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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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祁贵嫔。”

话音甫落,不等祁贵嫔说话,她抬手一巴掌直接扇在祁贵嫔脸上,打下她要叫嚣的话。

巴掌声格外清脆。

秋媛没有一点犹豫。

这一巴掌甚至没有云姒打的那一巴掌重,但众人却是在这一巴掌中陡然打了个寒颤,她们心惊胆战地看着祁贵嫔要挣扎,却被宫人按住,秋媛不疾不徐,巴掌一下一下地落下。

众人咽了咽口水,朝云婕妤看去一眼,只见云婕妤平静地看着祁贵嫔受罚。

诸位妃嫔在这一刹间忽然意识到,在云姒有了位份那一日,这宫中的形势就已经在隐晦地转变,只是她们直到今日才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祁贵嫔被宫人按住,跪在地上,浑身狼狈,她被刺激下,仿佛失去理智,还在分不清形势地叫骂云姒,但在看见铜芸跪在地上不断冲云姒磕头求情时,她泪腺再也控制不住地泛酸,口中的叫骂声再也坚持不下去。

许久,众人都已经不知道祁贵嫔到底挨了多少下掌掴,云姒终于叫停。

云姒一步步地走到祁贵嫔跟前,她被罚得很重,嘴角都流了血,云姒对上她眼底仇恨的目光,一点不觉得惊讶。

祁贵嫔不恨她才是奇怪。

她只是想到了卢才人死的那一日,她在湖底下拉住卢才人时,没人一个人知道她当时心底在想什么。

连云姒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她还记得,她被救上案,清醒之后,她跪在地上不断冲谈垣初磕头,求谈垣初给卢嫔主持公道时,额头磕在鹅卵石上传来的疼意,她至今都记得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是什么感觉。

祁贵嫔狼狈,有她当时狼狈么?

祁贵嫔太想除掉她了。

否则,在杨婕妤被烧死那一日,她也不会从祁贵嫔的态度中发现端倪,从而得知真正在算计她的人是谁。

祁贵嫔曾想揭穿是她害死了卢嫔,但祁贵嫔难道忘了,逼她杀死旧主的人不就是她么?

第97章丑闻

午时未过,祁贵嫔被罚一事就传遍了后宫,御前也得到了消息。

许顺福没敢耽误,直接禀报了谈垣初。

谈垣初伏案处理政务,头都未抬,只说了一句:“她心底有怨。”

许顺福立即意识到皇上的态度,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坤宁宫。

百枝听到小宫女的汇报,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心情:

“谁叫她仗着小公主不把别人放在眼底,如今也是恶人有恶报,该轮到她吃点苦头了!”

百枝对祁贵嫔,自是一百个不喜。

尤其是在知道祁贵嫔也和德妃一起算计过娘娘后,她恨不得扒了祁贵嫔的皮,甚至,她都好奇,祁贵嫔哪来的脸,在害娘娘的孩子后,还能一脸无事地请娘娘好好照顾小公主?

百枝为何不喜欢小公主?

小公主在坤宁宫一日,祁贵嫔总会找机会来看望小公主,娘娘作为被害者,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有杀子之仇的敌人在她面前享受天伦之乐,却什么都不能说。

祁贵嫔能够和德妃合谋,真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不要脸!

她面对娘娘时,一点都不会觉得心虚羞愧么?!

听出百枝的义愤填膺,皇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抬了抬眼,问:

“云婕妤回去了么?”

百枝点头:“回了,罚完祁贵嫔,就回了盼雎殿。”

皇后点了点头,就不再过问此事。

外间传来小公主的玩闹声,百枝厌烦地皱了皱眉,皇后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轻垂下眼睑,继续翻看中省殿呈上来的卷宗。

翊和宫,归秋转身进了殿内。

德妃已经听见了归秋和宫人的对话,她慢条斯理道:

“她真是一日越发不如一日。”

归秋恭敬道:“祁贵嫔根本就是自作聪明,半点不能和娘娘相比。”

祁贵嫔一直想要和娘娘比较,却不知娘娘从未把她放在眼中过,也只有她会觉得,她能诞下一位小公主,平日中皇上也格外看重她,她就能和娘娘以及皇后相提并论。

殊不知,娘娘和皇后娘娘何时看重过皇上的恩宠?

