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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那两队人也找到了三少爷?
苏亭亭面无血色,整个人不停地发抖,她吓坏了,被眼前这无法解释的诡异场面,还有愤怒的杨逍。
人在恐惧中会做出无法预知的事情,杨逍知道不能再吓唬她了,缓缓松开手,苏亭亭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不断道歉,眼圈也红了,“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会”
扫了眼芦苇荡,三少爷依旧是那副鬼样子,背对着他们,不断发出古怪的哭声。
杨逍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在苏亭亭恐惧的目光中轻轻抱住了她,“别怕,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现在请冷静。”
忙则生乱,乱则生变,这个道理杨逍还是懂的,确保苏亭亭冷静下来不做蠢事,这点尤为重要。
等苏亭亭不再发抖后,杨逍捧起苏亭亭那张脸,让她看着自己,“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听我的,我负责带你回家,好不好?”
听到回家两个字后,苏亭亭晦暗的眸子都亮了起来,迅猛点头,相对比其他队友带给自己的疏离感,此刻的杨逍简直就是天使。
“好,我都听你的。”苏亭亭非常配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先离开这里对吗?”
杨逍摇头,“还不行,你记不记得刘管家说除了三少爷失踪,还有什么?”
苏亭亭立刻反应过来,“还有三少爷的两具纸人替身。”
“对,我想我们三支队伍遇见的三少爷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另外两个都是纸人假扮的。”
剩下的话就不用挑明说了,要是不小心接了个纸人上船,那船上的人注定是凶多吉少。
迟疑片刻,苏亭亭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依你看,这个三少爷是真是假?”
“不知道,他背对着我们,不好判断。”杨逍叮嘱苏亭亭看好船首的灯笼与续命香,自己则站起身,操控撑杆,打算换个方向,瞧瞧这位三少爷的真面目。
撑杆拨水发出的声音完没有引起三少爷的注意,这很奇怪,不过联想到三少爷已经疯了,这点不足以作为判断依据。
可在换了个方向后,杨逍与苏亭亭都沉默了,他们依旧看不清三少爷的脸,因为三少爷的姿势也变了。
整个人半蹲着,身体歪歪斜斜,一只手臂斜着伸出,另一只手臂弯曲,宽大的袖袍垂落下来,正巧遮住他的脸,瘆人的哭声从袖袍后传出,断断续续的。
这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景象出现在这里,非但没有任何美感,相反,带给杨逍二人的只有浓浓的恐惧。
杨逍拨动撑杆,船只缓缓朝着三少爷驶去,这下可把苏亭亭惊到了,她用惊恐地眼神望向杨逍。
杨逍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此刻杨逍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过他必须要靠近,否则这位三少爷一旦是真的,那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会连累其余两艘船上的队友。
在距离三少爷只剩下3,4米的距离时,杨逍立刻驾船后退,速度比来时快了好几倍,苏亭亭倒是没看出什么,不过她清楚杨逍一定是发现了线索,确认了这个三少爷是假的。
等到距离拉远,三少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雾气中,杨逍终于松了口气,而此刻苏亭亭才开口询问。
“这个三少爷是假的?”
“嗯。”杨逍点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才船靠近的时候,我借着灯笼光看清了他的衣服,他的衣服是干的,下摆也是干的,试想一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夜里摸黑偷船跑来湖上,身上可能一点水也没沾到吗?”杨逍靠在船舱边坐了下来,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撑杆,“除非是那种东西。”
苏亭亭恍然大悟,“纸人?”
“对,只有纸人才怕水。”
此刻苏亭亭不禁庆幸,自己能和这个叫杨逍的人分到一组,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你真厉害,根本不像是个新人。”
“新人旧人差距没那么大,你要注意观察,相信你自己的判断。”杨逍难得有心情指点苏亭亭几句。
“嗯?”苏亭亭眼神一顿,随后面露喜色指向杨逍身后,“快看,有人来了。”
杨逍立即站起身,朝后看去,只见朦胧的雾气中一个白色光点飘飘呼呼的,在朝他们靠近。
是另一艘船挂在船首的白灯笼,杨逍想肯定是其余船看到了他们放出的红天灯,这才赶了过来,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艘。
“希望是邝大哥和许粟姐。”苏亭亭满脸都是期待,在这茫茫湖面上,没有比遇到队友更令人期盼的事情了。
随着两艘船越来越近,苏亭亭已经能看到对面船上站着的两道模糊人影,可也正是这一刻,杨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抓紧撑杆,开始试图改变航向,同时对苏亭亭下命令,“快,去把咱们的灯笼熄了!”
做完这一切后,迷雾中的另一艘船也逐渐清晰起来,先是一盏大白灯笼破雾而出,接着是一艘与他们脚下这艘几乎一模一样的乌篷船。
可这一刻苏亭亭的心跳都停止了,因为这条船上站着的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他们的队友,是两个仆从打扮的人。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头发都在向下淌水,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更可怕的是,最前面的那一个赫然就是不久前淹死的杂役,孙阿毛!
苏亭亭还记得这个名字,不久前他们差点因为这个人的死和府里的下人们起冲突。
后面的那个人显然死亡时间更久了,整个人都被水泡的浮肿,皮肤胀开,脸部一片模糊。
两具尸体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船上,一动不动。
在杨逍的操控下,两艘船总算是险险避开,事后不由得后怕,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就撞上了。
杨逍艰难地咽了口吐沫,两艘船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看清了,对面那艘船就是队友的船,船首还摆放着香炉,还有杂物散乱丢弃在船上,一把短刀斜着插在船舱上沿,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