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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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放下了剪刀,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笨,她情绪淡了下来:

“时隔半年,皇上还能记得她,本宫拦和不拦有什么区别?”

皇上真的想要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岂是旁人能拦得住?

闻言,百枝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悻悻道:“那娘娘,我们要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吗?”

皇上惯来薄情,对后宫看似不着调其实一直都很有分寸,这还是头一次皇上主动看上一位宫女。

百枝难免觉得心底有些不安。

这满宫的后妃挑选,皇上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从前是先帝和太后娘娘替皇上操心,后来登基后,选秀是权交由皇后娘娘操办。

也因此,云姒尤为显得特殊了一点。

皇后进了殿内,殿内宫人安静地低垂着头,四处染着淡淡的檀香,白色烟雾袅袅升起,香味宜人,很快,有宫人呈上了茶水,她端起来抿了一口,淡淡茶香蔓延口腔,她舒心地松了松眉眼,对百枝的不安不置可否,她漫不经心道:

“难得皇上喜欢,让他尽兴就是。”

百枝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哑声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皇后也不耐再回答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蠢。

她在意的是:“你刚才说,永宁宫也给中省殿送过消息?”

百枝回神,忙忙点头。

皇后轻挑眉,勾了下唇:

“这就有意思了。”

百枝不解地看向她,皇后放下杯盏,轻缓道:“这个宫女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让咱们不问世事的静妃娘娘也动了心思呢?”

百枝犹豫地回答:

“她长得好看?”

皇后觑了她一眼,恹恹地垂下眼,懒得再说话。

第33章“由她去。”1更+2更

那日云姒从殿里出来后,整个养心殿的风向都变了。

女子襦裙没有一点凌乱,她轻垂眼眸,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一缕青丝不规矩地落在了脸侧,和适才进去时仿若没什么不一样,但常德义的眼神愣是一点都没敢再往她身上瞟。

云姒出来后,很规矩地向许顺福服身行礼:“许公公。”

许顺福被她一噎:

“云姒姑娘可别折煞奴才了。”

云姒哑声,似乎有点羞赧,进去时淡粉的唇瓣如今娇艳欲滴,耳垂也红得仿佛要滴血。

许顺福心底寻思着,就皇上对云姒姑娘这时不时就冒出来的心思,怎么着也得给云姒姑娘安排个单独的住处。

毕竟,皇上也不是没有过往云姒姑娘厢房跑的经历。

他招来常德义:“云姒姑娘的住处是否安排好了?”

常德义抹了一把汗,心底叫骂一声,云姒是皇上看中的人,你倒是早说啊!

他哪里知道云姒住在哪儿了,赶紧朝秋媛使了个颜色,秋媛还有点愣,但很快回神,快速道:

“回公公,奴婢让云姒……姑娘住在初儿之前的房间了。”

秋媛话中稍顿,最终还是在云姒名字后添了姑娘二字。

她忽然想起云姒刚来时,喊她秋媛姑娘的事情,她心底苦笑一声。

初儿在御前伺候时候就一直得脸,她也是单独住在一间厢房,云姒姑娘身份再特殊,也还是奴才身份,总不能单独让她住进偏殿。

想到这里,许顺福道:

“云姒姑娘觉得如何?”

云姒能觉得什么,她只是一个宫人,当然要听从安排,她轻声说:“奴婢没有异议。”

许顺福简短地“呃”了声,想让云姒不要自称奴婢,但又没有立场,索性许顺福不管了,反正是皇上不给位份的。

许顺福也知她今日刚到养心殿,有许多东西要收拾:

“秋媛,你陪云姒姑娘回去收拾东西。”

云姒惊愕抬头。

许顺福差点笑了,这姑奶奶难道觉得,她真的是来当一个普通宫女的?

说句难听的,他平日中的事宜都有专门的小太监打理,如今皇上对云姒有心思,他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配让皇上一直重用他。

秋媛没有一点异议,恭敬地应下来,然后领着云姒回到厢房。

宫女们住的厢房和太监们是分开的,她们在正殿的西侧,要经过一条很长的游廊,厢房四周栽了几棵槐树庇荫,途中,秋媛很安静,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云姒觑了她一眼,搭话:

“多谢秋媛姐姐。”

她变了称呼,秋媛立即察觉到了,秋媛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云姒姑娘不要这样叫奴婢。”

不等云姒说话,秋媛就继续生硬道:

“宫中的规矩从来不是谁先来谁就地位高,你在御前得脸,该是奴婢喊你一声姐姐。”

她说的是实话,也不曾阴阳怪气,只是她语气冷硬,很容易让人误会。

云姒没和她争这个,她细眉轻拢,淡淡苦笑了一声:

“你我同是宫人,哪来的姑娘,也不用自称什么奴婢。”

秋媛一顿,想起云姒的身份的确是宫女,一时有点狐疑,皇上明显看上了云姒,怎么云姒还是个宫女?

