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扯了一会,科威尔喊了一声:“来了!”
权贵们纷纷停止谈话,看了过去。
马拉努尔又小酌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私生子。”
达克乌斯又感觉到了命运之力,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十三个冷蜥骑手,为首的是一个女性冷蜥骑手,应该是马鲁斯黑刃的小女友露娜拉,三十多个杜鲁奇佣兵,拉着一百多个人类奴隶和三十多个阿苏尔奴隶,正在浩浩荡荡地开进广场里。
“也许我的到来,让这些阿苏尔表亲多活了半年。”
马拉努尔打了個响指又说道:“他应该在卡隆德卡尔把这群表亲兜售了,还能卖个高价,而不是来克拉卡隆德找不痛快。”说完站了起来,趴到墙垛上,看着广场。
露娜拉的队伍中一头冷蜥发出了怒吼,达克乌斯在城墙上面都听到了两声重击声,有弩箭射进了冷蜥的肩膀。
伏击开始了!
马鲁斯的肩甲也被弩箭击中,随后弹开,距离他的鼻子只有两厘米的位置划过,他快速的观察周围。
混乱瞬间笼罩着整支队伍。更多的弩箭划破了空气,奴隶们哀嚎地尖叫着。佣兵们开始挥舞着鞭子和棍棒维持秩序,让奴隶都排队站好,而两侧的佣兵队长开始下达命令。
更多愤怒的怒吼声从冷蜥的嘴中回响,马鲁斯的冷蜥怨毒的右肩上有两只黑色的弩箭,细小的伤口渗出细细的脓液,野兽的鳞皮显然挡住了许多冲击力。
马鲁斯见到了袭击的人,他们蹲在道路右侧的巨石之间,正在用连发弩参差不齐地向马鲁斯的队伍进行射击,他们穿着与岩石完美融合的暗褐色和灰色袍子。
马鲁斯动作流畅,将马鞍后的连发手弩拿了出来,并把剑从鞘中拔出。
马鲁斯用剑尖指向袭击者的位置大声喊道:“露娜拉!右边有连弩手!”
露娜拉转头看到了袭击者,达克乌斯在望远镜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扭曲的脸,随后变成狂喜,她举起噬魂者,招呼她的冷蜥骑手开始冲锋。
空气中回荡着骑手们的尖啸声和冷蜥的怒吼声,令人毛骨悚然,他们驱使冷蜥躲开路上的巨石,跳开小一些石头,在崎岖的广场上笨拙地奔跑,噬魂者的枪尖仍然指向天空。
佣兵们开始逼迫奴隶们趴在地上,而持矛的佣兵在队长的指挥下架好了盾牌,面朝弩箭飞来的方向。
马鲁斯停在原地又观察了一圈,随后开始操纵怨毒,怨毒发出一声怒吼开始发起冲锋。
二十多个穿着袍子的连弩手在岩石间潜伏着,他们保持着阵线,向着冲锋地冷蜥发起齐射。弩箭射向冷蜥的头部和肩膀,但冷蜥已经开始嗜血发狂,什么都阻止不了它们的冲锋了。
技艺娴熟的骑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平举噬魂者,将其捅入敌人体内,达克乌斯在城墙上能清晰地听到血肉撕裂及骨头粉碎的声音。
领头的露娜拉冲向正在装填箭匣的连弩手,留给连弩手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无法再来一轮齐射了,他们这时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连弩手的队长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并拔出自己的剑,但露娜拉的噬魂者已经捅入了他的胸膛。长达半米的枪头像纸一样捅穿布料和锁甲,在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中碾碎了杜连弩手队长的胸骨和肋骨,随后枪尖从连弩手队长的背后捅出,捅进了后面伏击者的脑袋。
杜鲁齐的脑袋像西红柿一样爆开,鲜血、骨头和脑物质喷洒在他的同伙身上。
“嚯!”达克乌斯看着这个6+画面发出一声惊叹。
露娜拉直接丢弃噬魂者,拔出了两把锯齿长剑开始左右砍了起来,而冷蜥把另一个正在尖啸着的弩手直接咬成两截。
马鲁斯冲锋的时候看到另一群连弩手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背靠着城墙,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权贵们。他紧紧握着剑,操纵着怨毒直接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他在鞍座上压低身子,紧紧地拉住缰绳,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
怨毒充满爆发力的后腿猛地跳了起来,落在了巨石上,随后跳向了另一块巨石。马鲁斯瞥见一群被吓坏的苍白面孔正盯着他,他从中选择了一个目标,站在鞍镫上,高举长剑。
怨毒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压在其中两个杜鲁奇的身上,马鲁斯挥剑劈向一个杜鲁奇的脸,将那人从头顶到腹股沟劈开。粘稠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内脏溢出的恶臭。怨恨的后腿重重地踏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一颗被砍下的西红柿像皮球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着,在路径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这时,一支投矛正中马鲁斯的胸膛,在他的胸甲上弹开溅起火花。两个幸存的杜鲁奇向城墙跑去,怨毒不需要马鲁斯的操纵就向他们追去。怨毒跳跃了三次就追上了他们,用下颚咬住了其中一个杜鲁奇,并像一只巨大的猎犬一样摇晃着它的头。杜鲁齐血肉横飞,四散开来,四肢在空中翻滚着向四面八方飞去。怨毒把那个杜鲁奇的下半躯干重重地甩在了城墙上,随后滑落在地。
