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演武厅内,各色兵器石轮石锁等器具摆放有序。
陈墨早早换上一身方便活动的短打,站在演武厅内等候。
未待多时,孙守仁迈步前来。
“义父。”陈墨行礼道。
“你如今即将贪狼七杀拳修至第五层,浑身有三千余斤气力,又修出内气得以内视,那么这套武技也能传授于你。”
孙守仁面带笑意,沉声开口道。
陈墨神色迅速认真,竖起双耳仔细听着。
“贪狼七杀拳是军中功法,简单但并不简陋。与这门功法配套的还有三式武技,分为贪狼,七杀,破军。”
孙守仁讲得极为详细,架势也早已摆开。
“这三式武技,并没有特定的招式与兵器要求,更为准确的说,它们是一种特殊的发力技巧与激发自身气血的方法。
与之前你找到的那门燃血法有一定相同之处,但施展起来负担更少,不会损及自身。”
话音落下,孙守仁骤然向前打出一拳。
“轰!”这一拳携带劲风,吹得一旁枪上红缨不断飞舞。
然而却远不止于此,拳风不断向前,直到接连发力数次后,方才停止。
“这便是七杀式,修炼至圆满一击变换发力七次,虽然每一次会有所衰减,但一击打出去的力量仍是远胜自身数倍。我如今只能发力五次,尚未将其修至圆满。”
孙守仁又摆开其他架势,为陈墨一一演示这三式武技。
其中贪狼式最为简单,激发自身气血,使下一击威力更强。
修至圆满,一击可发挥出自身二十成力量。
这就是极限,再发力过多并不是不可能,但肉身根基不够,就会损及自身。
而破军式,更像是一种较为特殊的状态,与燃血术极为相似。
施展这一式武技,在短时间内能提振自身气力速度。
无论是用于攻杀亦或是用于逃跑,都算得上相当好用。
当然最多也就只能提升三成气力,并且还持续不了多久。
因为这种方式是通过气血刺激肉身,使之在短时间内发挥更强的力量。
但每提升一部分,都会对武者肉身造成压迫,一旦压迫的时间较长,就可能会损伤肉身。
所以这门武技对于气力的提升,远远比不上燃血术。
因为那是以命搏命,用完后不死也残废的手段。
而破军式则可以不受太多限制的使用,能作为正常应敌手段。
这三式武技与贪狼七杀拳击是配套武技,修行难度很低,但门槛不低。因为这并非单纯的招式,不是靠模仿就能够学会。
不仅要对自身气血能够有极为精细的操控,且还需要内视,知道该如何通过气血刺激肉身。
陈墨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孙守仁才会传授他这三式武技。
跟着自己义父大致修行几遍,初步掌握这三式。
起码知道该如何用,接下来就是要日积月累的重复练习。
“这是我这些年修行的一些心得,伱拿回去看看,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看陈墨已经大致掌握,孙守仁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
贪狼破军七杀三式武技,都是易学难精。
有了这本小册子,陈墨能少走些弯路,更快熟练掌握三式武技。
“谢义父。”陈墨接过那本寥寥不过十七八页的小册子。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这些宝贵的修行经验,其实想要说清楚,不需要过多赘述,寥寥三两言便足矣。
“义父,孩儿还有件事颇为好奇,周东周将军作为后天强者,我看好像也没比您强到哪里去。后天强者和通脉武者究竟有什么不同?”
陈墨把小册子收入怀中,颇感好奇的询问道。
“以你之眼力当然是看不出来,后天强者之所以强。是因为他们已打通天地之门,能化天地之力为己用。”
虽有些奇怪陈墨为何要突然问这些事,但孙守仁也没多想。
仍笑着向他解答,脸上充满对那个境界的向往。
他已突破通脉圆满相当一段时间,距离这个境界也只是差临门一脚。
然而想要跨过去这道关隘,却并非这么容易。
或许明天他就能突破,或许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
一切都只能看个人缘法。
“天地之门?”陈墨急忙追问道。
“所谓天地之门,只是一个虚指,说的简单些就是中丹田与上丹田,玄窍与识海。
打通这两处丹田,武者可接引天地之力入体,自身内气不仅能外放,且恢复速度大大提升。”
孙守仁换了个说法,陈墨立刻就听明白了。
玄窍又名绛宫膻中,处人体胸口处,是谓中丹田,乃人之精气所在。
识海亦称泥丸,在人额头处是为上丹田,乃人之神念所在。
上中下三丹田,乃是人体精气神分别所居之处。
这些东西在五行蕴元功上都有所记录,只不过上面没提天地之门,更没说该怎么突破后天境。
听自己义父的意思,打通这两处丹田,就能如那些炼气士般,炼化天地之力为自身所用。
“义父,炼化天地之力不是很危险吗?我看周将军好像并没有担心过蜃海?”陈墨不解询问。
“我等武者与那些炼气士当然不一样,炼气士除了炼化天地之力还能掌控它们,勾动天地之力御使风雷。
而我等武人不同,只是炼化吸收,将其化为资粮用于提升自身。除非刻意前往蜃海中炼化吸收天地之力,不然没什么危险。”
孙守仁为他解惑道。
“那义父,您老已是通脉圆满,距离后天岂不就是一步之遥。”陈墨笑问道。
