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在马上大喊:是谁干的
军中走出来一个士兵,他从马上跳下来跪在清扬马前说:将军那个图兰兵放下兵器后挑衅我们。
清扬问:他是怎么挑衅的
士兵说:他摊开空空的双手,说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不能把他怎样。
清扬说:杀的好。
士兵总算松了口气,他以为清扬会狠狠的骂他尼。
清扬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都有什么人。
士兵并没有多想,就以为将军要对他多了解一些了,说道:我叫温连元,乐陵城南二十五里辛庄村人,家中有父母和姐姐。
清扬和肖云说:记下来,乐陵城南二十五里辛庄村人,那是一个出好汉的村子,温叔叔就是那个村的。
温连元说:将军说的是温良将军吗我们是一家子呢。
清扬挥枪戳投透了温连元的喉咙上。他说:图兰人挑衅我们,该杀,你违反军令也该杀。肖将军给他的家人送一笔银子去,把个兄弟好好的安葬。
然后清扬用枪指着还没走的图兰兵说:我再给我的部队加一条规矩,凡放下兵器后又挑衅我们的图兰兵可以杀,并且还要把距离他最近的十个图兰兵全杀掉。回去告诉你们的弟兄,投降一定要有投降的姿态,不要像英雄一样志高气扬的。
图兰兵都答应着走了。
回到临江城后清扬和将士们商议,薛达突然撤兵有什么用意
独孤云说:薛达用兵诡诈,一定要多加小心,他若撤兵必是以退为进。
清扬赞同独孤云的说法,他说:我也是觉得他必是想出了比围临江城更好的主意,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坐观其变,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诡诈之术。
像清扬说的一样,薛达是想出了比围临江城更好的主意,他要想办法把这个不可一世的新生代的英雄引到葫芦谷去,他给葫芦谷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做“巨人的坟墓”,司马清扬自征战以来,打了几场漂亮仗,这几场漂亮仗足以让他以为自己可以与天齐了,想把他引到葫芦谷不是难事,因为他对自己的本事太自信了,一个获得连胜的将军往往都是这样,膨胀的自信心,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在他的世界中几乎可以忽略任何风险,即便是落入满是鳄鱼的池塘,他们也会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薛达已经知道了参杂在即州新军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说司马清扬之所以不杀放下兵器和背对着他的敌人,是因为他自觉受了上天的暗示,以为这样他迟早可以做天下的主人。
知道这件事后,薛达非常高兴,没想到司马清扬如此神勇,竟还迷信,这一点就是他的软肋。
“迷信”,想借助于上天的力量做天下的主人。只有对自己缺乏自信的人才会想到借助于上天的力量,然而,如果天上真有神,他会帮助一个对自己缺乏自信的人吗再说了,天上压根儿也没有什么神呀,如果有图兰人杀了那么多汉人,甚至还有很多无辜的平民,天神早该下命令把作孽的人用雷电劈死了。
图兰的皇帝不照样在日瓦戈城的宫殿中吃香喝辣,美女相伴吗如果图兰国的造孽者该劈死,那秦雄该多劈几次,毕竟图兰人是为了自己过上好的生活,杀的是外族人,可秦雄害得却是自己人。
更让薛达高兴的是,清扬和和汉国皇帝赵元朗赐给他的美女竟然缠绵了三天没出一个院子,好色之徒必是平庸之辈,温柔乡是英雄冢这个道理他都不懂。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耐心,说不定他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消耗掉,不,我必须亲自干掉他让,让他知道图兰战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一步步把秦雄培养成在汉国皇室的自己人,是薛达一手策划而成,所以他对身边人的特别警惕,特别是身边的汉人;他能看出孙勇、孙合、孙飞,都是卑鄙无耻之徒,和秦雄属于一丘之貉,不把做国家的叛徒当成是多么可耻的事,若重用他们,他真能像狗一样效力,可他又深信这样的人从骨头里就没有忠诚的品格,他可以背叛自己的国家,有朝一日也可以背叛图兰国,只要他有利可图就行。罗川就不一样了,他眼神里就透露的忠诚,他的背叛纯属无奈,准确的说,他背叛的并不是汉国,而是司马清扬父子,是他们杀了他的父母,夺取了本属于他的城池。
