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那是心胸狭窄。可有仇必报,这是江湖。
沧海堂是天门的敌人,仇怨早在元诏时期就已经埋下了,何况沧海堂还曾派遣过长老支持屠魔宫悍然进攻天门总部,在叶长天眼中,沧海堂早已上了死亡名单。
元诏死了,沧海堂长老的人头也送回去了,可沧海堂还在。加上祁元阳、祁岁入主沧海堂,沧海堂的实力较之往昔更盛,气焰也嚣张不少,这才有了污蔑天门的一场场好戏。
事实证明,神机的阳谋也好,阴谋也好,都不是天门与乾元高层的对手。
一个人站错了立场,总难以将计划推动至最后一步。
因为神机分身被灭,衍月宫的逼迫,让祁岁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西灵的筹谋,带着神机返回沧海堂,最终在衍月宫长老的三寸之舌下,交出了八级山门大阵。
叶长天在拿到八级山门大阵之后,召集了天门首席阵法师王烁与秦山学院的阵法宗师,将八级大阵作了调整与完善,大阵以朝瑶峰为中心,笼罩了圣泉峰、云外峰、清潭峰三峰。
在忙完这一切之后,玄灵大陆才传出了叶长天与林轻月离开幽冥秘境的消息,传闻林轻月与叶长天重伤昏迷,生死一线,极为悲惨,在天门宁小雪等人找到叶长天时,叶长天已是生机渐无。
玄灵哗然。
一向强大的叶长天,竟然遭遇了如此遭难性的下场?
这玄灵的传奇,也到此结束了吧,作为从幽冥秘境第n个出来的家伙,实在是没有多少关注的必要,有心思关注这些,还不如多打听下其他的消息。
萧入画提供的情报在玄灵广为流传,而苏馨与泰寒夜的佐证,也证明了幽冥秘境之中确实存在着极大的危险,而且,很多人再也回不来了。
别人不在乎叶长天的回归,但与叶长天相关的势力可就坐不住了。
秦山学院的黄老拐着拐杖来了,随同一起的还有慈祥的苏老。
黄老看了一眼蔫了的叶长天,举起拐杖就打在了叶长天腿上。
“黄老,好歹我也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你就算不给我十亿八亿的灵石安慰下,也不至于拿拐杖打人吧?”
叶长天很是郁闷,这年代,长辈都如此为老不尊吗?
“你这哪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你以为老夫没年轻过?呸,你以为老夫老了吗?你这明显是酒色过度!从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吧?我打死你个混蛋……”
黄老挥舞着拐杖,健步如飞,追得叶长天满天门的跑,最终被伤势痊愈的孟元拦住了,满足了黄老殴打人的欲望。
叶长天很是无语,看着西灵三怪,揉了揉腿,愤怒地说道:“我说你们三位能不能回家啊?天门已经养你们几个月了,伤好了就赶紧走,走得时候记得结算下饭钱啊。”
孟元踢了叶长天一脚,然后让叶长天好好坐着,叶长天哪里坐得住,见章元寿躺在树荫下舒坦,也拿出了毯子躺了下来,斑驳的光透过枝叶流落在叶长天的脸上。
“我说三位,我现在真的很累,你们想要说什么,别绕弯子,免得我一会睡着了。”
叶长天打着哈欠说道。
“慈悲慈悲,你如此年轻,怎么能沉迷于……”
孟元看不下去了。
叶长天拿出一张纸条,轻轻地念道:“哎呀,这是谁的情报,十岁成婚,娶走了舞家十四岁的姑娘,自此三年不出家门,再出家门时,面容蜡黄,双手扶墙,双腿慌慌……”
“我噗!”
武醉凌几乎被酒水呛死,指着孟元的手有些颤抖,闷了半天才喊道:“畜生啊!”
章元寿也装睡不下去了,连忙坐下来,学着孟元的语气说道:“慈悲慈悲,世上竟有如此罪恶之人,你霍霍自己也就是了,你怎么能霍霍人家小姑娘,以后老夫要与你划清界限……”
孟元暴怒了,一把将叶长天手中的情报抢走,还不忘踢叶长天三脚,说道:“老子是十八岁成婚的!”
低头扫了一眼情报,明明写着的是十八岁,只是其中的“八”字被叶长天叉叉了,只剩下了一个“十”。
孟元咬牙切齿地喊道:“叶长天,你堂堂一门门主竟然伪造我的情报?造谣生事,毁我声誉,诽谤我的人生!”
叶长天枕着双臂,轻轻说道:“伪造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还伪造了章算卦与武酒痴的,你要不要看看?”
孟元尚未说一个好,就看到了章元寿与武醉凌坐在了叶长天一旁,速度之快,竟是极为罕见啊。
“你小子敢调查我们?”
章元寿眯着眼威胁道。
叶长天看了看章元寿,眼睛本来就不大,你再眯,就成瞎子了,还威胁个头啊。
“把敢字去掉好不好?”叶长天闭上眼,接着说道:“以前没条件调查你们,现在有条件了,我能不调查下吗?别说你是从几岁偷看人家洗澡的,就是你吃了几次霸王餐,留情几处,我也是一清二楚的,万一以后需要我帮你善后,我也可以从容应对嘛……”
章元寿手握得咯吱直响,胡须更是无风自动,自己所有的隐私都被这个可恶的家伙掌握了,老脸放在哪里?
