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苍虚看着孙瑶的轿子离开的方向,盯着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玩味的笑。然后,“驾”的一声,策马离开了,直往王府奔去。宫苍虚快步进入自己的书房,亲卫虚夜一人已经在等候。宫苍虚拿起茶盏一饮而尽,冷言道:“说,探到了什么?”“小王爷,宫墨宁虽已回到将军府,但将军府封锁了消息,是死是活不知。”虚夜说。“封锁消息?!连皇宫里也没有消息?”茶盏在宫苍虚的手中停了一下。“也许,宫墨宁受伤太重。那必竟是死局。”虚夜说,“待手下再去打探消息。”“不用再打探了,既然他回来了,那就另说了。”宫苍虚的眼眸寒光一敛。“诺,小王爷考虑得周到。”虚夜弯腰离开。宫墨宁把宁庭放到自己的床上,轻轻盖好被子。然后大步走到另一间屋子,袖子一摆,冷肃、高贵,却儒雅地拿起茶盏,轻饮了一口。宁正从外面走进来,施礼道:“将军。皇上召见了臣下,问及将军的处境。我说将军遇围攻,虽已回府,但重伤昏迷,需要调养,暂时不能面见皇上。”“朝中可有异样?”宫墨宁冷冷地问道。“出卖军情,谋害国柱,暗算皇上义子。所谋者大,但是朝中大臣似乎并不知,竟无人说及此事,好似并不知战况。”宁正说,“此人藏得很深。”墨宁接着喝了两口茶,轻说道:“不用再观察了,此人确实藏得很深,很可能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以后再说。”宫螭赶到时,曲庭妩正轻轻擦拭着碑面上的字:神医曲施之墓,女儿庭妩立。宫螭走到墓前,扶着碑落下泪来:“阿施,你就这样恨我?阿施。”庭妩冷冷地说:“母亲不恨你,亦不爱你。你和她只是这个世间两个不相干的人,何来恨?”宫螭浑身颤抖:“无爱亦无恨。阿施,你好狠。你说不及黄泉不相见,如今你在黄泉,我不过亦来黄泉罢了。”说完,宫螭挥剑向自己的脖子一抹。“王爷!”离胤吃惊地低喝一声,说着便伸手挡了过来。曲庭妩没想到宫螭对母亲用情之深已至此,内心一震,快速出手,一掌砍在宫螭手上的麻筋上。宫螭手一软,剑便掉落下来。速度之快,让武功高深的离胤暗暗吃了一惊。宫螭一脸凄伤,全然没发现庭妩的反应有多快。庭妩沉声说:“王爷不必如此,母亲说人生各有价值。若王爷罪极当死,庭妩不拦;若王爷活在这世间,对百姓有益,还请王爷好好活着。”庭妩的话疏离却理智、冷静。宫螭内心反倒安静下来。庭妩看着宫螭说:“母亲生前曾对我说过,她让王爷虽能享人间之欢,却无法繁衍子嗣,这是她无意间的错。但是母亲说过不再给王爷行针,如果需要,我可以为王爷行针。”庭妩一副医生对患者的口吻。宫螭悲怆地一笑:“不用,这正我想要的结果。不是你阿施的孩儿,我何必要他。”宫螭伏在墓碑上压抑着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