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面前任何个体都是渺小的,巨大的战争怪物冷酷无情的吞噬着任何干预阻挡它的东西,它更像是一台绞肉机,不停的将能遇到的东西全都晒进去绞成碎片,不管是生命还是机械,它走到哪里死亡就被他播撒到哪里,这只怪兽还很难驯服,相让它停止前进的步伐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达到这一目的。
军人是战争的燃料,推动着这只怪兽大杀四方,攻城略地,战争所到之处几乎全都变成了人间炼狱,百姓困苦求生,留下的只是残垣断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场攻坚战之后会死多少人本·艾伦不知道,但他清楚地知道,在想不出办法,他们就得死在这个鬼地方。
但是他们真的到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地步,他们万万没想到恐怖分子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的人,他们居然连一公里的距离都没逃出去就被彻底困住。
虽然战场瞬息万变,但如此坑爹的情况的确不常见,就连本·艾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
“轰轰……”连续大爆炸越来越密集,整条胡同用不了多久就得变成一片废墟,他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屋顶上的恐怖分子停止进攻了。”军医在屋顶上喊道。
“他们当然不用进攻,直接炸死我们就是了。”山狼在下面没好气地喊好的。
“进下水道。”万分紧急的时候本·艾伦无意间看到了被半掩埋在废墟下面的下水道井盖。
“我去,怎么把这条出路给忘了?”重拳大骂自己白痴,立即上前推开井盖上的垃圾,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井盖一较劲将几十公斤下水井盖硬生生的提了起来,然后像丢破布一样甩到一边,“快,下去。”
爆炸声越来越近,敌人的火力已经密集到了分不出个数的程度,众人立即冒着乱飞的弹片和建筑碎片逐一下到了下水管道里,山狼是最后一个下来的,等他到了地下才发现这里的管道非常的低矮,人根本无法走动,矮到只能向前爬行,里面有一半是污水,空气污浊不堪,臭的快要让他们失去味觉了,最痛苦的是他们的脸只能一半浸在水里向前爬行,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在夜视设备之下,他们经常会发现一些排泄物会从脸边飘过,甚至有些直接撞在脸上……
没人说话,也没人发牢骚,除了刚逃出死神之手之外的一个原因是张嘴就要和那些东西“亲密”接触,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
谁也不知道这条下水管道通向何方,是否能能出去都是个未知数,现在到处都在战斗,一旦他们这条通道被这段那他们只能在这黑暗中继续摸索,如果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那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在下面爬行了半个多小时居然没找到一个出口,而且水位还有上升的趋势,这实在是太痛苦了,这这样下去他们不被淹死也得被熏死。
这个鬼地方最恶心的是他们只能前进,根本就无法后退,通道狭窄的连转身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在幽灵幽灵看来这种感觉就像在大肠里蠕动的寄生虫,一片漆黑,臭气熏天,空间狭小,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已经被什么东西堵死了,但你仍然必须向前漫无目的的爬行。
空间狭小,压抑沉闷,空气污浊不堪,污水就在嘴边来回的起伏不定,这种感觉实在是没有多少人“享受”过。
下水管道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身在地下地表的炮声仿佛远的在几公里之外,偶尔巨大的爆炸产生的震动让他们感觉到其实战争就发生在他们头顶上。
因为在地下定位设备收不到信号,他们连基本的方向都无法保证,经过岔路沟的时候他们无数次的期盼通道能宽阔一点,出口就在附近,但是他们已经无数次的失望,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但已经被堵死,只能继续向前,没多远他们遇到了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到处都是蛆虫,最恶心最恐怖的是他们还要从尸体上爬过去,因为空间有限,他们避无可避,那种感觉几乎无法想像,甚至很多人都不希望去想,但他们只能一个个一个的从一堆黏糊糊的莲肉上爬过,而且蹭的满头满脸,浑身上下都是腐烂的脓液、碎肉、蠕动的蛆虫……说实话看到这些我都想吐。
他们在这黑暗的环境中爬行了一个半小时,这段时间漫长的仿佛有一个半世纪,当他们离开下水道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地狱归来的感觉,仿佛获得了重生一样。
“呕……”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扶墙大吐,这个举动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更多的人开始呕吐。
本·艾伦没吐,但是他的脸色惨白,谁都知道他在忍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山狼看着附近奇怪的建筑擦了擦嘴上刚吐完的残渣,但他忘了刚才爬行的时候是手脚并用,当他看到战术手套上站着一坨黄绿色的腐烂物,上面还爬满了蛆虫的时候,新一轮都吐又开始了。
“这应该是……城市里的屠宰场。”本·艾伦对照了一下地图说,“应该没错。”
“怪不得越来越臭,原来下面充满了屠宰的废水和腐烂的碎肉。”重拳恶心的说。
“你他-妈-的别说了行不行?”疯狗脸都绿了,又是一阵恶心,他正努力的忍耐着,但最终还是没忍住……
“那我们岂不是到了敌人的后方?”山狼把身上衣脱掉丢在一边,对照地图看了一下,“没错,就是这,前面不远处就是敌人的背后。”
“这下有的玩儿了。”本·艾伦也脱掉上衣,“找水冲一冲,这味道我们还没出去就被敌人发现了。”
“发现算是便宜他们了,估计直接被熏死的可能性更大。”重拳看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东西又是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