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蛇刚游到云烟脚下,清心便不断吐血,店小二的萧声也让清心紧锁眉头。
云烟心烦意乱地呼唤着清心,“清心,清心,别动了,快躺着,快躺着,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是最好?”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无论她怎么呼唤,清心都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绳子将他四肢绑住,拉直,脑袋无力低垂着。
身上的僧袍颜色加深,他面部痛苦地卷在一起,身体即使昏迷,也在下意识地防卫着云烟。
店小二拿着桌上完好的茶杯把玩着,一脸玩味,“其实你要想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咯咯咯…咯,杀了我,就没人可以控制小蛇了,只是……你小命得交给我。”
“都杀了你,还怎么收我小命?”云烟藏在袖子中的手在悄悄掐诀。
店小二闲适地倒入一杯凉茶,“杀我之前可得跟我打个赌,无聊太久了……”
他目光空洞,陷入回忆之中。
就是现在!
云烟十指收拢,对着他猛然舒展,顿时一道道金光便店小二刺去。
金光在空中幻化成一柄柄锋利的小箭,小箭通通没入进店小二。
而后又透过店小二身体,刺进墙内。
云烟刚松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耳后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强烈的危机感,让云烟侧身滚在地上躲过。
图上徒留一截裙摆。
刚才那是…残影!
店小二这次浮空坐着,他拿出玉箫绕指把玩,指尖只剩残影。
“啧,就你这功力,还想跟爷大战?也是,呆头呆脑的,看着就不聪明,没想到武功更是……啧。”
云烟开始正色起来,他武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硬碰硬的。
店小二一点也不着急,攻击云烟一下之后,他突然轻笑起来。
“我呢,也不想对你们做什么,原本只想小小给你们一个教训,只是你们不识抬举啊,竟然把我两个兄弟弄没了。”
“你们这样让我很不好办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店小二说着两个兄妹之时,他突然就从空中下来,仙袂飘飘地单脚点地,踱步走到胖蒙面人身边。
用脚踢他小腿,“怎么先死的却是你呢?这小娘子哪来得能耐伤你?”
店小二竟然原地扒拉着胖蒙面人身体,一点也没把云烟放在心上。
他在胖蒙面人耳边发现一团白沫,店小二捏在指尖,碾磨着。
“原来是同门暗算。”他的声音极小,风吹过,就听不见了。
云烟还在扶着清心,房顶垂下一根绳子,从瓦片中还露出一只略微熟悉的眼睛。
他朝云烟示意,让她拉住绳子从上面逃走。
云烟用眼角看了一眼店小二,他还在四处扒拉着胖蒙面人身体,嘴中偶尔冒出一句听不明白的话语。
云烟重新为清心解绳索,但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成功解开。
也在这时,店小二突然将目光转向云烟,云烟整个人都趴在清心身上。
店小二不屑一顾,“真是个没断奶的黄毛丫头。”
嘲讽完他又将目光移向云烟身侧的瘦蒙面人,他身上的血液已经逐渐凝固,瞳孔睁大,死不瞑目。
店小二朝他的方向吐下口水,然后又扒拉着胖蒙面人衣领。
恰巧在他背对云烟二人之时,清心终于清醒了!
云烟拼命抑制心中的狂喜,用手比划着解绳子,她的手也捆住清心的绳子上杂乱无章地解着。
清心秒懂她的意思,他手指不过在上面随手拨动两下,绳子应声而解,被他解开后,绳子又如有灵性一般,自动盘旋进他布兜里。
等店小二再次回头之时,屋里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另一个活人。
店小二拿出匕首,刺进瘦蒙面人身体内,“废物,败类,不择手段!”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破洞,嘴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要遇到真正取命之人,你们早死一万次了。”
说完他又走到窗边,朝窗外倒下一杯凉茶,“以茶代酒,幸不辱命。”
他朝西北方向注视良久,突然瘦子边上的弯刀飞刀他肩上,没一会儿,就在上面留下一道血路。
“不,不用跑了。小木,我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身后已经没有人在追了。”
云烟跟着她喘粗气,“那,咱们现在去哪里呀?”
“跟我回将军府,不行,将军府离你们刚刚在的地方太远了,咱们去别庄。”
张嫣亭已经快累成狗了,她身上在扛着一位长得弱不禁风的美男子。
“张姐姐,你为什么一直扛着他?他脸色特别不好,要不你让他跟我们一起跑吧。”
“不用,小木妹妹,我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一身力气了。”
“别说只抗他一个,你张姐能同时扛像他一样身量的三个小白脸。”
云烟呆呆地盯着她肩上的男子,他一身书生打扮,皮肤白皙,一看酒肆没吃过苦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配饰,每一样都精致讲究,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张施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还完美救下我们?”
她的出现太巧合了,不仅出现在房顶,还把两人成功带走,就连守卫士兵都全被她避开。
张嫣亭脚步一顿,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她搂着肩上男子力气都大了不少。
男子被她捏得叫了起来,“疼疼疼!你个母夜叉,毒妇,放我下来!”
张嫣亭朝云烟二人歉意一笑,转头对男子就是凶神恶煞的一阵乱吼,“呸,还毒妇,就你这娘们唧唧的小白脸,你才妇!”
“这么一点疼痛都受不了,还整天把治国安邦挂在嘴边,姑奶奶要是你,都不好意思了。”
“还母夜叉?姑奶奶看你是不想活了啊?忘记姑奶奶从哪里把你救出来的了?要没有姑奶奶,你现在早成一堆尸骨!”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就这品行,姑奶奶劝你还是早日成亲生子,为国家做贡献,毕竟淘汰老的,还有小的。”
书生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加上被她一直扛在肩上,没一会儿就气得吐了出来。
张嫣亭在他要吐的那一刻,比平日干啥都快。
砰的一声,书生就被她扔到地上,和自己吐出的秽物亲密接触。
“呕……太恶心了……”
张嫣亭嫌弃万分地扶着边上大树干呕着。
两人一人在一边吐,画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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