旧没有接电话,池烟面色苍白,就快晕厥过去。
她继续拨着,一分钟后,对方终于接了电话,可她虚弱至极,说话的声音微弱得可怜。
“救……”
“什么?”
“救……”
“救我……”
话落,她直接晕了过去。
嘴唇发紫,浑身发颤,危在旦夕。
厉擎枭在听到那两字时,整个人汗毛倒立,发了疯似的紧张。
秦邵以百码的速度行驶在大道上,待厉擎枭确定池烟的位置后。
宾利都快飞起来了。
厉擎枭心如刀烧,担心得要死。
赶到实验室时,却发现,池烟已经没了身影。
他在实验室里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在每个房间寻找。
精疲力尽,大汗淋漓。
可人还是没有找到。
厉擎枭慌急了。
这时,西装袋子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池烟打来的!
厉擎枭忙不迭接了电话,可对面确是一个不知名的男声。
“请问,你是厉擎枭,厉先生吗?”
“是我,你把池烟怎么了!”
他的语气带满了不耐烦,他只想知道池烟在哪里。
对方也不着急,细心的解释道“厉先生,我是今天去实验室面试的,今天发现这位池小姐晕倒在实验室,立马将她送来了医院,您不用担心。”
她在医院。
厉擎枭悬起的心放了一半,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在哪个医院?”
“南方医院。”
“等着!”
他带有命令的语气,使对方有些被吓到,“好…好的。”
南方医院——
厉擎枭赶到时,疯了般的跑向了病房。
池烟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躺在病床上,也不说话,安静得很。
在她旁边坐着的,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
黑色棒球帽,黑色卫衣,加上黑色的宽松牛仔裤,就连书包也是黑色的。
长得青春十足,看起来不过刚毕业的模样,稚嫩得紧。
“您就是厉先生吧。”他询问。
厉擎枭冷冷的点了点头。
“你好。”他伸出手,“我是陆晨,久仰厉先生大名,今日见到,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气度非凡。”
这个孩子不是这个城市的吧。
这个城市的人,没有人会认为他厉擎枭气度非凡,只会认为他是个十足的变态。
无恶不作,古往今来的大变态。
“久仰?客套话?”他直接道出,懒得同对方周旋。
陆晨有些尴尬,但厉擎枭对他而言,就是个气度非凡,冠绝古今的大人物。
他慢慢的解释道“这个城市的认为你荒诞可怕,可我认为,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魅力,这样的人,内心往往有着常人无法触碰的东西,而这些被埋藏起来的东西,就是最值得我们去探索的。”
陆晨低头粲然一笑,“当然,这也是我学习心理的原因。”
这个人有些意思。
厉擎枭很久没有见过,一个比他思想还变态的人。
陆晨做到了。
把别人悲伤的过去,当做一个医学研究,甚至是欣赏,这样的艺术,这样的非凡,怎么算得上无与伦比。
不过他救了池烟,厉擎枭不好当场拆台。
“她怎么样了?”
陆晨噘嘴叹气,“中毒,还是生半夏的毒,这是有人要害她呀。”
“此话怎讲?”
陆晨头一歪,“这么讲吧,生半夏这个东西,但凡学医的人都知道是剧毒,可池小姐,医学天才,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总不能自己下毒害自己吧。”
厉擎枭仰头,眼神寒冰如淬,“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医学天才?”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固,陆晨有些不自在,直接说道“我来面试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人我总要认清楚吧,厉总。”
此言倒也有理,看在池烟的面子上,暂且不予追究。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调查出,谁给池烟下的毒。
这也并不难想,能让池烟完全触摸的,就只有丹方,这个东西,她会毫无保留的打开看。
而给她丹方的,就是池家人。
池家懂医术的,池婉婉!
厉擎枭脸色阴沉,表情凝固,像是立马要杀人一样的征兆。
他确实很想杀了池婉婉。
这种事都做得出,和毒妇有什么区别。
可恶至极!
此时此刻,池婉婉正在医院上班。
听闻池烟因为中毒来了医院,她心虚不已。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这可是杀人,她也是疯了!
看见池烟脸色苍白的那一刻,池婉婉是真的慌了。
她很害怕,害怕因为这件事,自己这一辈子就搭上了。
但如果不这么做,最后的筹码就没了。
她一时慌了神,才做了荒唐事。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池烟已经中毒躺在了床上。
这件事会调查到她吗?
厉擎枭会不会杀了她!
她越想越怕,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池医生!”
背后人的声音,将她吓得不轻。
“怎么了?”
“院长叫您过去呢。”
池婉婉愣住了,难道是因为下毒的事?
院长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慌不择路,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搪塞道“好,我,我马上过去。”
院长办公室在顶楼,电梯每上一层,她都觉得入登天一般难受。
像是去接受死刑一样。
不,这就是死刑。
院长正身坐在椅子上,池婉婉觉得身边都散发着不寻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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