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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便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便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
云开最终还是留了情,没有将那把尖刀插进霍禹轩的心脏,但是她也没有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放过了霍禹轩。
思尔脖子里的鲜血还在朝外流着,所以她要霍禹轩流比思尔多更多的鲜血!
她说过,她不犯人,但人若犯她,伤及她的家人,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刀,云开插在了霍禹轩偏离心脏的位置。
“霍禹轩,你如此的没有人性,可我不能没有。霍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子,我不想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记住,你这条命是你爷爷给你的,如果不是你爷爷,你现在已经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还有,我留着你这条命让你看看你所爱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其让你这样痛痛快快的死了,还不如让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说完这些之后,云开就抱着思尔快速的离开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云文和霍老先生闻声赶来医院。
此时霍禹轩正在手术室,云开那一刀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是由于萧腾后来又补了两刀,所以,霍禹轩此时性命堪忧。
萧腾说:“霍禹轩,云开放过你是因为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但是我并不认识你爷爷,萧寒也不认识你爷爷,这两刀是作为孩子的父亲和爹地,我们必须给你的。
霍禹轩你记住,今天你死了,是罪有应得,倘若侥幸活下来,从今以后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萧腾是个眦睚必报的人,任何人伤害了云开和孩子,都不会有好结果。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霍禹轩,我想你是不会感到无聊的。”
霍老先生来医院后,云开去看了他,当面跟他道了歉,但是道歉的只是萧腾给的霍禹轩的那两刀,而她自己给霍禹轩的那一刀,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或者做的有什么过分的。
任何伤害她儿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今天放过霍禹轩,仅仅只是看在霍老先生的面子上。
可她仍旧深感抱歉,因为萧腾在她离开后又给了霍禹轩两刀,这是她之前没有预料到的,要不然她不会让这样的意外发生。
霍家就这么一个根,她不能给断了,否则即便是霍老先生不怨恨她,她也会一辈子愧疚。
霍老先生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开宝儿,爷爷不怪你,这事儿都是轩轩的错,他鬼迷心窍了,居然因为一个女人拿刀子挟持思尔,他太混蛋了,你放心,等他从手术室出来,爷爷一定打断他的腿,让他以后再也不能踏出家门半步。”
霍老先生的这些话一点也没有虚情假意的意思,今天霍禹轩做的这件事,别说云家不会放过他,就是萧家的人,萧远山那两个孙子,也都不会放过他。
今天区区的三刀只是明面上的,以后背地里还会有哪些意外他不敢想。
霍家就这一个命根子了,他不能让这个命根子没了。
所以他在来医院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他真的要打断他的腿,然后将他禁锢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哪怕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也好过让他就这样没了命。
“霍爷爷,真的很抱歉,您放心,霍禹轩不会再有事了,我跟您保证。”
“开宝儿,谢谢你,爷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霍老先生眼泪婆娑地低下头,抬手抹着眼睛。
云开扶着他在一旁地凳子上坐下,“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做手术,他应该不会有事,这件事之后也但愿他能够长个记性,至于他跟贝蓓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原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思尔的身上,所以我就不得不说了。
我想霍爷爷您应该已经知道了贝蓓的身份,不管怎样,以后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多劝劝霍禹轩。”
霍老先生一个劲儿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云开跟他聊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还没走多远却又被云文叫住。
“二爷爷。”
“开宝儿,这事儿……”
“已经过去了。”
云文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他想说的。
云霍两家虽然关系不错,但是云文还是能够分得清楚孰轻孰重。
今天是幸好思尔并无大碍,倘若真的出了事情,那就不是云开跟霍禹轩翻脸的事情那么简单了,云家跟霍家也就彻底的玩完。
只是,他的心里十分的愧疚,他没有想到自己给她介绍一个对象,居然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
“对不起开宝儿,都是爷爷不好。”
云开笑笑,轻轻地抱了抱云文,“爷爷,您说什么呢,这事儿跟您没有一点关系,如果真的要扯上关系,那也是萧寒和我跟贝蓓之间的,霍禹轩只是被人给利用了,被爱蒙蔽了双眼,不过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可是如果不是爷爷——”
