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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书里书外就告诉我们要以温柔心对待世界。
长大后,经历的多了,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善良都会被温柔对待。
汉书上说:“太刚则折,太柔则废。”
过于刚硬,易脆,过于柔软,也会易弯。
为人处世,莫不如此。
其实,最好的人生态度,莫过于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看着这些领了工钱满脸喜悦的苦力,李安忽然想到了三江水。
或许以前是混混出身,表面上看,自己这个师兄,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但实际上,不管是以平常心对待手下做事的苦力,还是以强硬态度应付那些个社团中人。
无不说明自己这个师兄做人做事挺有一套的。
有句话说的好。
一半小人,一半君子!
所以,人生在世,菩萨心肠要有,金刚手段更是必不可少!
“安哥。”
细威发完了工钱,见李安似乎在出神,喊了一声。
李安看了一眼三三两两离去的苦力:
“哦,工钱发完了。”
细威把写好的账本递过来,红光满面的说:
“安哥,发完工钱还剩五百六十八块钱,你看看。”
李安接过账本大致看了一眼后,拿过桌上的钱,数了一百二十块递给细威。
“呐,这是一百二十块。以后码头上的事交给你们兄弟打理,赚的钱分你们两成。”
“谢谢安哥。”细威连忙一把接过。
原本以为自己几人每个月能赚大几百就很满足了,没想到李安一出手就是两成。
一天一百出头,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能赚个三千多块。
再加上豪哥手上的六千多块,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几兄弟就能攒够钱搬出城寨,在外面买上一套大房子了。
“还有这些钱伱也拿着,请你那些今天出力的同乡吃饭。”李安又递过来十几张青蟹。
“知道了。”细威点头。
“把账本收好,收拾完东西就早点收工,我就先走了。”
李安拍了拍细威的肩膀,转身往码头外面走。
忙完码头上的事,他还得去报档看一眼。
“喂,等等我。”
见李安转身离开,一直扮透明人的侯世杰小跑着跟了上来。
李安脚步放缓:“杰哥,都收工啦,你还不走。”
“之前说好的,你答应跟我切磋的。”侯世杰跃跃欲试。
“你用不着这么急吧,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呢”
李安闻言,笑着回了一句。
又转过头,看着跟上来的侯世杰,想了一下,说道: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再找个地方。”
侯世杰环顾一眼码头:
“就这里吧,码头上宽敞,又刚好已经收工,没两个工人了,切磋正好。而且吃饭之前,活动一下筋骨也挺好。”
“那好吧。”
盛情难却,李安脚步一顿,停下身来。
反正收工后也是要到其他武馆找师傅切磋,侯世杰既然迫不及待,李安自然不会拒绝。
宽敞的码头上,两人对面而立。
李安摆了个八极拳的起手式。
对面侯世杰则是身体往下束,两腿微曲,摆了个头拳熊势。
“形意,侯世杰!”
“八极,李安!”
夜。
新界西北部的元朗,某无名海滩。
响着警报的水警船呼啸而过,平静的海面溅起大片浪花。
好一会,待海面逐渐恢复平静。
“哗啦!”
轻微的破水声响起,就着稀落的星光,可以模糊的看到海面上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接连冒了出来。
这些人警惕的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海面,这才小心翼翼摸索着朝靠岸的浅滩游了过去。
“呼!呼!”
一个个湿哒哒的身影,手脚并用爬上岸,接连躺倒在沙子铺就的摊边,喘着粗气。
“终于过来了。”
“这里就是香港?”
压抑着声音的喃喃自语接连响起。
因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自59年到今年,连续两年出现的严重饥荒,让农民实际上收的粮食比往年少收了近八个月的口粮。
没人愿意背井离乡。
千辛万苦的过海,他们更多的只是想为了口吃的。
人蛇过海有三种办法,步行、坐船、水路。
水路又被称为督卒,借用象棋术语,意思就是没有回头路。
成功的话那就顺利到元朗上岸,不成功的则会沉入海底。
“快起来,等会水警船又要返回了。”
李建军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躺着歇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一躺下人就不想起来。
他只是弓着身子喘了几口粗气,待体力稍稍恢复,就小声的开始催促着身旁的两名同伴。
“军哥,让我再歇一会啊,游了几个小时,实在是没力气了。”
身形略胖的青年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李建军看着他,语气严厉:“别废话,快点。”
两人听见这话,只得无奈的爬起来。
“走。”
李建军轻喝一声,示意两人跟上,带头摸索着向前走去。
“军哥,我们现在来香港了,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身无分文,我们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同伴小声问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李建军思考了一会儿,回应:“我有个堂兄在油麻地做厨子,等天亮,我们去他那里看一下。”
见有人离开,原本正躺在地上歇息的那些人,磨磨蹭蹭了一会,也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身。
离开海滩,四周一片荒凉。
就着稀落的星光,齐腰深的杂草中,一群十来人只能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前行。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建军忽然脚步一顿,拉着身后的两人蹲下身来,藏身进杂草从中。
“军哥,怎么了?”
