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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猛地夹紧马腹,将沈湛甩在身后。
她不是为了争什么抢什么。
她只是厌恶那种,沈湛轻而易举就能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的感觉。
她只是为了一口气。
到了下半场,宋妤更加竭尽力。
为了进球,甚至几次险些误伤自己。
顾时宴伺机到她身边,“你那么拼命做什么,想赢也不是这么个赢法。”
“输惯了,”宋妤扯出一抹笑,“想尝尝赢是什么滋味。”
顾时宴微愣,深深看她一眼,不再相劝。
再上场时,他却比宋妤还要凶猛。
惹得顾慈音都忍不住说话了。
“皇叔,以前从没见你这般认真过,该不会是舍不得宝贝了吧?”
“怎会,”顾时宴轻笑,“无论谁赢,我这白玉如意结都送定了。”
模棱两可,顾慈音低头撇了撇嘴。
凑过去跟沈湛嘟囔:“也不知皇叔今日抽哪门子的风,难不成是因为妤姐姐也想要,他才这般卖力的?”
沈湛没说话,脸色更冷了。
顾时宴本就和沈湛旗鼓相当,前面只是打的随意了些。
如今认真起来,竟也夺回两筹。
球再次进洞,宋妤通体舒畅,忍不住欢呼一声。
怪不得长乐郡主说打马球最是畅快,她今日才算有体会。
场外春桃见宋妤他们扳回一城,也忍不住跟着拍手欢呼。
青木看了春桃一眼,叹口气欲言又止。
你家主子倒是高兴了。
可二爷的脸都快赶上煤炭黑了。
打的酣畅淋漓,宋妤根本没去关注沈湛和顾慈音,她骑着马踱到顾时宴身边。
“王爷果然深藏不露,我今日跟你一队当真是有福了。”
顾时宴被她这话逗得眉眼舒展。
“沈夫人不必自谦,若没你配合,我一人也难翻盘。”
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顾慈音在后面连声喊:“云霁哥哥你等等我呀!”
很快便到了定胜负的最后一球。
宋妤早将什么意气抛在了脑后,神贯注在球上,只想赢下这一局。
她和顾时宴也磨合出了默契,两人联手让顾慈音根本招架不住。
两人长驱直入,眼看着就要拿下这一球。
沈湛却猛地提起气势,从宋妤和顾时宴的包围中冲出去,颇有几分势不可当的架势。
见他将球夺了回去,宋妤着急起来,也学他加快马速。
顾时宴不敢放她独自去抢,提速跟了上来。
三人狭路相逢,互不相让。
关键时刻,顾时宴的马却忽然受惊般发起癫。
不受控地冲撞起来,反倒让宋妤和沈湛的马也受了惊。
场上顿时乱作一团,马蹄声、嘶鸣声不绝于耳。
沈湛和顾时宴迅速镇定下来,极力稳住马驹。
唯独宋妤缺少经验,她的马性子又烈。
四蹄乱踏、腾空而起,猝不及防将宋妤从马背上甩了下去!
宋妤摔下马背,痛得险些昏厥。
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环住腰迅速捞上了马背。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
宋妤意识散乱,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竟莫名多了几分安感。
场上大乱,底下小厮和马夫惨白着脸冲上来。
受惊的马被迅速制住。
顾慈音吓得脸色煞白,下了马被丫鬟搀扶着走过来。
“妤姐姐如何了,可有伤到要害?快,快传太医!”
宋妤已经痛得说不出话。
顾时宴在一旁眉头紧皱。
“如风,快去府上请高老爷子来看!不,直接将沈夫人带去王府!”
如风愣住了。
端王府还从未去过什么女眷,更何况这还是位丧夫的。
见他不动,顾时宴呵斥:“还不快去!若不是本王的马先受惊,沈夫人怎会受这无妄之灾!”
如风一悚,忙要回府去将高老爷子请来。
“不必了。”
沈湛忽然冷淡开口。
“侯府也养着郎中,就不必惊动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