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一听这三个人谈的是有关江城市市政工程的事儿,耳朵更加竖起,他手拄腮帮子佯装看着墙上的店史介绍。
“李经理,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江城的书记是岳尽忠,现在是什么闵春晖,能一样吗?我的意思就是说,闵春晖可是从省里带人来了。”穿白衬衫的三哥说完,喝了一口酒。
“别说带人,就是带神仙来,老魏也是一·把·手。”
马冬听了李经理的话,心说:老子不是人也不是神,老子是鬼!
就听李经理继续道:“再说,市长不还是高平吗,政府工作由高平负责啊!”他说到这时,突然把手里的杯放下了。
“市长?江城的事啥时候市长说了算过!你怎么不喝了?赶紧把杯中酒干了啊!”三哥轻蔑地说了一句,而催促着李经理。
“我来电话了。”李经理拿起还在振动的手机,走了出去。
“大强,看见没?准是哪个娘们儿底下又刺挠了!来,咱哥俩喝。”三哥对大强说着,又喝进去一杯。
“李,李经理,娘,娘们儿,们儿就是多!”大强也把杯中酒干了进去。
“李经理,又是老几来的电话?呵呵。”三哥笑着问返回的李经理。
“三哥。这可是个比找娘们还痛快的好消息!”李经理的情绪有些高涨,“公管局的哥们来电话说,今年不仅市政工程要改造,而且要把温泉疗养院改建成一个大型的温泉公园。”
“这算个屁好事儿?”三哥不以为然道,“咱们刚才探讨啥呢?不就正在探讨工程还能不能拿到的问题嘛?如果拿不到,对别人是好事儿,对咱们就不是好事儿了。”
“三,三哥,李,李,李经理说是好事,肯,肯定有,有他的道理!”
“大强啊,你可别说话了,累死你三哥我了,好事儿?好事儿就听李经理说说吧。”三哥敦促道。
马冬更想听究竟是什么好事儿。
只听李经理道:“三哥,别看大强说话总熄火,脑子可比你快!我跟你两人讲啊,我在电话里问我哥们儿,闵春晖是否插手工程的事儿?你们猜他怎么说?他说,闵春晖已经明确地和高平讲了,政府工作的事他不做过多干预。这还不是好事儿嘛!”
“艹!真的?”三哥兴奋地站了起来,“要这么说,只要是市政的活儿,那以后就全都是咱们的啦。”
马冬听了心里不禁一乐,心说:你们算是哪头蒜啊?市政工程给谁,不是闵春晖说了算更不是高平说了算而是老子说了算!我都答应钟曼和庞虎联手做了,你们想…切,做梦去吧。
马冬继续听着身后三个人兴高采烈的酒杯相碰。
李经理道:“魏跃权和高平的关系,你们俩也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铁!不然,成立公管局时,高平为啥非要坚持调他去当一·把·手?这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说明啥问题?”三哥问道。
“说,说,说明这市,市政工程还得在,在咱们,手,手里呗!”大强抢答道。
“就是嘛!只要闵春晖不插手,咱就不用再打点他了,再给高平上点儿重炮,艹!”李经理笑着举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马冬从窗户内看着身后三个人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弧度。
江城市公用事业管理局成立以后,市政工程建设、管理的权限,全部由该局掌管,市政工程改造包括绿化亮化等项目投资规模也相应加大。
闵春晖跟马冬讲,陆地对江城市的城市建设指导思想很明确:宏观上必须是全城夜晚要亮化,白天要彩化,所谓彩化的要求是,硬的路面除了马路是黑的以外,广场人行道等要铺设彩砖。而软的地面一定要百分之百的草坪覆盖;微观上就是抓紧把温泉公园建设起来,将原来单一的疗养功能扩展成集休闲、娱乐、疗养、购物等为一体的休闲度假功能。
因为温泉公园的任务相对较紧,马冬的精力便暂时都投到先期的设计规划上面,对工程施工建设的事宜,还未做太多考虑,只是跟钟曼打了招呼。因为钟曼已经和庞虎有了合作关系,加上自己的精力有限,她便建议马冬待到进入实质阶段时,由庞虎具体操作此事。
今天,无意中听到有人已经在觊觎这块肥肉,马冬突然感到,今后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马冬跟随着闵春晖来到江城市工作,两个人有一样的地方已有不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地方是,两人都没把家搬过来;不一样的地方是,马冬住在单位的员工宿舍而闵春晖则住在市政府招待所。
马冬常为此类事情多发感慨,也更加激发了要当高官的斗志。
闵春晖周末通常要回到宁阳,而马冬却不爱回家,不愿意见丑老婆白露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就是工作也确实挺忙。昨天,在“江城馅饼店”听到那伙人的谈话后,他决定要和闵春晖就有关问题谈上一谈。
闵春晖一般是周五下班后赶回宁阳市的家里,周日晚上回到江城市。
看着腕表上时间显示的是晚上8:37分,马冬估计闵春晖应该回来了,于是,他首先给闵春晖拨打了个电话。
“闵叔,回来没?”
“噢,小马啊,我刚进门。”
“好,一会儿我过您那儿一趟,不打扰您吧。”
“不到扰,你过来吧。”
闵春晖住在江城市市政府招待所二楼的一个豪华套间里。
马冬来到的时候,招待所的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正在客厅里哈腰为闵春晖泡茶,见有客人进来,她把茶壶和两只茶杯放到了茶几上,与闵春晖打声招呼后,便轻轻退出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