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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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顺福忍不住笑了一声:

“婕妤放心,奴才一定会把话带到的。”

许顺福也真的把话带了回去,闻言,谈垣初只嗤呵了一声:“要真不惦记着她,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许顺福替云婕妤说的一道公正话:

“皇上,婕妤也是心疼您,怕您太过劳累。”

谈垣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桌上堆满的奏折,本来想去看一下女子的心思顿时歇了去,他头疼扶额:

“让户部尚书来一趟。”

许顺福郑重应声,恭敬地退出去。

颂雅轩。

许顺福离开后,云姒从床上起身,她杏眸轻眨,问秋媛:“他让我管着妃嫔,但我要做什么?”

云姒从未接触过这些,一时间有点一头雾水的。

秋媛很少见过她这么茫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有事情,会有人来告诉主子的,主子不要自乱阵脚。”

许顺福来的同时,送了一份名单过来,上面记录了这次前来的妃嫔和妃嫔所居住的院落名,也带行宫的管事的给云姒瞧了一眼。

他们要在行宫待上一段时间,云姒身上的担子不算轻。

等一切忙完,秋媛才看向云姒,她替云姒披了件外衫,叹了口气:

“主子怎么什么都不告诉奴婢,还以身犯险,您都不知那湖有多深,怎么敢掉下去的?”

云姒垂眸,铜镜中映出女子柔和还透着病色的脸颊,她声音很轻:

“这岂是我不敢就能躲得过去的?”

至于为什不告诉秋媛。

“事情发生得太紧急,我都还处于惊愕中,便没来得及告诉你。”

秋媛点头,忍不住道:“这一趟行宫避暑之行,对主子来说,真是多灾多难。”

受了一路的苦,到了行宫,就又遭遇落水。

几乎没一件好事。

外间一阵溪流声传来,云姒偏头透过楹窗看去,待看清这条小溪时,陡然想起那日都发生了什么。

她轻蹙了一下黛眉:

“让人来一趟,把池中的东西都换了。”

本是一片观赏之景,谁能想到会用来刑罚人。

秋媛吩咐下去后,很快有了宫人来,把池子中的莲花和石头都撤了下去,经过她落水一事,行宫人最近待颂雅轩都格外殷勤,似乎是被吓到,生怕会惹得她不满。

云姒午膳时瞥了一眼,见到宫人们还在池中拔莲花,扭头交代了秋媛一声:

“不急在一时半刻,这么热的天,省得她们会中暑,让她们回去用过午膳再来。”

秋媛声音轻缓:“主子心善。”

云姒被夸得蹙了一下黛眉,她心底清楚,她会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其一,她也曾是个奴才,能理解这些宫人的难处。

其二,她也想要个好名声。

秋媛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平静道:“万事论迹不论心,主子何必想这么多。”

云姒不再纠结,她眉眼舒缓,珠帘半卷,外间的暖阳透过珠帘缝隙泻在她身上,她白净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盈盈的光晕,衬得她越发眉眼如画,佼人僚兮。

秋媛替她布膳,回头看见这一幕时,倏然被惊艳了一刻,未有言语。

待傍晚时分,池子中的石头和莲花都换了一遭,云姒出去时,瞧见池子中还放养了一些金鱼,在荷叶底下流连忘返。

将夜,外间暗色逐渐浓郁,行宫中竹林很多,风拂过时沙沙作响。

云姒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秋媛守夜,听见动静后,她坐了起来:“主子是睡不着么?”

许久,秋媛都没等来回答,外间月色越发奄奄一息时,她才听见床榻上传来低闷的声音:

“……嗯。”

秋媛有点疑惑。

主子难道是觉得害怕?但是主子落水都有三日了,前些日子也未表现出不对来。

床幔被掀开,女子探出头来,清冷的月色落在她身上,清晰地映出她眉眼间的迟疑,她似乎有点恹然,许久,才轻声问:

“妃嫔能够出入行宫么?”

