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本斯庄园之前,斯科璃尔从没这么安宁过。
不出斯科璃尔的所料,那个秃头老板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用这个快死的自己狠狠地榨一笔,然后跑路。在终于被卖到本斯庄园之后,她也有时间给斯科索普讲解自己的所有计划。
很明显的,在知道自己的第一个计划之后,斯科索普狠狠地教训了一遍斯科璃尔,这个计划已经是在拿命做赌注了,只要其中出现一丁点的意外,斯科璃尔就会死去,不论是守卫的态度、医生的技术、老板的贪念,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斯科璃尔都会死去。
斯科璃尔知道自己理亏,只能闷着头挨训。反正她现在病恹恹的,斯科索普也不能动手,挨训就挨训吧。就在斯科索普训完自家妹妹,表示接下来就该准备逃跑的事宜的时候,斯科璃尔懒洋洋地打断了自家兄长不切实际的幻想:
“别想了,第一件事是先把病治好。”
斯科索普大惊,如果只是小病的话以自家妹妹爱逞强的个性,肯定直接就装没事了。现在这样,那事情可能就严重了。
“想什么呢?那个医生虽然是个三脚猫,但是我现在只能活俩月这件事是肯定的。而且那个庸医给我的药有问题,第一个月没什么问题,但是一个月过去之后我的病情就会急速恶化,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力咯。”
“那你跟庄园的主人说啊,让他找医生帮你看病。”斯科索普这下彻底蒙了,感情你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
“怎么可能?二十钱是钱,给我看病的就不是钱了?”斯科璃尔根本没在意:“反正还有一个月,只不过你得想办法先做三件事,以后的幸福生活就看接下来怎么做了。”
“你说。”
“第一:想个办法处理奴隶印记。那玩意虽然后续可以消除,但是痕迹还是会留下。我估计三天之内就会有人来给我镌刻奴隶印记,到时候你得想办法帮我顶住,让别人看起来我们已经镌刻成功了,但是实际上又不起效果的那种。”
“呃……这怎么做?”斯科索普愣住了。
“斯科索普……”斯科璃尔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叫着自己兄长的名字,让斯科索普后背一凉:“你这么多年来都是满分的灵阵基础不会都是作弊来的吧?”
“怎么可能!我学的很认真的!”说到这个,斯科索普就不困了。在学习上,斯科璃尔和斯科索普都是极端的偏科尖子生,斯科璃尔对于历史、地理、政治这类知识的学习能力可谓是天才,而斯科索普则对于灵算学、灵理学、灵阵学这些东西有着难以想象的天赋。当然,换到另一边,双方的成绩都可谓是惨不忍睹。这也就是为什么,斯科索普都四转中了,斯科璃尔才三转下的等级。
“幻阵会吧?”
“嗯嗯!”
“无基灵阵刻画会吧?”
“嗯嗯!”
“灵阵加强会吧?”
“嗯嗯!”
“你用无基灵阵刻画一个幻阵,然后再加强一下,不就得了?”斯科璃尔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斯科索普,总感觉这货最近怎么越来越蠢了。
“也是啊……”斯科索普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么玩,老师当年都没教过……
“第二件事: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你得想办法溜出去,判断这座庄园里边的武装力量和奴隶的构成情况,顺带着去外边帮我搞个坩埚炼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估计也没什么好的药物能够让我们拿来治病的了,就看你的炼药水平了!”
“这个没问题。”灵药学虽然不是必修课,但是这么一个以武力作为主体的世界,没点炼药的技能就等于士兵没学过战场急救,生死完全交给老天爷。好在曾经的侯爵是军人出身,私底下给俩人开了不少小灶,两个人的炼药水平都还可以。
“第三件事,老爹教的侦查技巧没丢吧?”
“那肯定没有!”
“那就好,第三件事,确定这个国家的名字,以及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少奴隶。”
“额,这是要干嘛?咱不是要跑路吗?”斯科索普有些意外,确定国家的名字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搞清楚这个公国有多少奴隶有什么好处吗?卖了做盘缠?
“你先办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斯科璃尔懒得解释,只是用白眼对着自家兄长,眼神里的虚弱和鄙视毫不掩饰。
“好吧……”斯科索普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对自家妹妹的要求表示同意。
当天晚上斯科索普就搞到了凯迪尔公国的情报:一个边缘公国,国家人口一百二十万,其中奴隶七十九万,军队十万,普通平民二十九万,贵族一万。而在地图上比对了一下,斯科璃尔果断放弃了回家的想法——太远了,哪怕借着老哥的手段没有被镌刻奴隶印记,一路上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险。更重要的是,横贯在回家路上的廷凯城和海鲨城就意味着要回家必须得绕一大段路。
“呵,找事嘛这不是,被压迫阶层的数量超过国民阶层数量一倍还多,而且奴隶还大部分都不是本土国民……”斯科璃尔捧着药罐子用吸管嘬着里边的药液,冷笑着说道:“老哥的基业就从这里开始吧!”
一边说着,斯科璃尔的思路飘向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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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尔,你哥呢?”明明是个侯爵,斯科侯从来不喜欢那身贵族服侍,反而对于农夫的粗布汗衫情有独钟。想来应该是跟对方农村出身有关。
“又被你的爱将们拖到军营了,好惨一倒霉蛋。”斯科璃尔躺在长椅上,两条长腿搭成二郎腿,毫无优雅可言,赤裸的小脚一抖一抖的,怀中抱着一本厚厚的书无聊地翻着,显得心不在焉。
“哈哈,你怎么不去?”斯科侯爽朗地大笑,不知道是笑儿子还是笑女儿。
“不想去,没意思。你也不管管那群家伙,每次斯科索普回来都要嚎半天,吵死人了!”斯科璃尔翻身从长椅上跳下来踩到自己的鞋子上,这本书已经看了十几遍了,已经开始寡淡无味了。是谁说的温故而知新,斯科璃尔表示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了,现在她都快把作者写哪个自然段是在憋尿写的都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