“小子,我们是关心你啊。”
武醉凌摇晃着酒葫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长天懒得睁开眼,直接说道:“少来,你们就是想得到灵源果。我说你们都是黄土里的人了,说话能不能直接点,不怕埋了没机会说吗?”
武醉凌拿起酒葫芦将酒直接倒在了叶长天脸上,叶长天躺不下去了,连忙坐起来,叹息着说道:“真拿你们没办法,灵源果在梢月那里,你们想要,就去找她,不过先说下,她最近心情不好,如果你们不能让梢月开心的话,那就没机会了。”
“慈悲慈悲,小子,别纵欲过度,会吃亏的,这是过来人的忠告……”
孟元老脸也不红一下,就先一步跑了。
“最讨厌这种过来人指手画脚,再敢说一句,以后别想再来天门了……”叶长天大声喊着,也不见孟元回应,余怒未消地瞪着章元寿与武醉凌说道:“你们最好别倚老卖老,我也有老的时候,小心我以老欺你老!”
章元寿哈哈大笑,手指之间流转过一枚金币,起身看向远处,道:“潜龙在渊,看来我不需要担心你什么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沉稳。”
叶长天抬了抬眼,很想拆穿章元寿,什么潜龙在渊,明明就是听到了林轻月的话,神棍混久了,连说话都说得那么玄妙。
“走吧,你们也该突破下了,以后天门还需要你们的照拂。”
叶长天摆了摆手挥别。
章元寿大笑着走了。
武醉凌很干脆,摊开手,直到叶长天拿出不少好酒才罢休,意犹未尽的眼神终于在叶长天的愤怒下收了回去,对叶长天问道:“小子,梢月是个不错的姑娘,你怎么想的?”
叶长天吃了一惊,眨了眨眼,仔细看着武醉凌,这个家伙就是一个酒痴,什么时候开始八卦了?那不是章元寿的特长吗?
“呵呵,世上能瞒住我们的事并不多,梢月的遭遇,是个有心人便可以了解到的。你该不会有什么情结,不肯收下梢月吧?”
武醉凌咕咚了几口之后,才认真地问道。
叶长天见武醉凌如此,也不再玩笑,依靠着大树坐了下来,苦涩地说道:“情结?呵呵,你想多了。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梢月是极好的女子,秀美,知书达理,智谋过人,极有大局观,可武叔,不是说遇到好的女子就要将其拖到床上的。”
“我不是只有欲望的野兽,梢月也不是。梢月于我有心,可我对梢月只有亲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曾想过会与她走到一起,我的心已经够分散了。”
武醉凌喟然叹息,说道:“小子,你要不收了梢月,且不说你外公那关怎么过,梢月怎么办?你以为梢月还能去找别人吗?你可以活得长久,可梢月不能,百年之后,她也是会死的!”
叶长天愁苦地揉着眉心,说道:“武叔,你是被外公请来的说客吗?”
武醉凌起身,看了一眼叶长天,说道:“我打算收梢月为义女,这样的女子,我极为欣赏。为了我义女的幸福,我总需要做点什么。叶长天,如果你不收梢月,就让梢月离开天门吧,在你面前,她是不可能找到幸福的。”
“义女?”
叶长天皱着眉头,听着武醉凌的话,不由变得更愁了。
武醉凌收梢月为义女这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个人是酒痴,但一身修为极高,为人正派,这是梢月的福分。可让梢月离开天门,叶长天却不想。
一个人将另一个人作为支柱,纵然不是爱,也是极度的依赖了,梢月对自己便是一种依赖、感激化作的情感。
叶长天看着离开的武醉凌,苦恼地躺了下来。
在自己身边,梢月是不会幸福的吗,可让梢月远离,她就会幸福了吗?
世俗界够远了吧,她还不是日夜枕着一本关于思念的书?
林轻月来了,坐在叶长天的一旁,静默地陪伴着。
“轻月,我遇到过很多无解的问题,到最后都解决了。可为什么这一次,我不知道怎么解开。”
叶长天有些忧伤地说道,伸手抓住林轻月的手。
“长天,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完美解决的。你顾虑梢月的去留,顾虑梢月的幸福,可你忽视了一点。”
林轻月深情地看着叶长天,拇指在叶长天手面上轻轻揉着。
“我忽视了什么?”
叶长天坐了起来,看着林轻月有些疑惑。
“长天,这个问题的关键是梢月啊,你连梢月的心思都不清楚,却陷在困惑与无解之中,岂不是失了分寸?”
林轻月笑着说道。
叶长天眼神有些无奈,对轻月说道:“她已经躲我几天了,现在见她比见到三清真身还难,我有什么办法?”
林轻月莞尔一笑,说道:“人越是躲藏,越是希望被人找出来。你应该和梢月好好谈谈,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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