“爷爷,事情都有个因果,但是这件事真的跟您无关,您别放在心上,您若这样,我会很不安。”
云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云开跟他告别去看思尔,这孩子被吓坏了,伤口处理好后就一直昏迷着,还在高烧。
走在走廊里,云开还在想,如果今天思尔出事了,怎么办
那么现在绝对不会这么的平静。
每个人总是会在年轻的时候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只要能够及时的悬崖勒马,曾经的那些经历也算是一种历练和成长。
她跟霍禹轩之间,从今天开始,儿时的那段美好珍贵的回忆将不复存在,成长总是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所以很多时候,人们总是说,不要去忽略一个女人的力量,因为有时候那个女人作起来,太可怕。
贝蓓,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还没结束。
回到病房里,思尔正在做噩梦,萧腾怎么安抚都安抚不了。
云开快速跑过去,从萧腾的怀里将思尔接到自己的怀里,急得浑身瞬间就一身的冷汗。
她着急万分,却又只能用温柔的声音轻声唤着,她不能再吓坏孩子了。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可能将他吓坏。
“思尔,宝贝儿,我是妈妈,不害怕,妈妈在呢,儿子不怕啊。”
她的宝贝,才五岁,却经历一场噩梦般的生死搏斗。
这是她做妈妈的失职,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
她无法体会一个五岁的孩子,在面对锋利的刀刃刺入脖子的时候,那种疼痛害怕和恐惧,以及绝望的心情,但她知道,那一定能够摧毁一个孩子所有的坚强。
她疼的心都碎了,自责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一直都自认为,自己是个很优秀的妈妈,把他们兄弟两个抚养长大,还这么的聪明懂事。
可就在今天,她觉得自己失败的一塌糊涂。
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来骄傲!
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云开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怀里的思尔的脸上。
孩子大概是感觉到了妈妈的存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思尔在云开的怀里蹭了蹭,小脸使劲地在云开的怀里蹭着,两只小手也来到她的胸口,抓着她的衣服,小嘴还在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云开知道,这是一个孩子在母亲怀里最本能的反应。
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样,在母亲的怀抱里,他会本能的去寻找那个能够让他产生安全感的东西。
云开转过身,背对着萧腾,还有身后的郑君杰卓恩和萧悦,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
然后,就看到思尔噘着小嘴巴然后一拱一拱地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张嘴含住,然后用力地吸了起来。
云开的身体在孩子含住倍蕾的那一刻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颤。
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让他们兄弟两个吃过奶了,原本是一岁零两个月的时候就给他们断了奶,可是每天晚上一到夜里,他们就又都自觉地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个,使劲地吸着。
她不忍心,于是就一直断断续续地让他们吃到了两岁。
其实到后来已经没有奶水了,有时候他们吸起来的时候还会很疼,就像现在这样,很疼。
可是这里的疼却远没有她的心疼的厉害,更何况这里的疼是让人喜悦的疼,是一个女人从她开始做母亲的那一天起最甜蜜的开始。
以前她没有做母亲的时候,也知道,母亲的不易和伟大。
等她做了母亲之后,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些。
只是,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最最让她难忘的是当她第一次将孩子抱在怀里,他在她的怀里像一只小狗狗一样嗅来嗅去,拱来拱去,最后终于将她的倍蕾含在他口中那一瞬间所带给她的震撼和心动。
云开低头笑了起来,一只手轻轻地在思尔的后背拍着,一只手抚着他柔软的小脸。
从小,他跟卓恩就是一人吃一个,而且每次都还能够非常清楚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就像刚刚,他其实明明已经先找到了一个,但是却放弃了,因为那个是卓恩所有。
记得三岁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她都已经睡着了,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她的房间。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胸前痒痒的,抬起手正好就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吓了一跳,睁开眼睛。
就看到思尔和卓恩在她的两侧的床上趴着,思尔在右边,卓恩在左边,而她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们给解开了扣子。
思尔说:“妈妈,我想吃幂幂。”
卓恩也眼巴巴地望着她。
那时候他们都三岁多了,而她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让他们看过和摸过这里,所以有那么一瞬,她羞红了脸。
可也只是片刻,后来她同意了,只允许他们吃一小会儿。
后来她就听到思尔跟卓恩说:“让我尝尝你的是什么味道吧你也尝尝我的。”
卓恩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只能尝一下。”
“好。”
然后兄弟俩就调换了一下位置,云开只觉得想笑,有些痒,还有些心里的作用。
她其实一早就发现了他们分东西分的特别清楚这一点,那天被他们那么一说,她也很好奇,想听听他们一会儿互换后的结果。
其实那时候已经没有奶水了,纯粹只是吸着玩而已。
思尔说:“你的味道不好,没我的好!”
