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拉城逗留了5天后,艾伦一行人搭乘着专属于工匠协会的船“铁矛号”离开了维拉城,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相比于来时的逆水行舟,顺流的“铁矛号”至少快了一倍。按照现在这个速度,艾伦估计最多4天就能回到贝恩村。
其次,相比于来时商船上的拥挤,“铁矛号”上显得十分空荡。就像现在,艾伦找了张吊床,绑在桅杆和船舷之间,然后躺在吊床上,一边享受温驯的河风,一边享受暖洋洋的日光。
“艾伦!”艾丽喊道,“快下来吃饭了!”
艾伦打了个哈欠,从吊船上慢慢爬起身来,随口问道:“中午吃什么”
“熏鱼,还有面包。”
艾伦顺着楼梯下到第二层船舱。现在第二层船舱的整个前半部分都是属于艾伦一家的。
“快过来吃午饭!”艾莲说道,“里奇大人特意命人送来了蜂蜜和奶油。”
艾伦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下四周,直接问道:“比尔呢”
“你没看见么”艾丽说道,“‘大个子’拿了食物,一个人到甲板上去吃了!”
因为比尔和两小只很像,所以艾丽执意叫他‘大个子’。
“真是给他脸了!”艾伦有些生气,“我去把他叫下来!”
艾伦放下面包径直来到甲板上,四下望了望。此时,比尔正坐在前甲板上慢慢吃着东西。
艾伦来到比尔面前,气愤地说道:“比尔!你怎么回事我昨天才给你的命令,这么快就忘了”
比尔放下手中的食物,愣愣地看着艾伦。
“我现在再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艾伦平复好心情,“虽然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奴隶,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当奴隶看待,以后你和我坐在一起吃饭!听明白了吗”
比尔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是你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我希望没有第二次!”艾伦严肃地说道,“好了!现在跟我下去!”
艾伦领着比尔回到了船舱里。
“大个子!”艾丽说道,“这条熏鱼给你!你看我对你多好!”
“艾丽!”艾莲呵斥道,“你挑食也要有个限度!现在连熏鱼都不吃了”
艾丽只能嘟着嘴,又把比尔碗里的熏鱼扒拉回自己碗里。
吃完午饭,艾伦重新回到甲板上,靠在船舷边,欣赏着维苏拉河两岸的景色。
现在已经快到了春播的时节,维苏拉河岸边的田地里,有不少布尔人正在忙着犁地、整田,为即将到来的春播做着准备。
“怎么样船上的生活还习惯么”里奇笑着走了过来。
“习惯!”艾伦回答,“来维拉城时,我足足在船上待了天!”
“才天!”里奇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去圣萨尔城要在船上待多少天么”
艾伦摇了摇头。
“一个多月!”里奇说道,“如果在海上遇上风浪,那时间就更长了!”
艾伦略微诧异,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问道:“具体要经过哪些地方”
“那就多了去了!”,
“能捡几个主要的地方说说么”
“你对这个感兴趣”
艾伦点点头。
“好吧!让我想一想!”里奇回忆道,“首先从维苏拉河进入内海,沿着内海东海岸到达温岭城,再沿着内海北海岸到达圣基拉城,从圣基拉城逆流进入东马拉河,再经过马拉河到达埃特马拉运河,又经过埃特河到达尼尔维拉湖,然后驶入尼尔河,最后到达圣萨尔城。”
艾伦一边听着里奇的描述,一边回忆着从绿皮那儿得到的地图,几个主要的地名都对,看来那张地图能用!
“圣福尔曼城就在埃特河河边吧”艾伦问道。
“你还知道这个”里奇略微诧异,“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此行正要经过那儿。”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艾伦回答道。
“难怪!”
艾伦转过身来,背靠在船舷上,想了想又问道:“罗森瓦尔就在马拉河河边吧”
“嗯!”
“里奇大叔!”艾伦犹豫着问道,“你知道罗森瓦尔为什么不承认维拉伯爵么”
“哦!你对政治也感兴趣”
“随便问问!”艾伦笑道,“这个不能聊么”
“没什么不能聊的!其实这在西大陆,也不是什么大秘密。”里奇淡淡地说道,“因为站在维拉议事会背后的尼斯群岛出格了,整个西大陆都看他们不爽!”
“这又是为什么”
“你知道尼斯群岛的地理位置么”
艾伦点了点头。
“尼斯群岛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强大的“无敌舰队”,几乎垄断了同西大陆的鱼货贸易、同卡拉斯高原的所有贸易、同精灵之森的所有贸易、同晨曦草原的羊毛贸易!”里奇一一说道,“他们赚取的金币是一船接一船地往尼斯港运!”
“这么多钱确实挺招人恨的!”艾伦点了点头。
“这还不是主要的!”里奇笑道,“可能是由于钱太多了吧!前几年的时候,控制尼斯群岛的几大家族共同出资成立了一家‘联合银行’,开始向整个新月大陆放贷!”
“尼斯群岛的野心不小啊!”艾伦轻声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里奇点了点头,“但这可就得罪了新月大陆上另一股超级势力——圣教会!”
顿了顿,里奇又故作高深地问道:“你知道圣教会的主要经济来源么”
“知道一点!”艾伦说道,“教皇国的税收以及各地教区土地产出的成。”
“嗯!”里奇点了点头,“不过这些最多只占了圣教会收入的3成!”
艾伦又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有收取治疗费和贩卖各种药剂!”
“这些也只占到了2成!”
“难道其他5成都来自于放贷”
“不错!”里奇点了点头,“西大陆的贵族几乎都向圣教会借过钱,据说东大陆也向圣教会借过钱!”
“东大陆”艾伦愣了愣,“那不是兽人的地盘么圣教会把钱借给自己的死敌”
“哪有什么死敌,都是利益而已!”里奇摇了摇头,“我在给你说个更有趣的消息,圣教会还把钱借给过海盗!”
“呃——”
“所以你知道尼斯群岛的所作所为有多出格了吧!上任教皇是个温和派,没怎么搭理尼斯群岛,但新任教皇可是个强硬派,绝对不会容忍尼斯群岛挖自己的墙角!”
“所以圣教会这是要拿维拉城开刀”
“应该是这样!毕竟维苏拉河可不是大海,尼斯群岛的‘无敌舰队’就算再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里奇淡淡地说道,“推翻维拉议事会,选出一个新代理人主持维拉城,打破尼斯群岛在卡拉斯高原的贸易垄断,符合西大陆所有人的利益!”
“就是不符合尼斯群岛的利益!”艾伦笑着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碗就这么大,碗里的酒就这么多,你喝了一口,别人自然就少了一口!”
“这么看来,维拉城会发生一场战争了”
“十之吧!”里奇说道,“难道你还指望在谈判桌上,让尼斯群岛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
“那圣教会会怎么出手”
“这我怎么会知道”
“那圣教会会亲自动手么”
“这应该不会,对内战争圣教会一般不会参与!”里奇解释道,“多半还是基拉联盟代劳!反正基拉和尼斯这对亲兄弟已经打了不知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