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建业皇城一役,淮南王算是完全放弃了对峙北魏的念头。只是墨玉总觉得,星煞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从听雷莫名其妙的被落池带过来。到那天与淮南王谈判时的种种条件,均不在墨玉掌控范围内,墨玉有种被星煞算计的感觉。
回到客栈后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盘问星煞,只是这小子滑头的很,估计是在故意躲她,几乎天天去找淮南王商讨协议之事,根本逮不到他人影。
然而,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总有个傻大个跟在她屁股后面晃悠。“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
听雷低头挠挠脑袋,“为什么不能跟着师父”
“首先,”墨玉伸出一根手指,“在这里我不是魔尊,而是大魏公主,所以不要再叫我师父。”
“那要叫你什么”听雷皱眉,十分不解,师父就是师父,换了个样子也是师父。
“唤我公主殿下。”墨玉冷着脸跟他摆清关系。
“是,公主殿下。”听雷单膝跪地行礼。
墨玉侧目瞄了一眼跪下后,终于可以平视的听雷,“以后见到我都跪着回话。”
“是,公主殿下。”听雷一点也不反感墨玉如今这样子,刁蛮的命令着他,反而,有一丝丝兴奋。
“还有,没事少跟着我。”墨玉转身离开,谁知走了几步听雷又跟了上来。“叫你不许跟着,没听见啊”
“这个不行,二师兄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我要时刻跟在师父身边护卫左右。”
“你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墨玉被这家伙气爆了,永远都能一句话就能给你拱一肚子火。
“你不是说你现在是什么公主,不是我师父,那也不用事事都依你。”听雷狡辩得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挺起来那么欠揍。
墨玉一再的捏紧拳头,告诉自己忍住,忍住,现在打也打不过他。别自讨没趣儿,不值得。
转身,回房,摔上门。
听雷正要推门而入,墨玉大吼一声,“外面候着。”
收回手,沉声道,“是,师父。”
墨玉回到房中,止不住的生气,一脚踹翻了椅子,差点忘了自己手臂上还有伤,拳头提起又放下。睡觉!
门外立着一名大汉,任谁能睡得着
墨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夜半子时末,忽而从浅眠中惊醒,看着床脊,心中默数门口那均匀的呼吸声。
哼!跟我耗
轻巧翻身坐起,看着门口背倚门板而眠的背影。墨玉悄悄来到窗边,翻身跃下了二楼。
施展轻功,飞奔出三条街,过了沿河小桥,走在冷冷清清的西城街道。
夜深人静,只一弯新月挂于枝头,退去了白日里的燥热。夜间街道凉风习习十分舒爽。
墨玉冷静下来开始一边慢慢走,一边琢磨这两日来的种种疑团。
先是从状况失控的时候说起,听雷从天而至。不用说,必是落池所为。
落池自除夕那夜离开已有数月未见,还在跟自己闹别扭谁管他,想闹自己闹去!
只是他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将听雷丢下来位置,时机,都凑巧的诡异。。。莫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能偷听监视的东西
不自觉的摸向了胸口那白玉兰花,这个玉难道有问题被下了追魂术
一把扯下,丢进路边草丛。最好不是,不然,落池你!给我等着!敢监视本尊,嫌自己活太久了是嘛!
继续往前走,而后就是星煞。
星煞啊星煞,你到底什么在算计什么
以草原势力威胁北魏,强压朝中立我为储君,疯了不成
历代诸国,哪有女子执政的不说朝中百官如何反对,且民众百姓也不会接受。
何况,二皇子。。。
还有赵钰蘅,不是说好只命他去龙城运粮嘛难道现在真的被软禁在龙城里
龙城还有赵止,赵钰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拓跋野现在应该是被星煞收了,龙城的情况也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算了算了,不去想。兴许只是星煞一时斡旋于淮南王的说辞,不能算数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相信星煞,就不该质疑他的目的。
星煞那家伙今天难道也未回客栈了不会是被魏羌拉去喝花酒了吧这些臭男人。。。。呃,老子本来也可以一道去的。。。。
胡思乱想的墨玉,忽而警觉起来。空气中的风向,似乎有些凌乱。
对方故意收敛杀气,但深厚内力终是搅扰了空气中的花香。
“出来吧。”墨玉驻足,懒散的说道。敢来跟踪她,正好晚间活动一番筋骨。
八名灰袍剑客,自不同方位出现,将墨玉围在中心。
为首一人须发花白,面容清瘦,一派道家风骨,缓缓开口,“在下剑门山第十三代掌门,陆远。”
剑门山已经到第十三代了当年跟我打架的是几代来着五代还是六代“找我何事”
陆远也算端得起剑门山掌门的气派,“听闻公主殿下日前与我师弟有些过节,又命人屠杀了我师弟门中一百余口,贫道虽无心顾辖江湖中事,但是这一百多口的人命,终是要还的。”
墨玉一听这话茬儿,莫不是天穹四方那狗屁门派还跟剑门山有牵扯“你师弟该不会就是诸葛原吧”
“正是。”
“哈!真是可笑,惜闻往日剑门山也算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门训什么‘剑指中正,心无外物’。如今也为了五斗米折腰,门下弟子竟然干起了拿钱害命的勾当。”
“诸葛原虽为在下师弟,只是他已拜别师门自立门户多年。今日若不是公主殿下您太过于赶尽杀绝,在下也不会特意下山替师弟讨回公道。”陆远虽然满口仁义道德,说白了不还是要护短。
“别废话了,你们剑门山向来以多欺少,来吧!开打吧!”墨玉拉开架势,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