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陆博想要这么多的美械,显然不仅仅是想要教会新兵而已。在陆博的想法中,自己的连队,甚至可以有一到两个美械排,如此一来,多出来的弹药可以装备给其他的排,而一旦在战场上有所收获,自己的美械排也能随时拿来就用。
可不要小看这一点点的差别,一则会用跟熟练使用那是有差距的,二则,若是有了美械排的加入,自己连队的火力也又将上升一个台阶。
只是,这个算盘打得太响,算盘珠子都快达到负责军需的李参谋的脸上了,被拒绝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当然,所谓“取法乎上而得乎中”,五挺不行,还可以商量商量三挺的事儿嘛!更何况,陆博手中还有一个王炸呢!
只见陆博稍稍一个眼神,站在一旁的暗暗竖拇指的伍千里,当即会意,随即挺身而出,道:“老李,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千里挺进大别山的时候,谁背着病重的你跑了整整十里山路,差点跟大部队脱节”
“那是你哥!”李参谋无奈地看着伍千里,甚至连他下句话都已经猜到了。
“那打宿县时候,谁把你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伍千里继续问道。
“行行行,我的大爷啊,我谢谢您了!”李参谋显然也是无奈,谁叫自己欠着哥俩两条命,没办法,只得妥协道:“每样给你一挺,多了真没有了!”
“三套!”陆博在一旁争取道。
“我说老梅啊,你怎么也跟着这货”李参谋无奈地看着梅生,更觉无奈,只是嘴上却是仍旧没有放松,摇着头说道:“真的不行!就这一套,我都是担着风险了。”
“两套。”梅生继续讲价道:“好歹你让我有個备份的啊,万一坏了啥的。”
“就是啊!总得有个备份的吧!”伍千里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老李啊,我记得你也不是山西人啊!咋的那么抠门啊”
“去去去”李参谋虽然面上对伍千里的揶揄很是不满,但心中却还是有所松动。
“咬死了,就两套。你们也别去外面瞎嚷嚷。”李参谋咬了咬后槽牙,低声说道。
“不愧是咱好兄弟,不枉咱在死人堆里扒拉了那么久啊!”伍千里一边拍着李参谋的肩膀,一边兴奋地说道。
李参谋有些嫌恶地拍开了伍千里的手,随即认真地对二人说道:“你们也别介意。这事不算小,回头我还是得找机会跟师长汇报下。”
“汇报、汇报!”伍千里对此丝毫不以为意,跟师长汇报,那师长还有不同意的自己可是师部直属的连队!
李参谋对此倒也见怪不怪,师长是真喜欢这小子啊!
只是就当三人合计完嘿嘿地笑着时,一声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直接令三人冷汗直冒。
“我就在这儿呢!汇报吧!”
“师长!”
“师长好!”
在场诸人纷纷起立、立正、敬礼道。
来人随即回了个礼,对身后搬运着武器的士兵们说道:“你们继续!”
随后转过头,一脸冷笑地看着三人,说道:“谁来跟咱说说吧!”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是私分军资,枪毙了都不为过,可往小了说,不过就是处理没用的库存,也算是管理军需的李参谋的职责范围之内。
可坏就坏在,自己几乎是当着师长的面在搞小动作,这能轻饶了你
还是伍千里反应最快,当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烟,嗯,还是自己那包“老刀”牌。陆博看着都无语了,不是给了伱两包“哈德门”吗你倒是给根哈德门啊!
他哪里知道,在伍千里的心中,那两包“哈德门”已经是两个基数的炮弹了,哪里会“浪费”在这个地方。
嗯,给师长,那就是浪费
若是陆博知道伍千里的心思,真的是在自己被气死前,把他给掐死了。
不过,这样不媚上、不唯上的日子,真好!
可是,师长显然不吃这一套,冷冷的眼神一扫,伍千里伸出的双手随即停在了半空中,一想到自己还在仓库之中,点烟确实好像有些不妥,当即便讪笑着收回了双手。
“梅生,你说说吧。”见三人都不说话,师长干脆点起将来,相对于另外两个老油子,师长还是更愿意相信大学生出身的梅生。
只是,若是李参谋知道师长此时的想法,恐怕要以头抢地了——都是这个坏小子的主意啊!师长你别被他那人畜无害的样子给骗了啊,我们里头心最黑的就属这小子了!
当然,这话李参谋也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一番了。
见师长发问,陆博心中倒也不慌,甚至还有些激动。如果说在家中说服自己的父亲,是改变的第一步暗棋,那么今天当着师长的面,若是利用好了,或许就成了改变的第一步明棋了。
福兮祸兮!
稍稍整理好思绪,陆博又敬了个礼,这才缓缓说道:
“报告师长,事情是这样的。我跟伍连长一起奉命前来领取装备,师部给我们的装备虽然多,可是我们发现,几乎没有美式的装备,于是我们就跟李参谋打听了下师里面美式装备都发哪里去了。”
“李参谋告诉我们,美式装备虽然好,但弹药有限,而且不易维护,所以大多部队不愿意装备,因此还堆在库里。所以我和连长就想跟李参谋商量下,把这批没用的美式装备要过来,也好帮师里边腾腾地方。”
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语,说得师长一愣一愣的,随即眼神看向了李参谋。
李参谋此时,哭的心都有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什么叫没用的美式装备,什么叫帮师里边疼地方这才吃饱饭多久啊,美式装备也能是没用的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还用着中正式呢信不信这话一出,全军的人都能来唾沫把自己给淹死!
师长啊,你可前往别信这小子的话啊,知识分子惯会骗人的!老夫,冤枉啊!
师长看着欲哭无泪的李参谋,也当即明白这话肯定是经过梅生这家伙的艺术加工的了。
呵师长看了看梅生,又看了看伍千里,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