第二个杜鲁齐猛地转向右边,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马鲁斯想都没想,从鞍座上跳了下来,追在身后,他沾满鲜血的嘴里也发出了的嚎叫。追了近二十米,那个杜鲁齐突然转身,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横扫到身前,直接把向他掷来的锯齿短匕击飞。
马鲁斯猛扑过去,像一条毒蛇一样快,但那个杜鲁奇却用自己的剑挡住了马鲁斯的剑,并迅速的刺向马鲁斯,马鲁斯正想攻击那个杜鲁奇的大腿,却只听见盔甲发出刺耳的摩擦碰撞声。
马鲁斯迅速回以一击,几乎切到了那个杜鲁齐的喉咙,突然,那个杜鲁奇向上挑击,同样向他的喉咙攻击。
马鲁斯在最后一刻侧身一扭,他感觉到冰冷的剑刃滑过脖子的表面,随后他一剑刺向那个杜鲁齐的大腿。
那个杜鲁齐歇斯底里地哀嚎着,低头看见利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鲜红的动脉血随着心脏的跳动从伤口处而出。
马鲁斯拔出他的剑,杜鲁奇瘫倒在地上。他咆哮着准备进行致命一击。突然,怨毒猛地撞向他,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翻滚起来。他撞在一块巨石上,随后昏了过去。
“精彩!”科威尔鼓着掌感叹道。
当马鲁斯再次恢复视力和呼吸时,他看到怨毒正在将受伤的杜鲁奇啃食成碎片。它的瞳孔在眼眶中疯狂地转动,摇着它沉重的头,仿佛被痛苦折磨得筋疲力尽。突然,它回头,发出一声刺耳地咆哮,露出一排排匕首般长的猩红牙齿,上面还沾着血肉。它原地转了一圈,对着空气猛咬一口,然后它的鼻孔扩张,开始向后跑去,并发出愤怒的吼叫。
冷蜥癫狂了!
巨兽迷失在嗜血的狂乱里,四处寻找空气中气味的来源。其余的十二头冷蜥纷纷甩下骑手,并把头对准了每一个它们能找到的活物。骑手们自己则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涂了药水,冷蜥把他们当作了同类,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即将变成猎物。
佣兵们试图与狂暴的冷蜥对抗,但他们的阵型在狂暴的冲击下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数十名雇佣兵被压碎或撕裂,他们的黑钢盔甲在冷蜥强大的牙齿和爪子面前毫无用处。长矛的矛头插在它们的身上,但这些冷蜥对疼痛或受伤毫无反应。
冷蜥冲进了奴隶群中,血腥的狂欢真正开始了。
马鲁斯发出绝望的叫喊声,广场瞬间变成一个沸腾的屠宰场。
达克乌斯这时候本应该感觉心理不适,或者把头扭开,但他依然在看着广场下面,他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这些是必须面对的。他突然嘿嘿乐了起来,他的笑声感染了其他的权贵,这群权贵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马鲁斯听到了城墙上的笑声,他回头看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憎恨,并迅速回头,向怨毒跑去。他跑的同时让骑手们随他一起来,他看到了怨毒肩膀上的弩箭。弩箭上面有毒药!这种毒药会令冷蜥癫狂。
这场伏击的目的从来不是劫走奴隶,而是让这些奴隶去死。
马鲁斯躲开一头冷蜥的尾巴的扫击,冲向怨毒插着弩箭的那侧。它的正在啃食着一个死去奴隶的躯干。马鲁斯迅速一跃,把两根弩箭拔出。它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马鲁斯,愣了一会,然后它走向道路左侧,开始转圈,嗅着空气。过了一会它因为过度劳累而蹲了下来。马鲁斯用沾满鲜血的手举起箭矢愤怒地喊着什么。
他旁边的其他骑手也开始接近自己的冷蜥,并找机会把弩箭从鳞皮中拔了出来。
广场内已被血肉染红。一些苍白的骨头和反光的镣铐在雪中闪耀着。死去佣兵的黑钢盔甲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扭曲破碎成不自然的形状,空气中充满了伤员的哭泣声。
马鲁斯毒刃的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功亏一篑,倒在了最后一步。
盔甲和武器的摩擦声从城市大门外传来,一队城市守卫列队卫开进广场,士兵们排成阵型,长矛和连发弩对准马鲁斯,之前迎接达克乌斯下船的贵族码头区管事骑着马,紧随其后。
管事看了眼广场里可怕的场景,随后走到马鲁斯不远处说了几句话。
马鲁斯抬头一脸憎恨地看着城墙上的权贵们,达克乌斯俩兄弟冲他挥了挥手,随后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说完从鞍座上拿出连发手弩射向了那个贵族码头区管事的脸。
马鲁斯招呼骑手们,冲破了城市守卫的防线逃之夭夭。
马拉努尔不满地冷哼道:“一帮废物,扶不上墙的的烂泥。”
“下午好,克拉卡隆德!刚刚的死人乐透把死人给透乐了,最后的结果是满打满算的两百个!但有一位贵族管事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
达克乌斯走到他堂哥的身边问道:“我那批阿苏尔奴隶的拍卖会后晚举行”
马拉努尔依然在看着广场,不停地点着头,阴鸷地笑道:“我不希望后晚他的名字和地狱之灾家族排在一起,成为权贵们谈论的对象,所以我同意了弗尔兰巴勒的请求。”
听到这,达克乌斯也阴鸷地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