难道皇上不肯给云姒名分?只想让云姒这样无名无分地待在御前?

秋媛有点哑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在御前待久了,自然知道皇上的宠爱转瞬即逝,如果不能趁这个时机将好处落实,等皇上对云姒的心思浅淡下去,她未必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秋媛不再多说,她和云姒才相识一日,只是见云姒举止得体,才肯多说了两句。

养心殿,正殿内。

云姒一走,许顺福就推开门进去,谈垣初依旧伏案处理政务,仿佛没听见动静。

许顺福也没吵他,把茶水换了,恭敬地垂首站在一旁,等谈垣初撂下笔,他才敢出声:

“皇上,奴才想知道,这日后该怎么安排云姒姑娘?”

谈垣初头都没抬,只说:“由她去。”

许顺福没听懂。

他安静得太久,谈垣初终于舍得抬眼,殿内的烛火一点点从他脸上缓缓平移而过,照亮他的鼻,他的眉,他的眼。

许顺福就听见他漫不经心道:

“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

许顺福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他有点傻眼,云姒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什么话?

谈垣初觑了他一眼,骤然响起适才殿内的事情——

他一点都不掩饰态度。

他让她进养心殿,依旧是半年前的心思。

半年前,他在御书房中给她位份,她说不要,说卢才人对她很好。

那么半年后,他不给她拒绝和选择的机会,直接让她进了养心殿,他甚至说出没有主子娘娘在养心殿留宿过的话。

女子半年前一直隐晦地勾着他。

半年后,也该彼此调换一下,该轮到他拿着位份来钓着她。

女子脊背被抵住御案上,被迫仰着修长的美人颈,襦裙被堆叠在要腿窝处,露出她的两条洁白的小腿,若有似无地攀在他腰间,奏折被挤压空间,最终忍无可忍地落地,落地声惊扰了二人。

女子骤然惊醒。

她瑟缩了下,怯生生地提起杏眸看他,烛火映下一抹温柔的光线,淡淡洒在她身上,从杏眸反透一抹勾人的拙涩。

谈垣初有点想笑,但最终没笑出来。

她衣襟的纽扣被解了几颗,如今一片凌乱,拢着青丝的玉簪落在地上,险些断成两截,一头乌发瞬间披散在肩上,美人面越衬得隐约,五月裙装单薄,解开衣襟纽扣,隐隐约约可见里面一抹绿鸳鸯的肚兜,和一抹里衣掩不住的绯红。

春意盎然,殿内萦绕着熏香和烛火都似乎添上了些许旖旎和暧昧。

他一只手落在她腰带上,隐隐扣住她腰窝,她身躯轻颤,低低艰涩地问:

“皇上是想在这里要奴婢么?”

她轻偏开头,风姿影绰,谈垣初心道不能听她鬼话,任由她的进度来,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可,偏偏她有一缕青丝恰好拂过他脖颈,又有一缕青丝缠在他指尖,拂出些许凌乱的痒意,谈垣初再抬眼看殿内,只有两盏黯淡的烛火,简单的一张御案,上面还铺满了奏折,她被垫得不舒服,浑身紧绷。

也许不是被垫得不舒服,而是紧张或不安。

谈垣初最终放开了她,一点点替她扣好纽扣,他握着她的腰,让她坐正,不得不说,她的腰肢格外细,让他总觉得一只手就可以尽揽,很轻易就生出些许晦暗的旖旎。

他垂下视线,落在女子脸颊上,半真半假地说:

“你好像还挺麻烦。”

她故意地咬了咬唇,轻垂的杏眸都含了些许楚楚可怜,谈垣初闭了闭眼,想提醒她,这样很容易弄巧成拙。

但最终谈垣初什么都没说。

但她仿佛较真上了:“奴婢真的很麻烦嘛?”

谈垣初想不客气地点头,后宫妃嫔整日给敬事房送打赏,都盼着宫中灯笼能多亮几次,她呢?推三阻四的。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有人忍不住攥了攥他衣袖,谈垣初又不禁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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