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察觉她的动作,眼里滑过一抹悲痛,她现在连跟自己拥抱都开始不愿了吗?
她雪白纤长的脖领使墨痕眼底一片幽暗,晦暗不明地让人看不到底。
墨痕突然扬起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他右手迅速抬起,温柔而又不失力道地砍在云烟颈部。
边上站着的同学有几个试图向前阻止他,但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冻在原地,他们身边同伴将他朝人群中掩去。
低声说着:“别惹事!”
墨痕旁若无人地抱着她软绵的身子信步朝外走去。
刚同其他老师商量好参观路线的老张此时恰好回来,他来时就看到平时队伍里不爱说话,但处处优秀的少年将女孩搂在怀里。
老张眼角忍不住抽着,他年轻时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都被别人在眼前做了。
虽然现场的气氛非常诡异,但他还是好奇少年要将女孩抱去哪里。
老张粗着嗓子,“去哪呢墨痕?怎么把小丫头给抱着了?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墨痕顺着他的话轻轻点头,冷着脸道:“她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不用等我们。”
他眼神跟个小狼崽子一样,老张连忙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回瞪过去,但墨痕比他高出半个头,气势上就强了不少。
为了不在其他省区丢脸,老张微笑着换上另一副面孔称赞道:“好孩子,快带她回去吧,这孩子受罪了,估计水土不服。”
边上目睹一切的同学闻言悄悄吵闹起来。
可不是委屈了吗?那么漂亮的小姐姐居然被杀神打晕了,更令人羞耻的是没人敢正对他。
他们一面唾弃着墨痕强势的行为,一面又努力将自己朝人群身后退去,减轻存在感。
毕竟那是能徒手拎人的存在,还是一个比他胖很多的男子,他居然毫不费力地提起来。
墨痕阴冷的眼神扫过他们,他们又迅速低头不语,只悄悄和边上的人眼神对视。
墨痕嗤笑着,不屑的勾起唇角,动作温柔地把女孩的头放在胸前,他步伐稳定,如同去参加一场高等宴会一样从容不迫。
墨痕走后老张开始将队伍集合,白居被同伴扶着站立,他的脖子有一圈吓人的乌青。
他有气无力的,似乎还沉浸在之前得恐惧中。
平时特别的吵闹的学生们此时一个个都如鹧鸪一样低着头,气压低得吓人。
老张调侃着,“怎么着,一个个有气无力的,都精神点啊!”
任他侃侃而谈,同学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直到墨痕背景渐渐消失,学生们才深吸着气。
气氛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另一边
墨痕打车将云烟带到偏僻的郊区,那里荒无人烟,连续几位司机都不愿意跑这一趟。
毕竟回来完全拉不到客人。
最后还是墨痕多给两百块才让一个富态的师傅送去。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一脸富态,眼角含有浓重的皱纹,是不说话就难受的那种,妥妥的话唠。
但他此时却不敢多说什么,从后视镜里看到的画面让他如坐针毡。
墨痕将云烟搂着让她坐在怀里,她的脑袋无力地歪着,像一个失去支撑的布偶娃娃。
墨痕嘴角含笑地看着她,用抱着小孩的姿势让她脑袋靠在肩膀。
他低头就能看到她额头少许的碎发,往下是卷翘的睫毛,笔挺可爱的鼻尖,滋润饱满的樱唇。
像摆在商品橱窗中精致的洋娃娃,乖巧可爱,美丽动人,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墨痕痴迷地用手指滑过她的肌肤,入手温热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百看不厌。
他微微侧头,朝她头上印入一吻,瞳孔漆黑得如同打翻的砚台。
她闭着眼的时候很乖,墨痕痴迷地嘀咕着:“好曼曼,要是你永远都这么乖巧就好了,那样我一定会很开心。”
他露着尖锐的小虎牙,但周身却阴冷晦暗,纯良与恶魔的气息不断交织。
司机偷瞟后视镜急促地呼吸着,他哆嗦着手抽出一张纸巾胡乱往额头、下巴擦去,太恐怖了!
明明拉的是两个人,他却感到背后直冒凉气,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男孩又像变态又像男友。
两人都不像正常人的样子。
司机空出一只手用力捏着颈部的平安福,胸腔起伏不定,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求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此行平安,啊门!”
他曾经听一些夜班司机说过,有些时候拉的乘客身份特殊,但你不能主动搭话,不能惊扰它,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以前他是不信这些的,但是此刻却无比庆幸媳妇儿给他准备的平安符。
将两人拉到目的地时,他激动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刚收钱立刻就直踩油门飞奔离去,太可怕了。
他一直开到喧闹的市区才敢停下喘气,哆嗦着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叔叔,我刚刚好像拉了个坏人,一男一女,男的行为怪异,女的不知死活,我不清楚他们是人是鬼。”
接电话的警察是一位年轻警员,那声警察叔叔叫得他都楞了一秒,报警的人年纪怕是都有他爸大了。
尽管觉得司机说话很搞笑,或许只是无聊随意编的故事。
但出于崇高的职业操守,他还是详细地询问两位乘客的信息,“他们两人的样貌还记得吗?”
“记得,两人都很白,男的很帅,年纪不大,像个学生,女的被他捂得很严实没太看清。”
“付款时是现金支付还是微信?”
“现金。”
“他们最后的下车地点?”
“南乡镇双龙村入口。”
“可以了,后续有问题会继续打扰你,麻烦保持通讯畅通。”
“嘿嘿,没问题,军民合作!”司机挂了电话后突然又开始后悔了,万一那两人不是人呢?
他抖着身子不安的继续载客。
漆黑的屋里
云烟睁眼不见一丝光亮,她想伸手揉揉酸疼的脖子,抬手时却发现手被东西固定着。
只能小幅度摆动,连举到颈后都做不到。
她闭上双眸停了几秒复睁眼,等眼睛适应黑暗时她才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早上穿着牛仔裤,但此时却是一席柔软长裙。
她的手像是被手铐锁着,但却感受不到冰凉的触感,手腕上系着一条柔软的绸带,恰好避免了手铐的摩擦。
她的脚裸也被锁着,四肢都垫着柔软的布料。
房间很大很空旷,但里面除了她躺着的床外,只剩一张桌子,连窗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