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空间簇的结构齐征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这种空间簇的开启方式,梗准确一点的说法,齐征知道这种空间簇的破解方式。
T·X0907型空间簇,水晶花状(这个水晶花就是字面意思,大家不用去百度水晶花,跟地球上的水晶花区别太大)。破解方式为第三式灵力聚合灵阵反向汲取其构成阵的中心点,使空间簇阵的灵力波动识别功能失去索引功能,引起错误后,异空间入口将打开。
简单来说,就是这种空间簇构成的阵法才是异空间存在的根本。而这个玩意本身属于灵阵,这样一来可操作的空间就提高了不少。当年创造这种空间簇的人利用其灵阵材料的特性,在其中添加了针对灵力波动的身份验证,效果类似于手机的指纹解锁。因为灵力波动的唯一性,这种灵阵只会在比对特定的灵力波动列表并找到符合条件的灵力波动之后对访问者开启,否则只能等别人从异空间之中开启。
而T,就是代表这个灵阵的属类:身份认证型。这种类型的空间簇在史阁的空间簇仇恨排行榜上虽然不是前五,但也能排到前十。据说这这种类型的空间簇当年愁坏了史阁,然后被班德帝国知道了。当时的班德帝国对于这种空间簇也没有拿出破解方案,但是他们发现了这种空间簇的一个特性:这种空间簇会接受一些灵力波动不强烈而且体型不大的物品进入其中。当时的班德帝国议会长微微一笑,直接全大陆抓捕盗贼。然后当着这群盗贼的面把整整五十金一枚一枚金币塞进空间簇所构成的异空间之中,并表示第一个破解了空间簇的盗贼可以获得这五十金的奖励,而其他人则会处以五千年以上的拘役。
萝卜加大棒的帮助下,这群盗贼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破解了这种空间簇,第一的那位后来干脆在班德帝国得到一份体面的职位,每个月的收入比他溜出去偷东西都多!
齐征不会构建第三式灵力聚合灵阵,还是之前那个原因:因为在奥大陆的空间坐标不同,同一个灵阵在奥大陆的不同地方构建出来的方式也不同。而齐征的灵数学没问题,偏偏缺失了最关键的或许当前位置坐标的能力。
“这……接下来就等着史阁的人过来接手空间簇了?”齐征有些尴尬,之前他虽然认出来这是空间簇,但是没仔细看,也就没认出来这种东西的开启方式。
【笨!】脑海中的教授有些恨铁不成钢:【这里不就有一个灵阵吗?你不知道这里的坐标,你不会用这个灵阵的实际效果来比对反向推算出来坐标?】
“额……好像也是……”齐征想了想,没法反驳。虽然通过灵阵反向推测坐标的结果往往有四五个结果集,但是四五个就四五个,到时候一个灵阵一个灵阵地构建,一个参数不对换一个就行了。还是那句话,明天中午史阁才会到达,他有的是时间在这耗!
“只不过……”齐征嘿嘿地尴尬一笑,让教授的心里泛起不详的感觉。
“灵阵解读的那些课我后来其实都没听。”齐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办法,当时学灵阵解读的时候,齐征就已经知道自己学习灵阵的知识根本没用,没有奥大陆人天生或许世界参数的办法,齐征的灵数学学得再好也没什么用,完全没法构建灵阵。而既然灵阵构建不出来,灵阵是否需要进行解读也就没有了必要性。反正还是那句话,齐征无敌了,灵阵的话就随意吧。
【……】教授皱了皱眉,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点。或者说当时选择教齐征灵数学和灵阵解读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当时的政客忙着给齐征的多格斯塔之旅安排剧情,铁匠巴不得教授能教的东西少一点好让齐征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灵阵,神父更是干脆直接在识海底部睡觉。
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教授压根没反应过来这个东西对于齐征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这就好比对于猪窝旁边的马蜂而言,母猪的产后护理这门科学有用吗?没有,它们甚至跟母猪都没什么交情。在这个情况下,马蜂学习母猪的产后护理有用吗?
【算了,我来吧。】教授沉默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
角落里,政客看着教授的表情,松了口气。他是没发现吗?不是,实际上在教授表示自己打算先教齐征灵数学的时候,政客就有些感觉到不妙。因为对于齐征而言,跟灵力有关的一切实际上都没有太大学习的必要,而另一边,不论是政客的布局,神父的处理,铁匠的手段,主持人的语言设计,食评家的食品分析等等,对于齐征的作用实际上都要远远高于跟灵力有关的任何东西。教授如果主学的是数学,那么教一教齐征高数什么的也还不错,但是教授本身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已经丢失。
而当时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整个识海之中所有人具备的技能对于齐征而言只有教授的技能最没有作用,而偏偏教授又是最想给齐征当老师同时也是最有当老师经验的一位。在这个情况下,政客只能先放任教授的教学。果不其然,齐征在知道灵理学对他而言根本没有用之后,齐征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假装认真实际走神。
【解析出来了,你先看看吧。】教授沉默着将灵阵的解析结果幻化出来,然后转身朝着识海底层走去:【最近这段时间我先沉睡一段时间。人老了,精力不如曾经了。】
齐征和一众灵魂们看着教授逐渐消失在识海中的身影,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他这是……?】旅行家指着离开的教授,有些不解。虽然教授一直以来都是识海灵魂之中管教她最多的那个,但是旅行家从根本上知道教授这是对她好。
【突然发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丢失了。】铁匠冷漠地说道:【当一个人发现自己不论做什么,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都根本没有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在死去了。或者说,在他生物的死亡之前,他在社会学上已经死去了。比这更残酷的是,当他认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社会学的死亡的时候,却发现,历史学的死亡也尾随而至。】
“这……”齐征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件不怎么对的事情,然而他没来得及发表什么,因为铁匠的话语仍然在继续:【从现在开始,识海里的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吧。我们是幸运的,至少在迎来后两者的死亡之前,我们先迎来了生物学的死亡。而我们又是不幸的,因为尽管我们死去,我们的意识却又活跃着。我们仍然能够影响着阿征,继而影响着这个世界。但是这种影响注定只是暂时的。】
【终有一天,我们对于阿征的帮助会达到极限,而且这一天不会很久,有可能,你们眨了一下眼,就到了。从那之后,你们要接受一个事实,你们,或者我们,都是阿征的累赘,你们是该死而维未死的亡魂,是阿征腕边的镣铐,也是阿征的同情心喂给阿征的毒药。从那一天开始,你们要学会逐渐地自我放逐,想尽一切办法,杀死自己,磨灭自己留下的痕迹,销抹阿征对你们的回忆。否则,我会想办法将尸球,和小丑一块释放出来。我可以容忍你们对于阿征没有丝毫帮助,但我绝对无法容忍,你们最终变成拖后腿的那个。】
“这!”齐征惊呆了,铁匠的冷漠他一直都有见识,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冷漠,而是残忍了。
【你这混蛋……】政客眉头皱起,一向斯文的脸上表达出一丝狰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最少,比你的打算好得多。】铁匠冷眼以对。他也不是很想说这番话,但是他却又不得不说。因为政客的打算比他还狠。
【知道这会引起什么吗?】政客完全没管愣住的齐征,表情上显露的杀意明显到在场的所有灵魂都都有些战栗。相比于铁匠的阴冷,政客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我知道。】
【那你在想什么?】政客暴喝道,灵魂的形体开始变得越发幽深:【难道你还抱着什么天真的想法吗?】
【我只是觉得,你该去睡一觉。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铁匠看着彻底消失的教授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悲痛。而就在铁匠话音落下的瞬间,军官、神父同时出现在政客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