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看着尉迟骏,噙着泪嘴唇颤抖,她摇着他的手臂说:“这样有什么意思!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强留我在你身边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这样,我就不会和你坐得这么近,不能和你说这么多话,更闻不到你香甜的气息……”尉迟骏的脸缓缓朝她靠近,伸手想去捏她的下巴。
“你走开!单独相处的时候,请你和我保持一米的距离!”秦曦打掉他的手,严厉地瞪着他呵斥。
尉迟骏的手停在半空,他看了秦曦一会,把手收回来,笑了笑说:“好,同意,除了放你走,其余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机场很快到了,司机停车的时候,尉迟骏看着秦曦说:“下车后,我们是不是高调秀恩爱呢?我什么都听你的。”
秦曦想了想,微微点头。
“那你先笑一个,这样板着脸,好像太假。”尉迟骏很温柔地说。
秦曦做了个深呼吸,嘴角慢慢上扬,展露笑容。
车门有尉迟骏的保镖打开了,尉迟骏伸手,让秦曦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一起下车,尉迟骏在秦曦耳边说:“亲昵一点嘛。”
秦曦抱紧他的胳膊,朝他绽开笑脸,“知道了。”
果然,没走几步,蜂拥的记者便包围过来了,尉迟骏很体贴地揽住秦曦,一只手还替她遮挡镁光灯,像是怕她伤到眼睛。
“尉迟少爷!你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呵护过女朋友,这次是动了真情吗?”
“秦曦!我记得上次拍到你,保护你的人是你的顾瑾文哥哥,转眼你又有了这么疼你的男友,你为什么这么好命!”
秦曦朝那位问话的记者笑笑,其实她心里在苦笑,别人看得到她的“好命”,却不知她心里有多苦。
“尉迟少爷,我赌你一个月之后换女友!不过这期限已经很长了,据我这么多年追踪抱到你的经验,你的女友保鲜期不会超过15天!”
有一个女记者冲上前来,带着恶毒的笑容看着他们嚷嚷。
尉迟骏揽住秦曦,在她额头轻吻一下,从女记者手里抢过话筒,大声说:“我现在带我的女友秦曦去新加坡,正式向她求婚,这次我女友的保质期是一辈子,大家为我祝福吧!所有祝福的媒体,我会散财感谢!”
秦曦努力配合着他,甜美地笑着,她知道这一幕幕场景瑾文很快都会看到……
尉迟骏搂着她,在记者们的欢呼声里走过,和她进入机场。
……
顾瑾文在工厂忙了一整天,才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医院。走到母亲病室外时,他只觉得两腿酸软,浑身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似的无力。
他靠在墙上,想休息一下再进去病室,他不想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
叶昊从对面过来,看到他时快走几步到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和干裂的唇。
“瑾文,你脸色不太对!”他伸手探了一下顾瑾文的额头,皱眉说,“发烧了!伤口可能感染了!”
顾瑾文疲倦地笑笑,“没事吧,我只是口渴了,你去帮我倒杯水好吗?”
叶昊拉着他便走,一边责备:“你呀!我知道你心里事多,烦,但是也不能不顾身体,你若是倒下,伯母就会着急,她老人家现在的状况能着急吗?”
“我没事!昊子,我先去看看我妈!”顾瑾文还想逞强,但突然眼前一黑,往前一个踉跄!
叶昊一把扶住,顾瑾文无力地倚靠在他身上,昏晕过去。
“瑾文!”叶昊呼喊他,一边呼唤路过的医生和护士,帮忙把顾瑾文送去他的病室。
顾瑾文醒来时,已是深夜,他迷迷瞪瞪望着窗外,猛地坐起,伤口牵动,痛得他龇牙倒抽一口冷气。
“秦曦!”他伸手去床头拿手机,这么晚了,秦曦在哪!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拨打过去,却是机械的回应:“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为什么会关机?!她在哪!”
顾瑾文瞬间急了,一把将挂水的针头扯掉,大步往外走,迎面和进来的护士差一点撞个满怀。
“顾先生,你要去哪里!怎么把针头拔掉了!”护士惊诧地叫起来。
“我要去找人!”顾瑾文推开护士,不顾伤痛和头晕往外跑。他想着秦曦再怎样,下班了也不至于不来他这里看看他,她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顾先生!你不能这样!你的伤口已经感染了,烧也没有退下来啊!”护士焦急地追在他身后喊。
顾瑾文根本不离她,大步走往电梯,还没到电梯门口,门已经打开,上官姗姗拿着一叠杂志报纸,从电梯里出来。
“瑾文!你去哪里!”她看到顾瑾文,便已展颜,微笑着大步走过来。
顾瑾文站住,闷声问她:“看到秦曦了吗?”
上官姗姗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帮你管秦曦的吗?”
顾瑾文不想和她争执,强忍着对她的厌恶,放缓和脸色问:“有没有看到她?”
上官姗姗不屑地侧头一笑,举起手里的杂志说:“可怜的瑾文,你的秦曦妹妹这会儿和她的恋人已经到了新加坡双宿双飞,早就把你这个哥哥丢在了爪哇国了,你还傻乎乎地在这里为她着急担忧!”
顾瑾文从上官姗姗手里夺过杂志和报纸,秦曦和尉迟骏的大幅相拥照片映入眼帘,更有各种大标题,热门报道两人的恋情。
顾瑾文身子摇晃一下,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现在网络,报纸,杂志,各种传统的非传统的媒体都在报道他们的热恋,据说,所有祝福的媒体,都会得到尉迟骏的嘉奖,还据说,他们此行新加坡,是要正式举行订婚仪式,”上官姗姗尖着声音在一旁煽风点火,“她已经和我解约了,准备一心一意去做尉迟少奶奶呢,春风得意呀,幸福得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哥哥的担忧!唉!我倒是知道你会担心她,所以急急忙忙地给你来个信。”
顾瑾文把手里的报纸杂志还给上官姗姗,转身慢慢走回病房,上官姗姗那句“她准备一心一意去做尉迟少奶奶呢,春风得意呀,幸福得哪里还记得你这个哥哥的担忧”让他的心一阵阵地疼。
“呵!你是太幸福了,幸福得忘了我会担忧,我是该祝福你呢,还是该责骂你?”他步履沉重,默默想着,只觉得心头彻骨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