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钟,“浪淘沙”里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
马冬进行完洗浴、修脚、足疗等项目之后,在房间里等着苗青的到来。
“马哥,您早来了。”九点多钟时,着装裸露的苗青进来道。
马冬躺在床上,头枕在交叉的双手之上,叠在一起的双腿不停地左右摇晃着,道:“苗青,接几个活了?”
“刚接了两个。”
“看你的样子,那俩小子没累着你啊!”马冬起身,把苗青揽到了怀里。
“那俩货,都是上来没几分钟就下来的主儿!‘家伙’跟你的比,就像抠耳勺遇见烧火棍似的,真没劲!”苗青鄙夷地说。
“浪淘沙”的服务流程与其他风月场所区别不大,也是四十五分钟为一钟,到钟的时候,会有提醒电话打到房间里。
一般的客人,用不了一钟就会结束流程,可是,马冬不是一般的能干,别说一钟,如果不想收工三钟五钟都是他。因讨厌叫钟电话打扰,他说道:“苗青,你去告诉记钟的,我买五个钟,不到时间别来打扰我!”
苗青愿意接待马冬这样的客人,物质与精神可以同时得到满足。
五钟刚好结束的时候,马冬的手机也响了,估计这个电话应该是闵春晖打来的,他急忙签单并让苗青离开。
苗青面露满足而又遗憾之色,两手掐着腰,拖着倦怠的身体恋恋不舍地离他而去。
“小马啊,这都后半夜了,还打扰你,真是过意不去啊!”打来电话的果然是闵春晖。
“没事儿,闵叔。怎么样?找到人了?”马冬将浴巾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马啊,这大半宿总算没白忙活,我找到了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杨局长,他答应我说,明天先不会通知闵捷的单位,但是,如果明天中午前还不能把那三十万还上,他也没办法了。
所以,小马啊,三十万巨款我和你刘姨就全仰仗你了。怎么样?你的朋友答应借你钱了吗?”闵春晖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话。
“您和刘姨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闵叔!钱借到了,我朋友的银行卡就在我的手里,等天亮银行一开门我就过去取钱,然后,在第一时间把钱给您拿过去。拿到钱后,公安局能让闵捷回家吗?”
“能,能啊!小马啊,怎么感谢你的朋友啊?”闵春晖好像哭了。
马冬心中一乐,道:“闵叔,您别激动,都是朋友,谁还用不着谁啊。您和刘姨也折腾累了,抓紧睡一会吧!”
“好,好!本来应该先办你去洪福乡任职的事儿,却让我那个不争气的兔崽子给耽误了,等这件事完了,我马上安排你的事儿啊!”闵春晖承诺道。
“瞧您说的,我就是不当这个副乡长,也得想办法把闵捷弄出来啊,这可是关乎他一辈子的事啊!”马冬听到了电话那端喜极而泣的闵春晖和刘锦两个人的说话声,与闵春晖说声再见后,便躺在床上睡去了。
清晨,闵春晖和刘锦老早就来到了市刑警支队的大门口,焦急地等候着马冬的到来。
越着急越觉得时间过得慢,终于在等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闵春晖两口子见马冬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见马冬的手里只拿一个小口袋,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三十万绝对不是个小数目,那个小纸袋肯定是装不下那么多钱的。
两个人对望着,心里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滋味。
“老闵,看样子小马没借到那么多钱啊!”刘锦的声音有些颤抖。
“谁知道啊!”闵春晖的声音里也夹裹着忧虑。
“闵叔,刘姨,您二位等着急了吧。”马冬走到两人面前道,“银行九点才开门,还好我排在第二号。”
“哦,哦!”闵春晖见马冬手里好像没拿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马,你昨晚为闵捷的事儿张罗了一宿,这大清早又没闲着,钱不好取吧。”刘锦的话说得很艺术,实际上却是满心担忧。
马冬察觉出闵春晖两口子的意思。便道:“闵叔,取三十万现金必须和银行提前一天打招呼才行。不过,没关系,我办了一张存有三十万的银行卡。”
他说完把一张银行卡递到了闵春晖的手里。
马冬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道:“闵叔,这张卡里有十五万您也拿着,如果公安局要闵捷交个罚款啥的,也许能用得上。”
没等闵春晖搭茬,马冬把左手里的纸口袋送到了闵春晖手里,道:“闵叔,因为没提前打招呼,银行只准许取五万现金。这五万,你们拿着,有关系也需要打点才行啊!”
“这,这…”闵春晖此刻,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马冬的谢意了,刘锦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两只手不住地擦着眼泪。
“闵叔,别这个那个的啦,咱们赶紧去办事吧!”马冬拉着闵春晖的胳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