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兴致的达克乌斯抓起德鲁萨拉的一把小头发扎了起来,又在扎起的头发中间掏了一个洞,把那撮小头发从外向内翻去,之后又把左右两侧的一部分头发翻进洞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撮头发,随后又编了一个麻花辫出来,用同样的手法把麻花辫翻进洞里。
坐在德鲁萨拉身后专心盘弄的达克乌斯并没有看见德鲁萨拉龇牙咧嘴的样子,不过这时候也弄好了,他用夹子固定好盘头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一顿操作下一个也就那回事的温婉气质低盘发出现在德鲁萨拉的脑袋上,随后他让德鲁LS转动着头部欣赏了起来。
“挺好。”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坐在椅子上的德鲁萨拉转动着脑袋,看着身前镜子里的自己笑着问道。
“我喜欢变化,但我现在只会这一种。”达克乌斯拍了拍德鲁萨拉的肩膀回复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可不想让德鲁萨拉以为他喜欢这个发型,之后德鲁LS天天盘这个发型,那可就是太没意思了。他能感觉到他与德鲁萨拉之后不是生活几十年,而是数百年,或是千年?……不过天天盘这个头发的概率也很低。
而且……达克乌斯知道德鲁萨拉可以用黑魔法让头发变幻成任意的样式,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成为杀人利器。在纳迦罗斯,杜鲁奇用自己的头发勒死对方的事情时有发生,但这并不妨碍让新组建的军团士兵不留头。
“我先出去看看。”达克乌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经典外紫内绛袍子后,在德鲁萨拉的脸颊亲吻一口后就走出了帐篷。
还坐在那的德鲁萨拉看着达克乌斯走出帐篷的背影,直到达克乌斯走出帐篷后,她又对着镜子看了起来,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雨过天晴的劳伦洛伦清新湿润,微风拂过,吹散了雨后的余霭。在太阳的照耀下,树叶闪耀着清澈的露珠,森林中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远处的鸟鸣声与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宁静的画卷。
达克乌斯走出帐篷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森林中的空气清新而清凉,让他感到舒适宜人。这里就像他之前寻思的那样,太适合养老了,活在这里绝对延年益寿。
昨天在岩洞内讨论完后,达克乌斯并没有选择居住在岩洞里,而是再次回到了古道,他要与追随他的同伴们在一起,他要让同伴们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他站在那里。
行走的达克乌斯对着向他鞠躬致礼的杜鲁奇打招呼,很快他就来到了他兄弟准备出发的地方,等他到的时候,马拉努尔已经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月光花带上了吗?”达克乌斯走到马拉努尔身边询问道。
虽然灰眼热感染精灵的几率很低,但也架不住作死近距离感染源。
“我好歹去过奎扎。”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胸口轻锤了一下后说道,接着他又笑着说道,“就像昨晚安排的,我们在科尔·伊马莫尔碰面。”
马拉努尔的队伍主打的就是一个轻装上阵,四辆灾行者战车与来自暮光要塞和德姆斯特河西岸的精灵战马已经准备就绪。
用完早饭后马拉努尔的队伍就在达克乌斯的目送下出发了,阿萨诺克站在藤桥边为队伍打开了道路。
一辆辆灾行者战车并没有同时过桥,而是分批次的过桥。杜鲁奇们可不想体验连人带车掉进河中的感觉,这也是达克乌斯选择找另一个渡河点渡过德姆斯特河的原因,他带着的辎重和零碎太多了,他可不想发扬黄百韬精神。他对着马拉努尔挥了挥手,排在第四批次过河的战车也启动了,等战车过桥后,牵着精灵战马的艾尼尔们也陆续过桥。