云姒知道在京城时,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谈垣初给了恩典,许后妃回家探亲。

但这是行宫。

规矩不如皇宫严谨。

云姒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生出了一点奢望。

她被卖时太过仓促,未能逃脱成功,陆家能做得出这种事,云姒根本不奢望他们会存着一点良心,能够在清明时给她父母烧上一点香火。

她离乡将近五年。

无人记得她,也无人记得她父母。

离家千里时尚好,如今知道她身处渝州城,和父母只有咫尺之遥,她再难抑制住心底汹涌的情绪。

云姒趴在软枕上,有些失神地看向某一处。

——她想他们了。

第82章月事营养液加更

秋媛给不了云姒答案,夜色深静,床榻上的女子翻来覆去,在天际将要晓白时才堪堪入睡。

翌日,不等云姒再想什么,她整个人都恹下来了。

云姒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躺在床榻上,秋媛心疼地皱眉:“主子还是很难受?”

云姒闷闷地应了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才落水没多久,太医说她身体还没养好,月事又如约而至,偏偏这一次,让她疼得丢了半条命,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太医来了一趟,等离开后,又送来一碗药,不止如此,姜汤一碗碗地送进来,这满殿内四处都溢满了辛辣味,其中掺杂着些许药的苦涩。

颂雅轩的冰盆部被撤了下去。

谈垣初得了消息,很快到了颂雅轩,他皱眉伸手碰了碰女子的额头,她疼得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恹恹地,蜷缩着身子滚在床榻一角,抬眸瞧了他一眼,疼得话都不想说。

八月的天,她肚子上却是贴了个暖婆子。

一摸,被烫得直接缩回了手,谈垣初垂眸,她腹部的肌肤一片绯红,好不可怜。

谈垣初极快地皱了下眉头:

“怎么疼得这么狠?”

她往日来月事时,只是比平常恹了一些,却不至于这般疼得浑身打颤。

秋媛:“太医说是前些日子落了水,婕妤主子受了凉气,至今还没有养回来,加上殿内一直摆着冰盆,所以主子这次月事的反应就格外强烈了些。”

平日中云姒也不是没有用冰,偏这次疼得这么厉害。

说到底,还是那次落水留下的后遗症。

谈垣初摸了一下她的腹部,他皱紧了眉头,低声:“热不热?”

云姒软趴趴地埋在谈垣初怀中,瓮声瓮气地摇头,话音含糊不清:

“疼……您陪着嫔妾……”

谈垣初自然不会拒绝,他陪着她躺下,殿内没摆冰盆,云姒浑身发冷不觉得,谈垣初却是热出了一点薄汗,外衫都被他脱了下来,有风从楹窗拂进来,他才觉得一点清凉。

听闻消息,其余妃嫔来颂雅轩探望,外间响起一阵动静,好不容易有点睡意的云姒倏然惊醒,她黛眉轻蹙,谈垣初冷下眸:

“让她们离开。”

等许顺福应声退下后,须臾,外间恢复了一片安静。

谈垣初轻拍着女子后背,低声:“没事了,睡吧。”

云姒声音含糊地应了声,她额头溢出汵汗,却是一个劲地喊冷,秋媛进来给她换了新的暖婆子,折腾了许久,她才重新睡下。

谈垣初低头,看向被女子攥住的一截衣袖,她攥得很紧,似乎是怕他会走一样。

谈垣初眼底情绪渐暗,他伸手替女子一点点擦掉额头的冷汗,他的声音很轻:

“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殿内没有其余人,格外安静,只有女子时不时有些重的呼吸声,谈垣初安静地看着女子,她轻蹙着黛眉,睡梦中依旧不得安宁。

有人抬起手,一点点抚平了女子紧蹙的眉心。

谈垣初一直待在颂雅轩中,后妃得到消息时,心底都有点颇不是滋味。

颂雅轩进不去,一堆闻讯而来的妃嫔最终停留在了距离颂雅轩不远的凉亭中,她们本来想着等皇上出来,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傍晚时分。

安才人拨弄了一下荷叶,见天色越来越晚,按捺不住道:

“云婕妤也太霸道了。”

后妃来月事时,都得派人去敬事房把绿头牌撤下来,生怕冲突了皇上。

云婕妤呢?

她根本没管这些规矩,让皇上在颂雅轩待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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