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也只有祁贵嫔会死抓着不放了。

对于归秋的恭维,德妃只是不在意地勾了勾唇,她忽然想起什么:

“疏儿呢?”

归秋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皇上今日叫了皇长子去御前,现在还没回来。”

德妃点了点头,她眉眼掠过一抹笑意,对皇上召见皇长子一事是乐见其成的。

疏儿是皇长子,她再不在乎皇上的那点宠幸,却也是希望疏儿能得皇上重视的。

德妃一向清楚她的荣辱都是系在谁的身上。

与此同时,中省殿中,小融子拦住了秋玲的路,秋玲浑身一个哆嗦,呐呐道:

“……融公公。”

小融子掸了掸衣袖,显然,他就是故意在这里等她。

秋玲心底一惊,不等小融子说了什么,秋玲下定了决心,她这几日一直在等着看宫中风向,如今也能明白一些事情。

秋玲看着小融子,心底隐约猜得到小融子是为何来找她。

她被许顺福找去一事,也许是私底下的事情,但她半夜离开中省殿,中省殿不可能不知道。

秋玲冲着小融子悄无声息地低下头。

她也很清楚小融子是谁的人。

秋玲低声:“奴婢那日……”

小融子听到御前二字时,他心底一紧,后来意识到什么,他冷声:

“好好待在中省殿。”

秋玲要说什么,结果就听小融子道:“姐姐宽和,我却不是。”

秋玲倏然噤声,心底腹诽不断。

云姒也算是宽和人么?

云姒没在意外边人如何议论她,罚过祁贵嫔后,云姒就一直在等五日后。

也就是陆淞和她说好的日子。

等到这一日后,云姒才发现,今日居然是初一。

初一有什么不同?其实也没有,只是今日皇上会去坤宁宫就寝罢了。

云姒眼底一闪。

偏偏是今日,陆淞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请安前,云姒招来秋媛,秋媛侍奉她穿衣,却也有点迟疑:“主子,今日是坤宁宫侍寝。”

且不说陆淞在做什么,只一点,怎么在今日请皇上去翊和宫,就是一个难题。

云姒也低骂了一声:

“净知道给我找事。”

秋媛和主子对视一眼,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什么事需要在今日才能做?”

或者说,需要在皇上去坤宁宫时才能做?

云姒皱了皱眉,她想起了陆淞,心底蓦然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或许重点不是坤宁宫,而是今日的皇上不会去其他地方,于是翊和宫也不会迎来皇上。

云姒被心底的念头吓了一跳,目瞪口呆:

“要真是我想的那样,这宫中怕是要变天了。”

请安后,云姒没有和众位妃嫔一起离开,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云婕妤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皇后娘娘开始交好,每日请安后总会在坤宁宫多待上半个时辰。

只有安才人回头看了一眼,离开坤宁宫后,有点不平衡道:

“真是不公平,怎么皇上和娘娘都对她青睐有加。”

众人都知道她管不住嘴,根本没人搭理她。

皇后和往日一样教云姒看账本,却发觉云姒有点心不在焉,她不解地抬眼:

“觉得无聊了?”

日复一日地处理这些事情,很难不觉得乏味,但这也是权利在握在象征,皇后从未推辞过,她的身份也不许她有任何的推辞。

皇后不解的是,云姒这般人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不该会觉得无聊才对。

云姒摇头,眉眼浮现些许迟疑:“不是。”

百枝端了茶点在一旁,她很介意旁人分娘娘的权,但对娘娘教导云姒一事却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见云婕妤一脸迟疑,她不由得有点催促:

“到底是什么事,云婕妤和娘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百枝觉得有点心急,这云婕妤怎么回事?娘娘对云婕妤可谓是真的掏心掏肺,呃……虽然是有所图谋,但绝对算是坦诚相待。

百枝厌烦死了背后捅刀子一事,云婕妤就不能和娘娘一样坦诚么?

云姒察觉到百枝的态度,心底摇了摇头。

她和皇后位份不同,处境不同,皇后娘娘能够坦诚相待是她自持身份,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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