出行的路线没有变动,还是按照昨晚计划的那样,马拉努尔的队伍不去速林堡,而是直接去提尔维德和弗勒文霍姆那两个属于尼斯克男爵的村子看看,至于后续看马拉努尔的安排,最后在科尔·伊马莫尔汇合。
“我决定了,我跟你去霜降区看看。”等队伍过河后,阿萨诺克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一样,对着达克乌斯说说道。
“那我们等下就出发,我去安排下。”达克乌斯并没有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平淡的点了点后说道。
正在安排的达克乌斯并不知道,他昨天派出的跑团小队在速林堡大闹了一场,他们昨晚谈论的阿尔里克被他们昨晚同样谈论的托兰迪尔打爆了矮头,此时已经重新回到先祖瓦拉雅的怀抱。
昨晚从森林之家出来的托兰迪尔按照科洛尼亚安排的那样,换了一身人类的衣服,但在消灭那伙野兽人战帮后,他那把标志性的鲁特琴并没有被他埋在土里。速林堡发生的一切全是因为他的那把鲁特琴太特殊了,虽然做工精良,不过不引人注目,但那把鲁特琴存在着特殊性,他在一次精彩的演奏后,一只森林精魄被他的琴音迷住了,选择住进了鲁特琴里。
这就间接导致了一个问题,鲁特琴不能离开托兰迪尔太久或是落入其他人之手,更不能埋在土里,这样的话森林精魂很可能会离去,而鲁特琴也会失去魔力。
阿尔里克作为托兰迪尔的死对头,对托兰迪尔的编排恨的牙痒痒,没有理由不认识那标志性的鲁特琴。
不过这也有解决办法,而且很好解决,跑团小队只需要说自己击杀了托兰迪尔就行,鲁特琴是战利品,30金王冠的赏金对于跑团小队来说不重要,重要是能换取阿尔里克的信任。
一开始都挺正常,等雷恩一顿瞎编乱造击杀托兰迪尔后事情就变味了。
信以为真的阿尔里克灌了一大杯麦芽啤酒后开始叫骂了起来,用各种粗言秽语倾泻着对托兰迪尔的种种不满,往日的各种恩怨等等。
最初还好,坐在阿尔里克面前的托兰迪尔本想戏耍阿尔里克一番,结果……他被阿尔里克持续不断的输出和跑团小队成员怪异的眼神激怒了,等阿尔里克再次灌一杯啤酒准备再次输出的时候,忍无可忍的他直接抄起了鲁特琴狠狠地向阿尔里克的红鼻子砸了过去。
然后嘛……酒足饭饱的跑团小队就在速林堡人满为患的饿鬼半身人酒馆大闹了起来,就连闻讯赶过来的巡逻卫兵也被他们揍了一顿,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揍,而是单方面屠杀。
两名变成了人类外形的艾尼尔无所顾忌的在速林堡内展开攻击,在协调严密和实力强悍的他们面前,赶来增援的赏金猎人和卫兵被堵在街道上的他们尽数放倒,那一刻他们血脉深处的基因被激发了,两名艾尼尔往日的憋屈和愤懑在这一晚倾泻而出,他们就像科洛尼亚说的那样,成了人类邪教份子。
等天亮的时候,获取了阿尔里克记忆的跑团小队,找到了躲起来的奥洛夫,但这次科洛尼亚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频繁的获取被施法者方的记忆对于施法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做等于被施法者从出生到被施法时的所有破事都会被施法者读取。
科洛尼亚获取那个骗子的记忆是因为事态的性质发生了变化,获取阿尔里克的记忆为了找到当初那支覆灭在劳伦洛伦的矮人大军具体地点,同时她也获得了阿尔里克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的怒火,至于这个奥洛夫嘛……
这边留了二十名艾尼尔封锁藤桥后,达克乌斯已经沿着德姆斯特西岸向北行进,重新来到了太阳区金银树林的……边缘,之前提到过达克乌斯在塔尔·利塔内尔的时候去过两片金银树的边界,而他现在的位置就在太阳区右边那片金银树的另一边边界。
可能是距离那个古圣装置有些远的缘故,这片金银树林并没有达克乌斯之前感受到的那样。由于魔法之风不够充足的缘故,白天这里是一个草木葱郁,鸟鸣清脆的欢乐之地,看起来就像一片平平无奇的森林。
然而一到了晚上,这儿就变成了恐怖的地方,变成了闹鬼的阴森树林,滞留者少有生还。就连巡逻的艾尼尔也会选择在晚上之前撤出这片森林,向更靠近塔尔·利塔内尔的金银树方向收缩,等第二天早上再度返回巡逻。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第一次骑在冷蜥背上的阿萨诺克指着远处的一片森林说道。
达克乌斯顺着阿萨诺克指着方向看了过去,那边并没有艾尼尔活动的迹象,只有无尽的森林,但他知道那片森林就是阿萨诺克的朋友。
