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里亚卷:心神
“呃……我手机呢”诺尔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不停的在地上扒拉。
“说什么呢你这小子!喂!你没事吧!”弗斯使劲的摇晃着躺在地上的年轻人。
“老……老爹……诺尔他不会是摔傻了吧……”安德烈站在一旁瞪大双眼,不知所措。
“你……你们……你们刚刚不还是坐在出租车上的吗”诺尔迷迷糊糊的张嘴。
此时的弗斯也有些慌乱了起来:“什么手机什么出租车诺尔你这小子在说些什么东西。也不能吧安德烈,诺尔这身体素质不可能随便就摔的不省人事吧”
周围各种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诺尔的耳朵里,他刚刚从一个神奇的梦中苏醒过来,对他来说那个魔幻而又神奇的梦实在是太超前了,各种各样他没见过的东西都有……
诺尔使出全力抬起如万钧般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医务兵将自己抬入担架上的场景。
“妈的……你不会轻点吗”诺尔心里这样想,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随后他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虚空
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诺尔缓缓能接受到了事物。这种感觉很奇妙,可能是自己一直在这里,也可能是突然穿越到这里的。
不过这不重要。
“我这是死了吗”诺尔望着眼前的雕像喃喃道,。
他面前的雕像说不上的神秘,通俗的来说这就是一尊披着长袍带着兜帽遮住上半张脸的少女,高挺的小鼻子以及刀削般的精致的下颚线,不沾半分烟火气息,超尘绝俗。
当然,除了眼前这尊神秘的雕像,周围就没有一样事物值得点评了。天上是浩瀚无垠的星海,地上是一望无底且波澜不惊的水面。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人挂掉之后来到的神灵之海”诺尔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已经默认自己死了,闭上眼准备回忆自己悲惨且不值得一提的一生。
六岁那年黑暗元年到来,灾厄降临在整块涅墨西斯大陆,原本自己幸福的一家被突入其来的死灵袭击,一家四口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哥哥存活下来。
长大之后的他拼了命的在军团里混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然后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复仇。
但现在好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他也死了。
“不是,但在某种意义上说你也没有死去。”
诺尔思绪被突然打断,怔怔的看向回应他的来者。
是那尊雕像。
“你是谁”良久之后诺尔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命运与秩序。”它答。
“命运与秩序”诺尔有些懵,继续问。
“是做什么的”
“你不必知晓。”雕像回答的很干脆,实际上它每次都回答的很干脆。
“……”诺尔挠了挠头,虽然在这个空间他没有触感,仅仅只能象征性的思索。
“这里是哪”他问。
“你的意识之海。”(雕像)
“我的意识之海你是说我在我的意识里面我没有死吗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诺尔)
“你的本体与你的意识断掉了,我正在为你修复,你很快就会恢复了。”(雕像)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诺尔很是疑惑,他只记得自己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撞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挂了不是……就跑到自己的意识里面来了,并且意识与身体居然还断掉了链接。
“那我现在不成植物人了吗”(诺尔)
“现在看来,是如此。”(雕像)
匪夷所思,难以置信,莫名其妙。这是诺尔对这一系列所有发生的事做的评价。
“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诺尔问。
这一次雕像没有应答。
“呃……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再次问了一遍。
“无可奉告。”它回。
“……”诺尔无言,他所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无非仅仅是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但也不是完全明白。
思索一番他再次问道:“我现在能做什么”
这一次雕像并没有立刻回答。
………………
………………
“可以回去了。”良久,它突然回应。
在诺尔震惊的目光中,那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直冲天穹的水浪如一头巨兽般将这一切吞没。
诺尔似乎突然有了感觉,窒息与无力感充斥着他的整个神经。
静寂
良久,水面恢复以往的平静,诺尔沉去,雕像依然静立在原地。
突然,灰色的雕像缓缓的有了颜色,它,哦不,应该说是她。
少女伸出手来掀起兜帽,露出她那宛如星海般的眼眸。
绚丽的星空粒子自她的瞳孔中绽放,少女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克罗摩尔可真会挑人,居然挑到我的人头上来了。”
…………………………
………………
“一开说说脑肿瘤,然后是脑震荡,最后又给定了个植物人!你们干什么吃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拍着桌子大叫,在他面前的是一群唯唯诺诺不敢吱声医生,还有生命法师,据安德烈所说他们是心城找来最顶尖的医师了。
“我侄子要是醒不来,我就把你们这些废物全部送去巴伦多那个狗屎矿场去做一天吃不了两顿饭的下等奴隶!!”男人气的破口大骂,这一番话下来更是将面前这几位岁数比他还大的医师们吓得浑身颤抖。
“一群白吃干饭的臭饭桶!滚!!”弗斯大手一挥,几位医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仓皇逃去。
良久,弗斯叹出一口气,他怒气已消,比起死灵声北击东攻下神圣同盟东外城这件事,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侄子,毕竟城池破了还能再打回来,但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安德烈,诺尔他今天要是再醒不来你就赶快去找玛法大主教帮忙。”
“可是老爹你上个月才把他揍了,现在再去求助人家,会不会……”
安德烈话还没说完弗斯直接打断了他:“我不管这些!他要不来那么下次就不是打折他一条腿的事了!”
闻言安德烈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他很清楚自己老爹那火爆的脾气,别说一个大主教了,恼火了他都敢与卡内罗教皇叫板,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家底和后台硬。
“叮————”
时间静止了,似是亘古的时间钟声突然响起,巨大的威压在一瞬间降临在整座府邸中,清脆宏大的钟声将所有人震昏过去,更有甚者当场七窍流血不省人事。
在场只有弗斯还直直的矗立在原地,不过他眉头紧锁冷汗直冒,似是收到了巨大的压力,无法动弹。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几秒后紧接着又是一道星空般浩瀚的力量自诺尔那边传出席卷了周围数千米之后,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什么个情况!”弗斯爆吼。
压力感消失的瞬间弗斯便拎起跪在地板上的安德烈飞快的冲向诺尔的房间。
“妈的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几乎是咆哮这说出着句话,据他的感受来讲,这股力量像是远古时代中,神明释放的威压余波。
诺尔这小子,不会把那种晦气玩意带到自己家里来吧。
这他妈的说不通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