“嘘。”
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影影绰绰二十多个手拿家伙事的身影围了过来。
走在后面的七八人被吓了一跳,望着这群眼神不善的人,不由挪动着脚步聚在一起。
眼见这群人越逼越近,他们壮着胆子试图冲出去。
可本就身疲力竭,他们只一上前,就被人多势众的这群人打倒在地。
“八个人蛇,收获不错。”
一名穿短衫,满脸油腻的中年出声:“把他们捆起来,带走。”
他们是盘踞于附近的打蛇人,因为人蛇走水路大多在元朗上岸,所以只要蹲守住不远处那片浅滩,就能守株待兔。
几名凶神恶煞的烂仔拿着绳子随之上前。
不一会,被捆好的八人宛如猪仔一样,被牵着往远处走去。
“军哥。”
看着这群人远去,两人欲言又止。
“走,先跟上去看看。”
尽管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但李建军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开口说道。
三人过海之前就是民兵,特别是李建军,虽然前年第四次裁军后退伍,但曾经也是军人。
现在眼见这些同乡被人抓走,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二十多人牵着的人蛇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呵斥一声。
后面三人小心翼翼的跟着。
“小心点。”
李建军轻声提醒一句,把脚下的捕兽夹合拢。
三人埋着头,避过脚下的陷阱,远远地吊着那群人身后。
跟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的路程。
三人趴在草丛。
“等凌晨那些人睡着了,我们再去看看。”
李建军好似老辣的猎人,就着稀落的星光,注视着不远处的连成一片的几间破烂平房。
门口还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架,上面好似挂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清楚。
房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惨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时不时响起。
期间,那群抓人的烂仔早已嬉笑着离开。
直至月上中天。
“走,去看看。”
眼见不远处的平房没了动静,李建军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的物件,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柄短刀。
原本只是想着人生地不熟,带着防身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他爬起身,带着两人猫着腰往平房摸去。
还没靠近,便隐约听到左右两间漆黑平房内传出的哭泣声,很明显被抓来的人关在里面。
随着继续靠近,经过木架时,三人瞳孔一缩,这才看清,挂在木架上的竟然是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被剥去上衣,早已死去的男人。
从他们身上的伤痕,以及干裂的皮肤和嘴唇,不难看出两人是怎么死的。
见到这一幕,李建军沉默了一会。
原本打算救人就离开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选择立即把吊着的男人放下,而是刀柄反握,刀锋向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往中间亮着煤油灯的平房摸去。
透过门缝,李建军扫了一眼屋内。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被趴着绑在长凳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暴露在外的肌肤上伤痕累累
一旁墙皮龟裂的墙角,是两名被绑住手脚,低声哭泣的女人。
还有三名围坐在桌子前喝酒的烂仔。
其中一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哭什么哭,再哭就杀了你。”
又一人哈哈笑着接过话:
“这都是钱,杀了多浪费呀,你也不怕鹤爷剥了你的皮。”
女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引来三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门外传来啪的一声声响。
“黑牙朋,你去看看。”没出声的那人说道。
“应该是哪里来的野猫,有什么好看的。”
黑牙朋嘀咕了一声,但还是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门。
他出门看了一眼,刚准备回屋,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捂在他的嘴上。
黑牙朋酒意顿时被吓醒,没等他出声,整个人就被拖入了黑暗中。
“噗嗤!”
随之,响起轻微的刀锋划破皮肤的声音。
“黑牙朋。”
两名还在喝酒的烂仔听见声响,不由地喊了一声。
见没人回应,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抄起放在脚边的家伙事,警惕的往门外走去。
借着屋子里的灯光,一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映得半明半暗。
两人松了口气,放下警惕。
“黑牙朋你搞什么鬼?喊你也不答应,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一人说着话,上前冲着黑牙朋的脑袋拍了一下。
哪知他这轻轻一拍,黑牙朋整个身子一歪,就这样直接往下倒去。
也露出李建军满是怒火的一张脸。
他表情一变:
“你。”
没等他话出口,李建军右手前伸,一道雪亮的刀锋由上至下朝着他的脖子直接划过。
“鹤爷,有人来了。”
另一人冲屋内大喊一声,刚准备提刀上前,两道身影就从黑暗中扑出,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李建军上前,随着两道刀锋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那人顿时就没了声息。
三人迈步进屋。
李建军只是扫了一眼屋内,接着看向右手边的房间,他一脚踹开房门,随即闪身退开,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呼。
他透过大开的房门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才闪身进屋。
发出惊呼的女人,手脚被绑在床上。
一名近六十岁,光着身子,皮肤耷拉的男人从床上滚下来,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摸放在一边凳子上的短狗。
李建军面无表情,握着滴血的短刀,直接往男人方向冲了过去。
“你是谁?”
眼见李建军冲了过来,男人整个人扑到凳子前先一步拿住枪。
他调转枪口就准备开枪,却发现扳机好似焊死一样,怎么用力也扣不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急之下忘记拉开保险。
没给他拉保险的机会,雪亮的刀光映射进了他的瞳孔。
噗嗤一声,刀子插进男人的脖子里,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他整个人宛如漏气的风箱,喉咙发出一阵阵咕噜声。很快,他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在地上流出一片血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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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章昨天就写了,之后又删掉了。
想了想,既然提到了打蛇人,还是写一下吧。
当然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下,怕屏蔽,顺便带个人物出来。
打蛇人这部影片只是一上映就被召回,但其中反应出来的人性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