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心中大惊,自己得莫子锋毕生修为馈赠,加上这三年来,自己待在青州,无事可做,其父李显几乎倾囊相授,身为梁国剑道宗师的独子,李剑的武学天赋其实并不低,三年磨砺,如今已有二等破垢境界修为,虽仍未到达巅峰,可李剑自问,即便是遇上一位一等纯青境高手,自己亦有一战之力,可刚刚那一刀,虽有偷袭之嫌,可那刀客的修为着实令人震惊。
那刀客正是洪霸符。自归顺冯谨行以来,得神女殿相助,苦修阴阳双修之法,洪霸符修为突飞猛进,他本就颇具武学天赋,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如今竟是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入神境高手。洪霸符一刀斩落李剑手中长剑,得势不饶人,刀锋一转,劈向李剑头颅,眼看着这位梁国异姓王即将身首异处,冯谨行忙阻拦道:“霸符,刀下留人!”洪霸符闻言,刀势骤停,观其出刀停刀收放自如,显然刀法早已登峰造极。
冯谨行看向李剑,嗤笑道:“寡人以礼相待,庆王殿下却不知好歹,念你是初犯,寡人今日暂且饶你一次,但需劳驾庆王屈尊,随寡人返回清河城,以免你坏我大事。”
这边李剑被擒,那边杨修与叶灵素也缠斗在一块。杨修双刀如风,招招不留手,而叶灵素虽不擅长近身搏斗,可她一身妖法层出不穷,竟也能和杨修斗个旗鼓相当。杨修大为震惊,自己虽为宫中宦官,可行走江湖多年,不知道替冯靖全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死在杨修手上的武道高手,江湖后起之秀,宗门弟子,没有以前也有八百,杨修本人在梁国江湖之中更是恶名远扬,无数宗门对之闻风丧胆,可今日首次对上这个神秘女子,竟是久攻不下。瞥见李剑已然被擒,杨修一咬牙,不敢再轻视对手,双刀如飞,身形如闪电般冲向叶灵素,手中双刃散发着凌冽的杀气,每一刀劈出,开山裂石。而叶灵素不慌不忙,从腰间扯下一条白色长绫,如灵蛇般舞动,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叶灵素轻轻挥动长绫,将刀气一一化解,长绫在空中舞动,如云海翻腾,让人眼花缭乱。叶灵素娇笑一声,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杨修的身后。她手中的长绫如毒蛇吐信般向着杨修刺去,后者反应迅速,转身挥刀,将长绫挡开,双方你来我往,又展开新一轮激烈的战斗。
与洪霸符的刚猛刀法不同,杨修刀法以诡异见长,每次出刀看似劈向左边,可却总能在半路调转刀势,转向右方,当叶灵素以为摸清了杨修的刀法路数后,他又不再变招,虚虚实实之下,叶灵素渐渐落入下风,而杨修刀法则越来越凌厉,刀势逐渐将叶灵素笼罩其中。
突然,叶灵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催动内劲,长绫无火自燃,如同一片火烧云,将杨修逼退,接着媚眼如丝,发动媚术,杨修冷笑一声,丝毫不受影响,一刀将长绫斩断!
一旁观战的冯谨行笑道:“灵素,这位杨公公年幼时便早早净了身,你施展这媚术,当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瞧了。”
叶灵素这才反应过来,可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已被杨修以弯刀夹在颈上,一把擒住后心,朝着冯靖全走去:“秦王若是在意这女子的性命,便放了秦王殿下,不然咱家可不会怜香惜玉!”
冯谨行却是有恃无恐,轻笑一声:“杨公公不妨试试看,寡人今日将话放在这边,若是叶宗主少了一根头发,那庆王殿下可就性命不保,间接逼死异姓王,不知杨公公能否担得起这个责任!”一旁的随从闻言,从地上捡起蚕丛古剑,也架在李剑脖子上。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杨修环顾四周,冯谨行一方人数众多,暗恼自己为何不提前准备好人马应对这等突发情况,自己虽挟持了这女子,可凉亭那边,李剑同样被伏,自己若是轻举妄动,一旦李剑死在清河城外,死在大军攻城之前,自己难逃罪责,更会使那二十万征西大军军心涣散,自己一个宦官,又如何能驱使己方二十万人马,便是自己今夜能顺利脱身,一旦李剑被擒,那这一仗便没法打了。
一时间,投鼠忌器的杨修陷入两难境地。这时,洪霸符主动请缨,在冯谨行身边抱拳道:“陛下,洪某人与杨公公乃是旧识,同为用刀之人,可洪某人之前却一直被杨公公所压制,今日斗胆,请陛下给个机会,让在下去会一会他,还请陛下恩准。”
此时齐王一方可谓稳操胜券,闻言便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敢问洪宗师,有几成把握?”
洪霸符舔了舔嘴唇,狞笑道:“毕竟如今洪某人还占着一层境界的优势,不说十成把握,八九分胜算还是有的。”
冯谨行笑道:“虽说寡人不喜打没有十足把握的仗,但今日寡人愿为洪宗师破例一次。”
洪霸符抱拳谢过,长刀拖地,朝着杨修大步走去,朗声道:“杨公公,一别数年,公公你风采依旧啊!”
刚刚亲眼目睹了洪霸符一刀治服李剑,杨修不免对此人高看了一眼,这三年时间,原本不过刚入一等境的“霸刀”进步竟如此之大,杨修心生警惕,死死盯住洪霸符。
只听洪霸符笑道:“杨公公,别说洪某人不给你面子,只要你放了叶宗主,再和洪某人过上几招,若你能胜过洪某人,那今日我便替陛下做个主,放你二人离去,如何?”
杨修暗想道,此人三年之前不过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纯青境,便是这三年偶得大机缘,境界有所提升,大致能和自己持平,可一个刚入出神境界的不到三年的人,又怎会是自己的对手,但看洪霸符胸有成竹,猜想他必有秘密手段,不仅如此,抚恤金等人也是稳坐钓鱼台,杨修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难道自己小觑此人了?
杨修见洪霸符如此目中无人,冷笑道:“如今咱家手里有这个人质,尚且不能自保,若真听信尔等,将这女子放了,我与庆王殿下又如何能活?”
洪霸符撇了撇嘴:“如今摆在公公面前的,可还有第二条路么!洪某人给你台阶下,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杨修大怒,可此时人在屋檐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咱家先放了这女子,若咱家胜了,还望齐王能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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