卓恩也说:“你的味道才不好,没我的好!”
为此,兄弟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她看不过去,后来谁都没让吃了,但是那晚却让他们睡在了一起她的身边,她一手搂了一个,而等她早晨醒来却发现了一件令她哭笑不得的事情。
她已经扣好的睡衣居然又被解开了,两个小家伙在她的胸前趴着,一人嘴里吃着一个所有物,睡得香甜。
也是从那时候她才真正的知道,一个孩子,跟母亲之间,连着的不仅仅是曾经剪开的那段脐带,其实还有母乳。
就像此时,明明什么都没有吸到,可是孩子却安静得不像话。
甚至她还明显地感觉的出来,这孩子,退烧了。
“萧腾,你去叫个护士过来,思尔应该是退烧了,让她给测一下。”
郑君杰已经在云开那会儿转过身后就离开了病房,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是不合适的。
萧腾虽然没有出去,但却是在门口站着,背对着屋里。
听到云开叫他,萧腾这才转过身,“好,我这就去。”
没多大一会儿护士过来,给思尔量了体温,退烧了。
思尔在云开的怀里睡得很熟,云开没敢吵醒他,就抱着他靠在了床头。
此时已经是晚上,折腾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累了。
云开让萧腾和郑君杰带着卓恩和萧悦去吃饭,回来给她随便带点就行。
萧腾不放心,就让郑君杰自己去外面买饭,带回来在医院里吃。
郑君杰去买了粥菜饼包子馒头,买了好多,几个人在病房里吃着。
云开其实是没有食欲的,但还是勉强吃了小半碗粥之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萧腾看思尔已经熟睡让她把思尔放床上,她正好也想去趟卫生间,可谁知道刚动了一下,这孩子就呜呜地哭起来,紧紧地抓着她不放手。
云开吓得不敢动了,别说去卫生间,就是动一下都不敢了。
好在没多大一会儿,思尔悠悠转醒。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最后这才冲着云开笑了起来。
“醒了”云开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正要问他饿不饿,小家伙却突然将脸就埋在了她的怀里,使劲地吸了几口,然后斜着一只眼睛冲着她笑。
云开抬起手捏了下他的小脸蛋,“真是个小捣蛋。”
思尔就傻笑也不说话,含着吸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松开,但依然不肯离开云开的怀抱。
“饿不饿妈妈喂你吃饭好不好”
思尔乖巧地点头,低下头将云开的衣服拉下来,拉完后,却又掀起来,趴在上面又亲了两下,这才重新盖住。
云开笑看着孩子的举动,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以后想吃的话,妈妈还让吃,不过,只能再吃这一年,到六岁就不可再吃了。”
只见孩子的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虽然没说话,却高兴得隔着云开的衣服又是亲又是拱的。
云开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眼巴巴地看着她跟思尔的卓恩,笑着说:“卓恩也可以吃。”
这孩子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将手里正在吃粥的勺子胡乱扔在桌上,就冲着云开和思尔冲了过来。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还没跑几步,居然摔趴在地上,一头撞在了床腿上,只听“嗵”地一声,整个病房都瞬间安静下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