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十位评委还是选中了另一位来自伦顿的作品。
“这副素描画的差点意思,我无法欣赏,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风格?没见过,给一个D级。”
其中几位外国老师用着英文拿着话筒在评判。
还有几位华裔评委老师却是给出了B级,比较高的评级。
眼看着这批画就要盖棺定论的时候,钟婳言的声音铿锵有力,不紧不慢,一口优雅的国语。
她相信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中文。
“这是素描里面的木刻版画风格,但如果是传统的木刻版画风格会显得缺少内容,于是这位画者用了蚀刻版画的风格,将这副群像画用主要黑色刻了出来。
并且,虽然远处看起来有些不够意思,但是你们如果走进一看,会发现这副画每个人的表情栩栩如生,几乎可以看出人物性格,这种如此凸显写神的素描画作,如果最后才是D分那实在不行。
我觉得,但凭借这样空间设计,以及线条的流畅,再者就是神态来看,应该是B级。况且,她在原有固有的画法上面做了创新,这副画可以达到A级。”
全场哗然。
几位外国教授明显是听明白了,立刻走上去观摩这副画。
果然就发现了,如她所讲,这可不是一团黑的毫无章法的素描。
这副画的奥妙暗藏在黑白线条里。
“你是怎么离这么远,知道这副画还能这么看?”
“因为我们那很流行素描,像这种风格的素描我见过,所以,我能反应过来。而且这副画还做了非常有水平的创新,是很有意思的作品。”
几位教授围着那副画看了半天,议论了半天。
最后再次修改记录,将这副画评为了A级,但也未能晋级,如果此轮第一名的作品再差一点,应该是可以晋级的。
晋级的作品是典型的约翰·麦卡亭风格,独特的构图使得光线的纵深感太强了,手法很高超,主要还是将光线与动物的处理的很优秀。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多了几分欣赏,毕竟看起来年纪很轻,却有这种自信肯定的语气当众说出想法。
其说法也经得起推敲,对美术有较深的理解。
当到第七批画的时候,打开的一瞬间,十几位评委都纷纷有些吃惊,于是都上前开始打量一副画。
这副画老远看,空间视觉感就很有冲击力。
这副画叫《雷鸣》。
神奇的是整副画没有一处在画雷,甚至连雨都没有。
只是用灰白调画了一副大江上泛舟,对面是高大雾霾遮盖朦朦胧胧的高大松树。
却徒然一种欲来风雨声的既视感。
整副画的构图实在太磅礴,特别是省略其江和树的岸土,将一搜小小细的扁舟用一笔画出,好似快淹没在江山中,淹没在雾霾下,巍峨耸立的松树更是密密麻麻给人徒然升起一种窒息恐惧感。
松树的上层又被白色的雾霾所隔开,将最上方的空白部分用灰藏青色混合涂满,直接露出一种松树后是无尽无穷的高山,这种压抑的渲染,深不可测的江底,瘦弱的人在扁舟上,看似寥寥几笔,实在就是精髓所在。
“整副画没有画雨,也没有闪电,却将闷热、寒冷、恐惧、窒息,甚至自然的宏大,生命的渺小都画出来了。”
“这副画实在是太好了,这没有二十几年的功夫和天赋,是没有办法到达的水平。”
现场评委通通赞不绝口,直到看见画作下面的真实姓名。
[李妍言]
几个评委都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忽然转头一看,这可不就是刚刚说话的女孩子吗?
她做的位置前面有写名字,这还都是托了傅宴延的福。
因为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块名字立牌。于是,她做为女伴就一起安排了。
他们又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秦教授带着她评论过画作,当时也是与大家笔诛唇战。
但还是碍于这副画实在降维打击其他画作,这个不晋级都不行。
“画作《雷鸣》李妍言晋级!”
简短几个字,她还是很开心,比当年收购公司,投资顺利还要开心。
而傅宴延看她嘴角上扬,冰山般的脸嘴角也跟着上扬。
许尧川听到名字后,还往她那边晃了一眼,吐了一句。
“大学生,还挺厉害。”
而许尧川旁边的导演倒是赞不绝口,“这副画外行人都觉得好啊,实在是画得大气,这可刚刚我们之前看得都要有水平!而且看这个小姑娘年纪这么轻,估计是个天才。”
许鸢越听越烦,实在搞不明白,怎么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天才。
“切,这有什么水平。”
许鸢不满地低声道,还特地有些恶心地瞥了远方那抹鲜艳的红影。
“许小姐,那位就是京城佛子傅宴延!他平时不是在寺庙里吗?好像根本就看不见他人。平日在京城圈子里,他好像一直都很神秘。”
女明星显然是看见了远处那抹清冽高冷又不可侵犯的身影。
的确气质身材长相都很出众,不注意到都很难。
许鸢也瞥了她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高傲。
“他就是傅宴延,怎么?你一个过气的演员不会还想要勾引那种男人吧?你也不看看你够不够格,别天天做白日梦。”
“怎么不可能啊,你看他旁边的女人好像也不是身份特别高的吧,也不是像许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
这句话明星取悦到了许鸢,她开始惺惺作态,阴阳怪气地说,“她啊,叫李妍言。不是京城人,是外地的。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前首富之女,不然,傅宴延还会被她妖言蛊惑!”
许尧川嘴边夹着一抹肆意盎然,随心所欲地笑容,说话毒舌,“妹妹啊,你脑子是浆糊吗?还是骨头很贱呢?傅宴延根本就不拿你当盘菜,肆意践踏你,你现在竟然为了他不远万里来这,说这些风凉话?呵,你怎么会是我们许家的种,没几个像你这么贱的。”
明明是骂许鸢,但女明星忽然也不敢说话了。
她刚刚有些激动,谈论了别的男人,还忘记了自己的金主坐在后面。
许鸢感冒还没有好,面对训斥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再怎样也不能和哥哥爹爹对着干。
但是,她不觉得是自己贱。
分明就是李妍言妖言惑众,如果傅宴延真是要针对她,她估计也不止早晨泡池塘这么简单。
她心里还抱着傅宴延只是找了个替身的想法。
反正当年钟婳言的火灾,所有人都觉得是钟家亲戚放的,许家一点嫌疑都没有。
她也已经死了,一个李妍言冒牌货而已。会画画,会跳舞又怎么样?只是闲后取乐的甜品而已。
傅宴延喜欢前首富女儿那种能独当一面,可以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可以在公司发展上强强联合的。
她堂堂许家千金,怎么也比一个李妍言财力雄厚,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