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脚下,才见这队人马原是一群宋兵,为首一人身着锦衣玉带,圆滑老成的脸上一双鹰眼半露诡异之光,来人正是临安府柴王爷。
此时早有人高喊:“柴王爷驾到!”
柴王驱马来至关沧海身边道:“本王巡城至此,不知此处发生何事?”
关沧海施礼道:“辽人压送官银入境,本是来历不明,去处更为可疑,被草民截下,欲报知朝廷。”
柴王初现一惊,道:“竟有此事?”继而复微微含笑道:“既如此,且将这笔来历不明的官银交于我柴王府,待本王查明事情真相,自会禀报朝廷,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关沧海明眸微烁,应声道:“草民也正有此意,正巧遇到王爷,此事就劳王爷费心了。”
柴王爷哈哈大笑道:“壮士说哪里话来,本王在此倍受皇恩,焉有不尽心报效之理,替我主万岁分忧本分内之事,怎敢受“费心”二字,倒是壮士处江湖中,尚能为国家担此大义,实属难能可贵,可否同到本王府上领赏?”
关沧海推辞道:“此草民举手之劳,怎敢麻烦王爷赐赏,官银交于王爷手中就好,草民自可安心而去。”
柴王一面叫人收拾官银,一面对关沧海道:“如此本王多谢王爷了!”遂带众人返回柴王府。
关沧海目送柴王爷帅人马携官银远走。不禁叹道:“
小艳疏香又逢春,西湖歌舞未销魂。
且看王府惜月色,伴我打开朦胧门。
四周环望一眼,月容和红颜都已倒在山坡上。关沧海蹬石度柳,来在月容二人身边,将二人扶起,回到临安城里,自寻了一家客栈,供三人休息。
关沧海知月容红颜是被自己狮吼功震伤的,故不敢怠慢,一边教伙计煎药,一边亲自为二人疗伤,而自家所受外伤,却丝毫不放在身上。
时至黄昏,月容、红颜从昏迷中醒来。
关沧海问月容道:“感觉如何,可有大碍?”
月容用手揉了揉头,尚有一丝微痛,不过已不妨事。月容从床上起身道:“关大哥放心,我二人并无大碍,”月容又叹羡地问道:“不知关大哥是何许人,竟有如此惊世的武功?”
关沧海默默叹道:“家国有难,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有何用,欲挽救我大宋河山,还需我朝军民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方是救国之本。需知人心所向,才能无敌天下。只可惜当今朝野却……”关沧海显得很无奈,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对月容道:“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因何而来吗?”
月容点头。
关沧海从腰间取出一块紫金令牌,对月容道:“识得此物吗?”
月容摇头含笑道:“一路行来,关大哥言行处处不离家国大事,想必是当朝人物已是无疑,至于此令牌,小弟愚钝,却不能识。”
红颜惊视道:“此物做工如此精致,想民间难有这般奢美华贵之宝,除非关大哥是宫中——”红颜猜疑地探说,未待其将话说完,关沧海微微笑了笑,插言道:“没错,你说对了,关某原系当朝宰相寇准身边保镖,蒙寇大人抬爱,推荐于我主万岁,陛下特封我为御史,查办国贼,铲除奸佞。”
红颜闻言忙起身叩拜,月容一时间尚不知所以。
关沧海忙起身扶起红颜道:“江湖儿女何必拘此世俗礼节。”
关沧海收好手中金牌又道:“连日来明察暗访,才知临安府柴王爷与那天门赌局国兴南往来甚密,国兴南分明就是契丹皇族一员,原来家贼国敌都居于此,怪不得契丹人如此明目张胆,在宋境大做文章。”
月容不解地问道:“既然柴王与辽人有染,缘何不抓他问罪?”
关沧海道:“现如今吾手并无真凭实据,草率行事,只恐打草惊蛇,落得个踪迹全无,到时岂不前功尽弃。”
红颜思忖少许,道:“既然关大哥确认那国兴南是契丹一脉,那又如何能获得柴王与他勾结的罪证?”
关沧海目视窗外,欣然道:“今日我故意将截下的官银交于柴王手中,如若他与辽贼共事的话,今夜必有所行动——商议如何处理官银之事,到时我星夜造访,一举可得柴王罪证。”
说着他回过身来,一拍月容肩头,道:“还有烦劳你二人陪我去王府走一遭,好做柴王叛国之罪证,只待时机成熟,国敌家贼一举铲却,还我大宋万民安乐,锦绣河山。”
月容闻关沧海一番慷慨言辞,干脆应声道:“我二人愿随关大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