对于任何人,这样的仇恨都是不共戴天的,所以罗川深得薛达的信任,可身边的一些人都不以为然,总感觉他不对劲。
这个时候薛达总会说: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因为心中积聚着仇恨,又不能亲手把仇人杀了,而显得有些忧郁,你们都看的出,他是个好人。
身边的文官武将肯定会有人说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好人,可他是汉人,不宜加以重用。
薛达说:秦丞相也是汉人,如果没有他,我们恐怕早就退回到雁翅关外面去了。想成大事,最忌讳的就是把国界和族界分的太清楚,罗川与司马清扬有不共戴天之仇,司马清扬是他和我们共同的敌人,他没有理由不与我们同仇敌忾,往后谁也别在我面前说罗川有什么不对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薛达把他的幕僚以及众文臣武将叫到一起,商议如何把司马清扬引入葫芦谷一事。薛达说:葫芦谷可真是上天赐给图兰人的一个宝葫芦,本来是汉人家的宝物,可汉人不会用,活该江北的汉国归了图兰,再在葫芦谷打出一场经典的战役,江南汉国也要归图兰了。诸位各抒胸意,看该如何把司马清扬引入葫芦谷。
孙勇媚笑着说:元帅此事甚易,我们自此每隔十里扎一营寨,,一直到葫芦谷南口处,让他知道大帅的中军帐就在最后一个营寨的,司马清扬必会带兵杀去,士兵们都做溃败状,到了元帅所处的最后一个营,元帅就带兵往葫芦谷去,等大帅出了葫芦谷北谷口,我们让在那里准备好的人在谷口放起火来,司马清扬自恃武艺高强,部将勇猛,必不会防备,自会追进谷来,等他的士兵全进来葫芦谷,我们埋伏好的人再在南口放起火来,三四天之内我们的士兵不用干别的,只在南北两个谷口把火烧旺,就可要了司马清扬和他的两千铁骑的命,别说两千铁骑,即州和临江两城的汉军都进去也跑不了。
听了孙勇的话,薛达脸上流露出些许的高兴,但好像又觉得不是很完美,就问别的幕僚觉得孙监军的以逸待劳之计有什么不妥。
有一人轻蔑的笑笑说:这计策听上去像是完美至极,实则是把打仗看作了儿戏。
薛达一看说话的不是旁人,整是他的妻弟公孙迟,薛达一向很看重这位妻弟的意见,便说道:兄弟有何高见
公孙迟不紧不慢的说:司马方五个儿子三个都死在葫芦谷,没开始上战场之前估计司马方不止和司马清扬说了多少遍,一定不能擅入葫芦谷,我们再照方抓药岂不是把司马清扬当成了小孩子。
薛达捋着胡子给了公孙迟一个“言之有理”的表情,但没有说话。
此时罗川说道:我觉得此计可用,若司马清扬不中计,可以再从长计议。
司马方肯定和司马清扬说过葫芦谷不可擅入的话,可现在的司马清扬已经自信的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天降神将。这时候他学过的兵法,明眼人和他说过的话,他都已经忘记了,任何人的劝谏都已听不进去,就算明知是计,他也会就范,骄傲的火焰已经把他的理智烧焦了。
薛达这次笑出了声,拍手称好。
不过我觉得在此扎寨一直到葫芦谷不妥,罗川穿接着说:不如到江城外扎寨,做出为保卫江城迎敌的状态岂不显得更自然。
薛达赞道:好,罗将军和我想的一样,就用此计。
江城外扎营
诱敌来破城,
请君自投葫芦谷,
任尔有翼也技穷。
薛达为自己即兴作的诗感到非常满意,甚至有些陶醉。
主意定下来后,江城,雄城两地逐渐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开始往江城外转移,然后派两千人去葫芦谷,在南北两个谷口的隐蔽处准备起足够烧七天七夜的木材,把里面悬崖峭壁上长出来的树统统砍去,即便是什么都安排妥当,薛达还是还是亲自去了一趟葫芦谷,他是一个做事非常谨慎的统帅,何况这次面对的是一个稍一马虎就能扭转乾坤的家伙,有人说他太过小心,这个从小只见过草原和大漠的图兰人总会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战功卓著,不只是因为用兵如神,爱兵如子,更多的是他从来都是非常谨慎的。
薛达在葫芦谷转了一圈,他很满意,觉得现在的葫芦谷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瓮,把司马清扬诱因进来,正好应了那句成语请君入瓮。在出谷之前他竟让士兵把一棵距离地面五六丈高的长在峭壁上的树也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