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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己之力对战空山领衔的一众好手,饶是桀骜不驯的曹邛也难免有些发怵,而另一边用来对付曹邛的武道高手们深知剑神之威,空山耐着性子不动,杨修、李显二人都曾败于曹邛之手,余下之人自然无人敢率先出手。一时间,含元殿内针落可闻。
突然,空山开口说道:“剑神的心乱了呢。”
曹邛心中一惊,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未战先怯之心,老和尚又为何能一眼识破。会想起凌霄云与空山一战后回到剑神山上描述,老和尚似乎有一种能看穿人心的本事,更能干扰人的意识,忙收敛心神,冷笑道:“堂堂武道第一人,又是以多欺少,竟还搞这些下作手段,亏你这老秃驴还是佛门中人。”
空山却是不为所动,笑道:“毕竟剑神修为太高,使些手段未尝不可。”
曹邛只是冷笑,心中默默盘算着,对面人数虽多,可真正有威胁的,也就只有寥寥五六人而已,剩下的人,不足挂齿。说到底,今日这一战,无非是和空山比高低,只要能力挫空山,便有机会身而退。
曹邛大笑一声,飞英剑应声出鞘,剑气直冲云霄,大殿中除空山外所有人都为之色变,李显作为场中除曹邛外剑术最高者,心中惊惧更盛,没想到月余不见,曹邛又精进离不少,忙紧握手中长剑,随时准备抵御那漫天剑气。
曹邛深知今日一战,事关生死,也顾不得太多,出手即杀招,毕竟在庆阳城耽搁得越久,自己的生机就更小一分。曹邛剑意仍在攀升,似无止境,杨修明白,现今唯有空山能阻止这一切,忙在后者身边恳求道:“烦请圣僧出手制止曹老贼,再这么放任下去,后患无穷!”
空山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对杨修的话置若罔闻,任由曹邛剑意继续攀升,对于空山而言,虽被帝王家血脉所限制,这些年明里暗里帮着冯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违心事,可空山骨子里却是十足的江湖人,对于曹邛先前所言,深深刺痛着空山内心,自己苦修近八十年,终于站在了世间武道最高点,可这个天下第一,在曹邛眼中却是不值一提,更是嘲讽自己是梁国朝廷鹰犬,既然你曹邛不服老衲这个天下第一,那今日老衲就任由你手段尽出,打到你心服口服!
不多时,剑意已攀升至巅峰,曹邛傲然道:“你们既然选择了与老夫为敌,那便生死自负!”
“剑引天雷!”
随着曹邛一声大喝,皇城上空黑云密布,电闪雷鸣,数百道粗壮的紫色天雷从九天之上直劈而下,含元殿瞬间化为齑粉!殿内众人慌忙躲闪,三境以下,触雷即死!便是二等境界高手,也不敢任由天雷加身。
杨修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圣僧莫忘了陛下的旨意,如今曹邛已一己之力引来天雷,可都实打实的落在了这皇城之中,若是不小心误伤了陛下,你我可吃罪不起!”
空山冷冷瞥了眼如今凭借一身武学在梁国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大红人,平静说道:“敢问杨公公,是想将曹邛诛杀于此,还是仅想着打败此人后放虎归山,任由曹邛东山再起?”
杨修冷哼一声:“陛下的意思,自然是将曹邛这个心腹大患就地格杀,免得日后再生出事端,圣僧又何必明知故问!”
空山讥笑道:“既然是想着彻底除掉曹邛,可梁国皇帝的诚意似乎不足啊,那两座大阵仍是不舍得动用,莫非是心疼那几十年国祚,还是说那大阵要对付的另有其人?”
杨修神情一窒,沉默不语,梁武帝虽然听信了自己的话,欲将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曹邛斩草除根,却不愿付出过多代价,这才靠着那层血肉至亲的关系再此请出空山。
空山点破二人心思后,并未深究,解释道:“杨公公有所不知,老衲之所以被奉为天下第一,因无人可破老衲的金刚不败,可论杀力,莫说是曹邛,只怕老衲比起公公尚有不足,伤人有余,取人性命,尤其是像曹邛这般的天人境高手却是难如登天,此与老衲修行有关,杀生本就有违本心,所以,今日若想要彻底了结了曹邛,唯有不断消耗其真气,待他力竭时再由老衲出手,最后由杨公公也好,李显宗师也罢,一锤定音。”
杨修这才了然,可眼见曹邛战意高昂,又问道:“难不成如今就这么干等着,任由曹邛肆意毁坏皇城,屠戮我大梁武人?”
空山皱了皱眉,叹道:“烦请公公和李宗师联手迎战,只管力进攻,老衲自会帮二位挡下这漫天剑气!”
杨修与李显对望一眼,点了点头。杨修率先从袖中抖出双刀,冲向曹邛,李显也斜提常见,紧随其后,一同掠向曹邛。同时,更多投靠了梁国朝廷的江湖中人也从四下窜出,四面八方一齐杀向身处中央的剑神。
曹邛冷笑一声,世人只知凌霄云说乱战高手,却不知我曹邛就算以一敌百,依旧怡然不惧。双指在飞英剑上一抹,长剑立时金光熠熠,李显惊呼一声,曹邛所使正是自己的剑芒绝技,只不过曹邛的剑芒长约丈余,粗壮无比,剑意更是远胜自己。
内里催动下,剑芒四散如满天星火,扫向众人,曹邛傲然道:“今日老夫就让你们这些鼠辈好好见识见识,何谓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