“莉安德拉应该来这里看看的,这里有很多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达克乌斯点点头,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他知道阿萨诺克这句拗口的话在表达什么,既然阿萨诺克提到了莉安德拉,那就肯定涉及到复仇之战和科尔·瓦纳斯,来自科尔·瓦纳斯与阿萨诺克和莉安德拉熟悉的精灵现在都变成白天沉睡的树精。
沉重和陌生是指这群树精现在发生了变化,曾经的精灵成了现在残暴好战的存在,稀少的魔法之风流动让它们变得饥肠辘辘。它们与因饥饿而转化成树精的森林精魄在夜晚活动,试图满足饥渴的自己。
在劳伦洛伦各色无形的魂灵栖息在枯树的躯壳中,这些以枝干为四肢的苍翠巨人是对人形的模仿。这些树精分为两大类,一些树精是森林精魂们操纵的,残暴好战的它们会猎杀猎物,但也会帮助艾尼尔对抗入侵者,如果它们被击倒,寄居在里面的森林精魄有很大的几率会幸存下来,除非被火烧或是被秒杀。
另一种树精则是死去精灵灵魂的容器,使其免遭混沌侵蚀,由艾尼尔复生仪式创造,这一类的树精一般是无意识的,被封印的精灵灵魂不过是往昔自己的影子,随着树的倒下,这些精灵灵魂也将消逝。
当然这些还算是稍微正常的,还有一些树精因为各种原因陷入了真正的疯狂。
看着远处森林寻思的达克乌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必须要有魔法之风的存在,无论各个种族的施法者,包括那些实力强悍的史兰魔祭司施法前提都是需要魔法之风的。
同样各种魔法生物,比如熟悉的风暴之眼和哈神,还有那三只羽蛇都是需要魔法之风滋养自身的。旧世界两座森林的各种森林精魄也需要魔法之风滋养,奥苏安的引路石中封存的精灵灵魂都需要魔法之风维持。
“或许这就是出来转转的好处吧。”达克乌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寻思的种种,令他知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魔法之风是必不可少的,就像鱼不能没有自行车,人不能没有空气。完全关闭南北极的极地之门对他来说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没有魔法之风那些各种奇特的物种会尽数凐灭,包括在他身边靠德哈维护自身的吉纳维芙,但没有魔法之风也会有一些好处,比如不干净的东西也会尽数湮灭,化为尘土。
来到那片森林后,骑在冷蜥身上的阿萨诺克跳了下来,在精灵们的注视下抚摸着他那些白天陷入沉睡的朋友们并低声倾述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一样。
“我能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但我终究是个凡人,我要证明我没来这个世界白走一遭!至于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看着阿萨诺克的达克乌斯突然福至心灵的寻思明白了,对抗与战争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他无法做到一切,他只能做他能做的。
“暴风区的德姆斯特河附近有什么关键的灵脉节点吗?”有些顿悟的达克乌斯看着身旁不远的凯亚问道。
“有,就在人类的哈根多夫,我们活动在那里的艾尼尔施法者会维护那里的节点。”凯亚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对抗个屁。”达克乌斯暗骂道。
达克乌斯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是修水管子的,不是来对抗阿查的,在他看来对抗阿查就是一个悖论。这就像好比他回到明中期的时候说组建一支大军用来对抗后金和农民起义一样,问题是明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这个世界陷入崩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果他还要对付阿查的话,那他之前的种种努力就像一个笑话,完全就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