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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还甘愿好好将傅明霞这尊菩萨供着,冯万应还有什么不好的
“你头上这支金镶玉步摇价值不菲,这玉成色上好,工艺又不差,显然出自大家之手。”傅明华又伸手去碰傅明霞身上那件狐裘,“这皮毛色泽艳丽,也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有些人有万金,却对妻子一毛不拨,冯大人有便舍得。”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傅明霞脸色青白交错,不肯说话。
今日她要上秦王府,若冯万应是个会投机取巧的人,就该跟着她一起过来,燕追无论如何都会见他一面的。
可这样的机会,冯万应也不肯用。他又不是愣头小子,思滤不周。
活到这把岁数,又在官场多年,怎么会连这点眼力也没有。
他没有过来,怕是不肯利用傅明霞罢了。
这样一个敦厚人,品性不差,傅明霞却仍看着旁人嫁得比她好了。
傅明霞脸上露出倔强之色,傅明华也不想说她了。
她没有留下来用晚膳,匆匆回去了。
江嬷嬷拿了礼单出来,说道:“这位冯大人家底是真殷实。”
先不要说那两对金镯子,各式丝帛绢绸都有二十匹,另外狐皮、貂皮等也是各五十张,还有几斛珍珠以及几副字画、江西御窖所出的摆饰彩色陶瓷物等。
傅明华便想到了傅明霞那出乎寻常人更高傲的自尊心,怕是冯万应也瞧出来了,出重礼是不希望她丢人的。
再联想她之前所说的‘一点儿心意’,让她不要嫌弃,傅明华便又笑了。
晚上燕追在傅明华都洗漱完看了阵书,才刚睡下前回了内院。
这个时辰点,傅明华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他顶着风雪都回来了。
她坐起身来,要掀了被子下地,燕追便伸手制止了她:“不要起来。”
外间风寒露重的,她又脱了衣裳才躺下,一热一冷最易受寒。
他头顶上有些飘上去的雪还没有融完,接了江嬷嬷递来的姜茶喝了一口,就嫌弃的不肯再喝了。
屋里侍候的人又起来去备水,他虽然说了不要起身,但傅明华依旧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又以脚尖去勾床尾挂着的厚袍,露出来的足尖细腻白嫩,如凝脂一般,冷得卷了卷脚趾,仍没有缩回去。
燕追看了一眼,放了手中的杯子,替她取了衣裳来,看她快速披上之后,打了个寒颤,眉头就皱了皱:
“就是不肯听话。”
话虽是这样说着,他却呵暖了双手,将她连人带衣一起搂进怀中。
下人进来点了灯,屋里亮了起来,傅明华直哆嗦:“您怎么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他近来公务繁忙,嘉安帝一走,大唐各地折子纷纷送来府中,他才新上手,做得并不熟络。
“再不回来,我的元娘怕是该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了。”他微微一笑,打趣似的道。
燕追好些天没有回内院了,他洗沐完了,顶了一头湿发出来,歪靠在榻上,傅明华拿了帕子替他绞头。
他一头长发长得极好,又浓又密,光滑异常。
她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又用手在他头上轻轻按压。
燕追眯了眼睛,索性将头放松的靠在她腿上:“近来各地王侯要进洛阳,所以事情繁多。”他解释了一声,闭了眼睛,额角脸上能感觉到她细嫩的指腹在不轻不重的按压,鼻端闻到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燕追翻了个头,将头埋在她腿上,含糊不清的道:“元娘,我想你了。”
他闭着眼睛,双手摸着她的腿,这一瞬间她心里就有些发软。
犹豫了一下,她弯下身,伸手抱住他的头,燕追的手便伸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收得极紧。
其实她曾觉得,两人有可能不是那么适合的。
傅明华一开始想要的,其实根本不是燕追这样的丈夫。
她性格内向,而他张扬。
她在傅家地位尴尬,只求觅得一良人出嫁,愿望低得只是不想要落得梦里‘傅明华’嫁陆长元之后那样的下场。
而他则是帝王之子,高高在上。
她是冷静淡然,而他热情飞扬。
她似水,他却似山。
两人性格都不同,她一直以为两人性格不同,其实心中是有些忐忑要如何与他相处。
可此时又觉得展开双臂将他搂在怀中,而不是双手环胸护住自己时,也没有那么害怕受伤。
燕追捉了她手,吻过她指尖,又替她揉捏手掌,怕她刚刚替他按了穴位会手酸胀。
他这一刻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秦王,也看不到曾经统率兵马,横扫外族,平定内乱的大将。
傅明华动了动腿,燕追便感觉到了,一下便坐起了身来,他还在揉,傅明华就道:
“哪儿有那么娇气,揉一揉便累着了”
“就是红上一点儿,我也心疼。”他目光含了温柔,笑着跟她说话,手上动作却不停。
“今日客人过来说了些什么”
她今天这样可爱,燕追却不知道缘由,一时间心中有些悔,又有些遗憾,便问她与傅明霞说了些什么话。
傅明华将今日与傅明霞说的话讲了出来,却略过了两人可能并未圆房的事儿。
她虽没夸冯万应,但话里的欣赏之意燕追却听了出来,就有些不大愉快,她说完才看到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危险了。
有些后悔,但说出口的话却难以收回来,只得灵机一动,结结巴巴道:
“我有感冯大人品性过人,却又想到三郎对我更是好。”
他阴沉了脸,有些不大相信,抱着她站了起来。
傅明华紧紧勾着他脖子,拼命道:“是真的,是真的。”
燕追手一放,她害怕往下掉,小小的喘息了一声,一双长腿牢牢勾在他腰上:
“是真的,我想您了。如果,如果您今日不回来,我明日也想给您送汤。”
她说完,又仰头去亲他下巴。
燕追满意了,才又重新坐了下来,傅明华松了口气,将脸埋在他胸前不想理他。
“姚释不在我身边,诸事便少有人替我处理,等到年后我将他召唤回京,到时我的时间便要宽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