“哪有这么容易,想要打通中上两处丹田,不光需要肉身调养圆满,内气也要多番锤压,让其更加凝实,去除浮杂之气。
纵使如此,亦需要一定契机。”
孙守仁说完长长叹了口气,陈墨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到他的难处。
他最初开始修炼时,炼的是外家功夫,必然对肉身有所损伤。
这么多年下来,虽一直在调养肉身,已将其恢复至较为圆满的状态。
可始终还是比不过那些从小修行内家功夫的武者。
好在内气经过多年修行,早已临近突破极限。
现在的他就差个契机,若有就有机会突破,若没有,那么就只能慢慢等。
“孩儿相信契机早晚会到来,您老定然能突破后天境界。”陈墨笑着拍了个马屁。
“这种事情,不强求。”孙守仁好似满不在乎的摇头,实际上是因为他清楚,强求也未必能成。
旋即他又同陈墨讲了许多到任上的事情,七品盐运司总司主。
官不大,油水却大的有些过分。
而这些钱,显然不可能只落到陈墨这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手里,不仅背后要有靠山,且上下左右都要打点好了,他才能安稳。
坐在这个官位上,背景靠山是第一,能不能让大家都分好钱是第二。
至于有没有能力,是否清廉,是善是恶,那就都不是很重要。
甚至于都不能清廉,清廉就坐不住这个位置,因为有很多人指望着从这分笔油水。
真要是敢清廉就会被换,换一个能捞钱的人上来。
这些都属于官场中的潜规则,从不表露出来,若无人教导,除非天资极其聪慧,不然很难真正参悟出来。
陈墨自认为不算多么聪明,但他有一个领路人。
这些东西有人能帮忙讲透,其实不算很难。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虽然升任七品盐运司总司主,但祝牛集盐运使的职位,他仍要兼领着。
这倒属于正常情况,每一位盐运总司主都会这样做。
除了要管理整个盐运司外,往往还会兼领一份盐运使职位。
所以陈墨即使去上任,也不用离开祝牛集,只不过需费力气,把自己要管理的区域巡视一遍。
受完教诲,陈墨鞠身拜别义父,带着这次缴获来的东西离开军营。
他没有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因为他暂时还不打算去上任。
陈墨要先去小袍镇看一看赵瑜,再走一趟霞栖谷,去那把手上的符箓都换成血元石或蜃灵,然后再去上任。
因为霞栖谷离自己任上太远,远不如从军营去来的方便。
一路回到小袍镇,今日的镇上很是热闹,一下出现众多士卒。
让镇上的酒摊饭馆,生意瞬间热闹起来。
而镇上那处才开起来没多久的青楼,今日生意更是相当之好。
只有赌档,相对而言很是清冷。
陈墨还额外在镇中的几个赌档附近都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熟悉的面孔后,这才离开。
一路走来,不少士卒都笑着向陈墨行礼问好。
茅草屋仍如往日般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如今已是秋末时节,再往后入冬,就该慢慢冷起来。
等那时再住在茅草屋里,可就不是那么舒服。
陈墨轻轻叩响院门,院内传来一道清脆婉转的询问,“谁呀?”
“是我!”陈墨高声回答道。
“来了!”院中人的声音一下欣喜过来,急忙小跑前来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赵瑜打开院门,见陈墨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整个人好似都松了口气。
“家里有干净衣裳没,快给我找一套来。”陈墨急忙询问道。
军营中他可以洗漱,但衣裳他没来得及洗。
虽有几套能换的衣裳,但也都是沾满泥土与黑褐血污,散发血腥臭气。
在军营中尚不觉有异,因为所有人基本都是这样。
然而走出军营外,他就能很明显闻到身上的味道。
“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赵瑜显然也闻到陈墨身上的气味,知道他这是一路征战辛苦,当下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在镇上浴堂仔细梳洗整理一遍,又在家中美美吃了顿饱饭。
下午陈墨带着缴获来的符箓,直奔霞栖谷。
六十三张符箓,换来一块血元石,与两瓶养血丹。
陈墨又用两千两银子换来两瓶丹药,这还是看在他义父的份上,霞栖谷门人才愿意卖给他。
不然可不是谁人拿银子都能从这换丹药,霞栖谷需要银两,但并不是特别需要。
做完这些事情已是傍晚时分,陈墨就在霞栖谷安歇一夜。
直到次日方才回到军营内,带着自己所缴获的战利品,再从小袍镇接上赵瑜,一同奔赴祝牛集上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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