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惊讶归惊讶,但也不是没体验过被提在飞行灵器上飞行。
倒是还未到让她害怕尖叫的地步。
但在这半空中,苏栗是既不敢乱说也不敢乱动。
生怕剑修让她体验一把生死“蹦极”。
只能自我安慰着,她被抓走再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去了。
当降落地点在一片荒芜的地界后,苏栗慌了。
第一时间环顾四周,貌似除了远点的地儿长了竹子外,真就空无一物啊!
不是吧,难道这又是个壮汉二号?!
鲨她还专门找个空旷的地方鲨,她苏小栗何德何能有这种待遇!
苏栗脑补了许多,其实也才过去几息时间。
一想到自个多舛的命运,短短两个时辰,经历了两次生死之间。
这次就主打一个主动出击,将机会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猛熊冲击,小小的人影哐地扑住青衫修士的大腿。
开始了她的哀嚎鬼哭,莫名给这方地界添上几分诡异的氛围。
“啊——您就是救我于水火的恩人吗!呜呜呜我真是该死啊,怎么能被恩人救我的英姿帅晕呢!我真是不该啊!”
苏栗抹了把眼睛,然后悄咪咪抬眸,见他无动于衷。
只觉分量还不够,赶紧又继续自我“谴责”了起来。
“恩人大恩不言谢,我黎枝有恩必报,一定会将恩人的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月亮见证,从今以后恩人就是我的命,恩人往东绝不往西,恩人有难我必相助……恩人有仇我来递刀——”
青衫修士聂温羽,动了动脚没甩开,本想无视奈何越听越离谱,连忙打断道:“打住!我不用你帮我做这些。”
苏栗看出剑修没打算杀她,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象征性的又哽咽了两声。
小嘴瘪瘪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问他:“恩人说真哒?”
那双好似小鹿般的清澈眼眸噌地迸发出亮光,无辜又懵懂地眨巴了两下。
聂温羽无奈扶额,“是。”
得到准确的答复,苏栗故作羞赧地松开了抱大腿举措,扭捏几下。
瞧着不好意思极了,“那恩人带我来这儿是做什么啊?”
“难道是要开荒种地吗?虽然我不会种地,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恩人一言既出,我黎枝就一马当先,为恩人竭尽全力。”
苏栗越说越自信,两眼放光地盯向他,小肉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哐哐地响。
她很强壮,种地小意思。
聂温羽嘴角抽搐,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女童年纪虽小,但想象力却很丰富。
是他错了,他应该在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的。
“不是,这里是我的宗门,不用你种地。”
纵使夜色笼罩,苏栗扫视周围也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一栋建筑。
她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小声咕唧:“这竟然是宗门?”
鹤金大陆的宗门这么新颖吗?
聂温羽的表情有片刻僵硬,拳头抵住嘴轻咳道:“宗门重建不久,稍微缺了点东西。”
苏栗木了,“嗯?”
这是缺一点的样子吗?
“对了,以后你就是我宗门内的弟子了。”聂温羽以笑掩饰尴尬。
口中吐露的信息,直接把苏栗炸懵了。
登时又两眼汪汪起来。
“恩人救了我,我自然是想做恩人的徒弟。只是……”她垂下脑袋,语气坚定道:“我有必须要去大宗门的理由!”
这次苏栗没有搞怪,小脸认真说道:“我家中叔伯皆被仇人所杀,要是不报了这血海深仇,我——”
聂温羽听懂了这女童的话意,无外乎认为大宗门资源多,还能保住她不被仇人暗害。
且不说无极宗曾是十宗门之首,就说苏栗是他命定的徒儿。
聂温羽就不会采取强硬的态度逼她拜师,只是问了一句话。
“宗门与拜师,冲突吗?”
苏栗怔然,冲突吗?
她有些不确定,“难道不冲突?”
聂温羽俯下身,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道:“御灵界认得尊师重道,却也并非所有宗门弟子都会拜师。”
苏栗不确定地抬头,小眼神暗戳戳地瞟向聂温羽。
她怎么感觉这人很想收她为徒。
“百年前,我们无极宗也是十大宗之一,甚至是最强的宗门。你若为报家仇,现如今的十大宗,可没有比我们无极宗更适合你的传承。”
虽说聂温羽没有直接按下她拜师,但言辞中的诱惑又是明晃晃的。
想要变强,想要报仇,那就拜我为师。入我无极宗,得到的可比去那些大宗更有效率。
苏栗感觉自己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无极宗的名头她不曾听过,可她也想不出对方骗她的理由。
见她恍惚的模样,聂温羽笑了,又一次加大了诱惑力度。
“你若拜我为师,只需应我一件事,我手上的宗门试炼玉牌也可给你。”
苏栗:!!!
她的内心有了摇摆。
心底瞬间化出两个小人打架,白衣小人坚定选择去大宗门寻个机缘,红衣小人不屑认为该把握住当下机缘才对。
可那是宗门玉牌啊!
苏栗不是没想过聂温羽骗她,奈何嘴比脑快,问了出来。
“什么事?”
聂温羽心中大定,脸上笑意渐深,说道:“不拜二师。”
不拜二师?苏栗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心跳忽的加快,犹豫后苏栗还是问了,“恩人是说,我拜你为师还能入大宗门,对吗?”
“然也!”聂温羽大笑一声。
也就是说,玉牌给了苏栗后,但凭她自身本事去闯那大宗的入门试炼。
而一个宗门,最为关键的传承功法,只在宗主长老手中。
内外门弟子的功法,则全部由宗门贡献值兑换而来,功法亦被设了咒术,兑换后只能自学不得外传。
只要苏栗不拜宗门那些人为师,就没有影响。
甚至,如今各个宗门关系友好的还会推荐自家弟子去别宗学习讨教。
苏栗听完聂温羽讲得一些宗门潜规则后,也悟了。
尤其看到聂温羽抬手,一块翠绿通透的玉牌出现。
苏栗确定他不是在诓人,犹似小鹿般的杏眸忽闪忽闪,扬声喊道:“师父!”
这一声师父叫得响亮又干脆。
“嗯。”聂温羽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