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成功逃出来了。”
大院中,独灵的身边是一群罐子,罐子里是一群孩子,孩子们兴致冲冲地听着故事。
故事自然不会是什么“如何在发现自己是分裂的假人格之后在一群灵魂们的眼皮子底下夺取身体控制权”这种找死的东西。
真正的故事,梗概是一个被未婚妻退婚的男人,在沙漠里偷看了美女蛇洗澡之后如何逃生的故事。故事的来源是齐征在地球上看过的某本小说,而独灵将自己代入其中,讲述了出来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罐子崽”(起义军中的人给这些孩子起的外号)已经有了不少活力。在斯科索普的要求下,这些孩子随时由医徒照看,哪怕是伯格勒对于医徒的招兵,也是在这些孩子好转之后才开始的。
识海灵魂们不是圣母,但同样不是冷血之人。在见到这些孩子的现状之后,灵魂们对于凯迪尔公国自然是好感度属性直接删掉。
同样的,独灵重新掌控身体之后,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跟这群小鬼互动。
虽然这么说很不道德,但这群小鬼可以说是独灵内心最完美的小鬼了。从齐征的记忆之中,独灵了解到的有点名气的小孩,只有三个类型:第一是齐征身边那些小孩,第二是网络上电视上最知名的那些童星,最后,就是熊到出名的那些熊孩子。
跟齐征清楚那些熊孩子只是小部分不同,独灵在这些新闻的渲染下,对于小孩的好感度天生就是负的。安普娣姐弟好歹十多岁了,勉勉强强也能算得上知善恶明事理,至于其他的,抱歉,独灵敬谢不敏。而熊孩子的破坏力,基本上都体现在永远不熄灭的好奇心,永远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以及其中的MVP——永远让人头疼的行动力。
而刚好,这些罐子崽,好奇心虽然在,但因为其悲惨遭遇,虽然天然有些偏激心态,但却没有足够的行动力。这对于独灵来说,不能说刚刚好,只能说十分满足。
“你最近心情很好的样子。”
清脆的少女调侃打断了罐子崽们的吵闹,斯科璃尔戏谑地看着独灵。
“我有哪天心情不好吗?”独灵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座椅,邀请斯科璃尔坐下。
“燕东?不坐吗?”独灵看向斯科璃尔身后的燕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主动开口问道。
“多谢先生,但我需要警戒。”燕东对独灵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是护卫的职责。”
“你这家伙在战场上可比这机灵多了。”齐征想起来里坤城里燕东往地下室里灌水泥的举动,再看看现在,这么阴险的家伙居然是个死脑筋。
“……”燕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他观念看来,战场上尤其是起义军跟凯迪尔公国的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很正常,但是现在他是斯科璃尔的护卫,出其不意往往容易造成更大的问题。
“好了,坐吧。”斯科璃尔同样出声劝道:“这家伙让你来做我的护卫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个时候警戒的。再说了,有他在这里,真有危险我的安全跟你是否警戒也没什么关系。”
燕东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以独灵先生的实力来说,璃尔小姐在这里被袭击无非也就三种情况:第一种,独灵亲自出手。那玩犊子,他四转,独灵起码也是七转,这种差距自己当场自爆连人家头发都吹不起来;第二种情况:别人来袭,这种情况下独灵甚至会惊喜若狂。要知道被袭击这种事情独灵已经念叨很久了,不主动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的独灵先生,也就只有反击这条路了。虽然燕东确实搞不懂,独灵先生这种闲着没事找刺激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三种,这场袭击就是独灵先生安排的,那自然不用考虑,独灵先生比璃尔小姐还聪明,自己护送璃尔小姐冲出重围之后,保不齐还有多少层重围之外的重围?
于是,燕东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说吧,来找我干嘛?”独灵指挥着安普娣把罐子崽们搬到大院中央,优哉游哉地摸出一根老头乐,伸到后背开始搓起来。
“只是感觉你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有一种……”斯科璃尔想了一下:“不管别人死活的洒脱。”
“你这个比喻有我的风格,要不你给点学费?”独灵笑了笑:“不贵,一场免费的交易而已。”
“免了,我听说我哥都让你骗去跟他交易了一次,鬼知道你这混蛋埋着什么鬼心思。”斯科璃尔翻了个白眼:“这次找你来,是要问一件事。”
“哦?说说?”
“我们还有多久的时间?”斯科璃尔表情严肃地开口。
“嗯?”独灵眯着眼睛斜眼看向斯科璃尔,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问起这件事。而旁边,燕东则立马紧张起来。
“还有多长时间?什么意思?是璃尔小姐生病了吗?还是凯迪尔公国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又或者……”
“安静……”独灵伸手按了一下燕东的肩膀:“跟你想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一回事,甚至跟起义军其实都没……好吧,有点关系……不过……”
独灵坐起身来,看着斯科璃尔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明亮璀璨的双眼之中找到什么别的东西:“你明明知道,你有其他人可以问。”
“没错,但同样的,我又不敢相信他们。”斯科璃尔知道独灵的意思:“弟弟妹妹没有必要牵扯到这之中,尤其是我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他们所需的东西的情况下。至于老师,起义军的事情能够让他站到我们这边已经不容易了,而如果知道他要来的情况下,老师还会不会站在我这边我就不确定了。”
“所以你来不是找我问时间的,你是来找我决定时间的?”
“没错。”
“何必呢?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事情说不开的。”
“但是,在经历这件事之后,我就已经学会了一件事:哪怕是家人,也不能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