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包,顾岸斌悄悄出了房间。
下楼后,他站在走廊,看了一会周美珍的房间,想去和她说一句,但犹豫一会,还是放弃了。他悄然下楼,打开大门出去后,反手锁上门。
出了别墅院子后,他快步往前走。
在旁边不远处一栋楼住下的风和雨,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到老爷子的行径,有些诧异。
“这老爷子,这么晚还要走吗?”雨嘀咕。
“惦记那边的生意吧,老人家也真不容易。”风笑笑。
“姐,你去休息会吧,我们轮流守护。”雨提议。
风想了想,点头同意,“今晚还是我来守护吧,你去休息,龙煜今天肯定气急败坏,说不定会有行动,我们还是警惕些好。”
“嗯。”雨听话地回去房间了。
风盯着对面的别墅,一刻也不敢放松。
……
顾岸斌打了车直奔机场,半小时后,他已经在候机大厅。
看看时间,还要等一会,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有点感觉全身都不太舒服。
喝了口水,他想着可能是太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目打盹。但是全身却越发不得劲,四肢酸痛,皮肤更像是如百蚁爬过。
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又打了几个哈欠,他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赶忙拿纸巾擦掉之后,他连着喝了几口水想缓解,却越来越难受。
他想站起来走动走动,但走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不得不返回坐下。
这个状态,他估摸着自己没法登机,不得不放弃这趟航班。
他出来机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瑾文,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青年走到他身边,拿着一个小纸包悄声问:“要不要?”
“什么?”顾岸斌警惕地退开一点,以为是小偷。
“别装蒜了,你都快撑不住了,抽一口吧。”小青年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顾岸斌惊住了,他回想自己的症状,再想起儿子颖辉曾经被他关起来戒毒的样子,脊背冷汗直冒。
自己怎么会染上这个?难道自己早就着了他们母子的道吗?
“老头子,到底要不要!你别以为你能撑得住,我可是试过的,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小青年在他耳边邪笑着说。
顾岸斌确实觉得此刻更加难受了,心像是被猫抓一样,全身也更加疲乏,还想呕吐。
接连几个喷嚏后,他蹲了下来。
“老家伙,还有十几分钟飞机就起飞了,你还是抽上一口,赶紧回去吧,别死在街上。”小青年踢了踢他说。
顾岸斌实在受不了了,他从小青年手里夺过纸包,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吸食。
小青年拉着他往洗手间跑,把他推进洗手间最后一个格子,给了他一张锡箔纸和一个火机,教他怎么用。
顾岸斌颤抖着手,在洗手间里按照小青年的方法用了,再靠着门歇了一会,才打开门出来。
全身的不适顿时缓解,看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登机,他赶忙把钱给了小青年,然后大步往机场里面赶去。
给他小纸包的小青年挑眉笑了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颖辉哥,事情给你妥妥的办了。”
“好,钱我会给你打在账上。”
新加坡那边,顾颖辉和叶画眉母子相视一笑,顾颖辉眯缝着眼说:“妈,你还真是有心机呀。”
“女人不狠,何以立足?没有心机,你妈这辈子也就混个家庭主妇,劳累奔波,你也就是个穷小子,我们能在顾家这样养尊处优生活这么多年吗?现在更要用心机了,不然我们娘俩会死得很难看啊!”叶画眉斜睨着他,冷笑一声说。
顾颖辉想想也是,不过他终究还是厌恶母亲和那个姓陈的的苟且,更厌恶自己这样的身世,他沉着脸说:“以后顾家到了我的手里,你可不要想着给那姓陈的什么好处,你最好趁早和他断绝往来,一辈子也不要再和我说一句,我是那个混蛋的儿子!”
“这——”叶画眉皱眉看着他。
顾颖辉打断她的话,冷声说:“不要多说了!我顾颖辉就是顾岸斌的儿子,就是顾家唯一的少爷!而你,从今往后,你就好好服侍爸爸吧,不要和那个姓陈的往来了,我恶心!”
叶画眉咬唇,低着头小声嘀咕:“那么多年的恩情,能说断就断吗?”
“呵呵,妈,你精明一辈子,怎么在这件事上糊涂了?那个姓陈的和你有恩情?他和你的钱有恩情吧?你若是一无所有,他恐怕早就把你抛弃了,你醒醒脑子吧!”顾颖辉不耐烦地瞪她一眼,身上的鞭痕疼痛难忍,他不能坐,也不能躺,只得硬撑着在母亲房间走来走去。
“颖辉,咱不说这个了,咱说说别的吧,”叶画眉笑笑,讨好地看着儿子,“你之前不是说龙煜想得到秦曦吗?咱们掌控了你爸爸,再想办法让他去把秦曦和顾瑾文骗过来,然后一并交给龙煜吧,到时候,龙煜若是弄死他们,不是替我们除了后患之忧了吗?”
顾颖辉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借刀杀人什么的最好了!除了后患,咱们还不要担杀人的风险。”
叶画眉想着借刀杀人,阴险地笑笑,附和着顾颖辉说:“而且,咱们还讨好了龙煜,希望帮他做了这件大事后,他能够提拔重用你,以后我们顾氏的发展就全依靠他这座大山了。”
母子两人做着春秋大梦,静等顾岸斌回家。顾颖辉脸带踌躇满志的笑容,好像他明天就要手握顾氏大权,登上顾氏董事长的宝座。
天亮时分,顾家大院佣人们迎接老爷回来的说话声,惊醒了靠坐在一起打盹的母子两。
“你爸回来了!”叶画眉站起来,一脸迎战的样子。
顾颖辉也腾地站起,满脸阴沉地往房间外走。
顾岸斌上楼来了,叶画眉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间,叉着腰站在楼梯口,指着顾岸斌骂:“你和他们团圆了吗?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和那个老贱人和野种去过好了!还要我们母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