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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江城火车站刚好两点,我和师娘陪如萱买了晚上七点半的硬卧,第二天中午到。
我一泡尿憋的好久,肚子也有点痛好像不舒服。
便去火车站的洗手间,蹲坑隔间都有人,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出去,我进去了。
痛快淋漓的释放出来,浑身轻松多了。
这时我发现,隔间里有个人造革的大提包,应该是刚才那个人丢下的。
我想,等一会他如果不回来,我就把它提到车站服务台去,让他回来认领。
忽然包里似乎有东西在动,发出像猫一样的叫声,又像是婴儿的哭声,声音很弱。
我忍不住打开的包,果然包里面包着一个婴儿,正有气无力的哭着。
我想,还有人这样粗心大意?把自己的小孩都忘了?
我赶紧净手站起来系好了裤子。
我把婴儿抱了出来,这似乎还是一个不足月的婴儿,一手提包,从洗手间出来。
师娘或如萱看我怀里报了一个婴儿,都十分的吃惊,都问:“哪来的小孩啊?”
我说:“厕所里捡的,也不知道哪一个把小孩子都丢了?”
师娘接过来婴儿,用手试了试小孩子脸:“这孩子正发烧,生病了,哭的也没有力气。”
这时如萱在装婴儿的提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歪歪斜斜的写有几行字:
好心人,我们流(浪)到这里,孩子旧(就)生了,病了,他娘没有奶(水),我们没钱给他桥(瞧),麻反(烦)你发发扇(善)心,给他一条活路。
来是(世),我们做牛做马在报达(答)你。
孩子生日农力(历)十月二十夜里。
我傻了,这是超生游击队故意丢下了弃儿,而且是个病儿。
我看看大提包,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看着师娘:“我把他送到服务台去吧?”
师娘说:“这不是遗失物品,他们不会收的。”
我又说:“那怎么办?送到儿童福利院去吧?那里我认识。”
孩子婴儿还在哭,师娘说应该是饿了,我们先买点奶粉,给他吃饱了再说。
如萱看着病猫一样的婴儿,眼睛红红的:“世上还有这样狠心的爹妈,只管生,不管养。”
师娘叹口气的:“你不知道穷人的难哪,过去遭了灾害的那些年,不知有多少爹妈,将孩子扔在大路边,逃荒去了。
“不是爹妈心肠狠,放他也许还有条活路,就像这个孩子。”
如萱将自己两个包寄存了,我们赶紧找商店买奶粉奶瓶。
很快找到一家大的商店,我买了最好的松花江牌奶粉,一个奶瓶。
师娘找营业员要了点开水,冲了一瓶奶粉,一边晃一边吹,等凉了再喂他。
如萱挑了两套婴儿的衣服,纸尿片,还有一个婴儿的包被,那个襁褓太脏了,有股臭味。
师娘刚把奶瓶的奶嘴,触到婴儿的嘴边,
那婴儿是饿极了,立马吮吸了起来。
如萱的眼睛又红了:“妈,这孩子病了,你带回去把他治不好吧,不送到福利院去了,他太可怜了!”
师娘点点头:“既然是我们捡到了,这孩子就是来找我们的。”
婴儿很快就吃饱了,吃了大半瓶奶粉。
师娘把婴儿的襁褓打开了,里面光秃秃的一件衣服都没有,浑身患者鸡蛋黄的颜色,脐眼突起,看来病得不轻!
是个男婴。
婴儿吃饱了,也不哭了,安静的下来。
师娘用纸尿片给他垫好,穿上新买的衣服,用包被把他重新裹好,旧包裹装在大提包里,扔在路边的垃圾桶旁。
我拦了辆出租车说:“麻烦你,我们到江南学院去。”
江南医学院在江城师大一起,老远就看到师傅在大门口等我们。
他看到师娘怀中的婴儿,也是大吃一惊,师娘给他解释了一会儿。
师傅说:“名我已经给你报了,学费也交了,明天你就可以报到。有的人已经来了,老头老太的都有,你看怎么办?”
师娘望着怀中的婴儿,想了一会说:我就不回去了,这孩子病了,我就在这里给他住院。
“明天就可以去报到,一边学习一边照顾他。
“你们回去吧,家里不能没有人,给我留点生活费就行了,过两天让丕扬把我的换洗衣服带来。”
师傅掏了一千块钱,孩子看病也要钱。
在医学院附院的儿科,做了检查,很快我们就给孩子办了住院手续:孩子早产,营养不良,还有新生儿黄疸。
已经三点半了,师娘让师傅和我们先回去,还要赶回去,迟了没有车了。
师傅说:“只能先到泾溪再说。”
晚清说:“我七点半的车,我在这里陪妈,六点半走也来得及。大,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呗!”
师傅捋着胡须说:“你哥叫丕扬,这孩子出生就遭难了,但愿他以后的路走得顺畅些吧,不再压抑,就叫做不抑。”
如萱说:“胡不抑,不抑,压抑的抑太绕口了,也那个了,既然他生下就不容易就叫胡不易吧!”
师娘接着道:“胡不易也绕口,你和你姐都跟你大姓,这个孩子就随我姓吧,叫上官不易,小名叫胡毛毛吧,贱名好养!”
上官不易,这个名字取得文雅又好,我们都同意。
我们赶到泾溪已经六点多了,没有车了。吃了晚饭,便在车站附近开了房间,没有热水洗澡,马马虎虎用热水瓶水洗涮下休息。
没有电视机,师傅在床上盘腿打坐。
我说:“是不是到镇上问一下?开医馆要哪些手续?”
师傅说:“这个我知道,我上次去看望的春恒堂的张老板,就是开中医诊所和药房的。
“先到县卫生局备案,然后到工商所申请营业执照。
“有了《药品经营许可证》和营业执照还不行;
“诊所的中草药品种不少于三百种,要有药柜和单独的药房,这个卫生局需要上门来看的,明白不?
“诊室必须独立隔开,有桌子、诊床就可以了,比西医诊所简单。”
我想了一下说:“师傅这么说来还比较简单,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出准备。”
师傅问:“怎么准备?”
我说:“我们先办手续,同时改造房医馆,奶奶住的那间暂时不动,也可以到楼上去住,现在奶奶可以上楼了。
“以后新房子盖好了,奶奶可以搬到后面去住。堂屋就做诊室,可以放一个整床,如果奶奶搬到楼上,那间房就可以给病人做诊疗室。
“楼上现在有三间房,你和师娘还有奶奶住都够了,我住厨房边的小房间。”
师傅说:“你这样一说,倒真的可以。”
我说:“那我们回去就开始做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