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如果是我妈呢？
周末，温暖想出门，但是又担心燕青青祸害韩谦，守着燕青青寸步不离，蔡青湖蹦蹦跳跳问韩谦要不要去逛街买点衣服，结果被温暖和燕青青抓去了二楼。
又打起来了。
没有温暖战场是没有硝烟的，最起码不会动手。
但是有温暖的地方，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能吃的都吃了，不能吃的也要打一顿。
韩谦换上了衣服对着二楼喊了一声。
“我出门了啊！”
没人搭理他。
走出单元门，一阵北风吹过让韩谦打了个哆嗦。
“我去？”
“您要留着有用的话，我就走。”
“有时候能卖五块钱，今天卖了三块钱。”
喝了一罐儿红牛感觉精神了不少，可叶芝还没出来，韩谦转过身准备关上车窗的时候，一个充满试探的声音传入耳中。
“十度！断崖式的降温，明天还要继续降温，但是重建工作进行的很快，最迟再有半个月，零度以下之前，灾民差不多能住进去过冬了。”
看着叶芝气呼呼的，韩谦下了车抱着姑娘，对着脸蛋儿狠狠亲了一口，随后给叶芝塞进副驾驶，韩谦开车扬长而去。
随后韩谦摇头笑了笑，拿起叶芝喝了半瓶的矿泉水递给了老妇人，笑道。
上车没五分钟，踩三个雷。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问一问，你去车里等我！”
“好好好，我投降！可是你年纪不小了啊！”
“我可以和你聊聊么？然后我给你十块钱。”
叶芝低头看着平板儿，皱眉。
“叶小姐今天降温了多少？”
“突然感觉我像那个坐月子的，叶小姐啊，你真就一点都不着急当妈妈啊？”
“韩先生去野斋阁叭。”
“阿姨您每天能卖几个钱。”
叶芝开门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韩谦下车滚蛋。
当在后视镜中看到喝了水的老妇人拧上瓶盖露出笑容的时候，韩谦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走出小区上了车，韩谦抬起手对着叶芝隔开抓了抓。
不久后，韩谦在一家废品站的门口见到了这个阿姨，此时的阿姨坐在废品站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脚边蹲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她吃一口，喂给小狗一口。
“大姨这个也给你，你把水倒了就行。”
叶芝的脸色很难看，最近她也不知道虞诗词怎么了，总是处处和她对着干。
如果这是我妈呢？
如果我妈今天在马路上找人乞讨，找人要瓶子呢？喝了别人喝剩下的半瓶水呢？
你要说韩谦情商低吧？他还真不低，但是你说他情商高？你脑子有病吧。
阿姨憨笑道。
“我好像犯错了，我刚才遇到了一个阿姨，她在捡瓶子啊，还把你喝过的水给喝了，她肯定是很渴了啊，这是滨海啊叶小姐，滨海是一个都不允许有人乞讨的地方啊！她一定很渴，一定很饿，不然不会喝你的水啊！”
叶芝深吸了一口气。
老妇人笑了，简简单单两个别人当做垃圾的瓶子让她的眉宇间都是开心和满足，这时候叶芝和回来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声道。
韩谦左右的寻找，这时候叶芝开着车停在了马路对面，走过马路拉着韩谦的胳膊皱眉道。
韩谦叹了口气。
“韩先生你怎么了？”
我们滨海多少年都没出过乞讨的人了。
“叶小姐你衣服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怎么鼓鼓囊囊的！”
为什么会有一个带着残疾的大姨在捡瓶子，她为什么会喝了叶芝的半瓶水？
“没，没啥用，给··”
<div class="contentadv"> 韩谦把罐子递给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眼里满是欣喜，接过瓶子的时候韩谦发现她的右手有两根手指没办法回弯，似乎已经是失去了知觉那种。
“那要个啥钱，您不嫌弃我埋汰就行。”
“怎么都这样啊？我问了诗词，她的回答是什么时候狗舔完了面，鸡吃完了米，温暖戒了螃蟹，她在考虑孩子的问题。”
韩谦转过头看向叶芝。
韩谦启动车子，他无意间的瞄了一眼后视镜，当他看见那个老妇人仰头把那半瓶水都喝了的时候，韩谦愣住了。
叶芝撇嘴。
韩谦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的尊严，洁癖，习惯，毛病都会随着消失。
他没有办法从这个代入感中脱离出去。
韩谦抬起头微微皱眉道。
没有什么目的地，韩谦想去滨县看看凄惨的陈强，但是不太敢乱动。
叶芝回来了，启动车子带着韩谦走了。
“小··小伙子你这个罐子不要了吧？”
或许和夏天的那场暴雨有关系。
“瓶子让我卖了，我给您找回来去。”
“您没有家人么？您的孩子呢？”
阿姨笑道。
叶芝翻了个白眼儿，懒得搭理口花花的韩先生，但还是递给了韩谦一个暖宝宝，韩谦接过后嘿嘿笑道。
“我又不是没有腿，你在车里坐着就好了。”
韩谦坐在了石头上，低头看着躺在地上那只脏兮兮的小狗，轻声道。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俊男美女，阿姨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唉声道。
听了叶芝的报告，韩谦松了一口气，路过步行街的时候，叶芝突然开口说要去买一杯热咖啡喝，韩谦笑道。
脏兮兮的小狗吃饱了躺在地上肚皮朝天的对着阿姨打滚，阿姨笑了，很温暖的笑容，随后掏了掏兜，看着手里的几个硬币，阿姨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捂着后腰站起身。
一夜之间突然降温，小区内的树叶已经掉落了，今年的冬天似比每年来的都要早一些。
看着阿姨跑回废品站，不久后拿着一个红牛瓶子和一个饮料瓶子递给韩谦，韩谦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有些颤抖，他总是会想到老妈如果失去了自己和老头儿之后是不是也是这种样子，
韩谦错愕的工夫，老妇人开口憨笑道。
很快。
“韩先生你下车，我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
韩谦举起双手。
“韩先生我不想在周末和你吵架！我希望我们相处的时候伱不要说出这种挨揍都没人拦着的话，我有时间怀孕？”
叶芝轻柔道。
韩谦转过头，看着站在车门旁的老妇人，年约五十多点儿，和老妈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上衣，头发凌乱，双唇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了一样，干枯惨白。
韩谦轻声道。
叶芝开门下了车，韩谦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拿着一罐红牛小口的喝着。
我会亲手杀了我自己啊！
韩谦左右看了一眼，停车开门下车，冲进超市买了一堆的零食，随后拎着零食就往回跑，等他跑回刚才停车的位置时，那个老妇人已经不见了。
“死了啊！”
阿姨的回答很平淡，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似乎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