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爻不动声色的捏着她的手,一点点擦拭她掌心的汗水,语调缓慢,“她值得。”这一次,郑珩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秦爻牵着宋昭昭的手,消失在视线中,男人才迟钝的收回目光,眼神无焦距的看着一桌菜肴。人走茶凉,真是恰到好处。而车上,宋昭昭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许久,才轻声道:“秦爻,你为什么要在郑珩面前说这些话?”“事实证明,我说的都是对的,你的心结也解开了,不是吗?”秦爻闭着眼假寐,闻言淡淡笑笑,缓缓道:“宋昭昭,至少你现在,应该已经死心了吧?”“为什么这么确定?”宋昭昭也笑了,笑意寡淡。“因为你是聪明人。”“我不算聪明人。”秦爻睁开眼,微微偏过脸,看着宋昭昭,“为什么不算?”“比如我就不知道,秦总为什么帮我这么多,就因为我值得吗?”宋昭昭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秦爻,“演艺圈里从来都不缺有才华的人,也不缺明珠蒙尘,秦总觉得我值得,甚至愿意为了我和郑珩发生冲突,究竟是因为什么?”秦爻眼中的笑意淡了点,他轻抚着宋昭昭的脸,似乎是低微的叹息,“昭昭,女孩子太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宋昭昭听的很明白,她勾唇,眼神不带一丝躲闪,“可是人活于世,总不能糊糊涂涂的活着,我宁可清醒。”“确实是有别的原因,但是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恶意。”秦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表情认真:“宋昭昭,我绝对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你在我这里,可以好好的发挥你的专长,成为一名出色的歌手,我会是你最好的靠山。”“仅此而已?”宋昭昭声音平静:“我只需要做好一位歌手?”“对,其他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宋昭昭微笑,“那我谢谢秦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秦爻眼角微跳,一言不发的看着宋昭昭,半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声,道:“当然,我相信你。”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直到宋昭昭再度开口,打破沉默。她看着窗外,声音飘渺而悠远,“秦爻,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正如你所说的,郑珩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秦爻看着宋昭昭的背影,她的肩膀消瘦,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寂寥,背对着自己,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个天涯。他只是看着她,生怕惊扰,也不曾开口.江檀在不久后的招标投资会上,看见了黎宴南。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从江南回来,两人就没有见过。招标会上很热闹,江檀端着酒杯和李总聊天,听着对方不吝赞美,满满的恭维,“江总这次大杀四方,更胜从前啊!”江檀笑笑,语调谦卑:“不过是您愿意给我机会罢了,谢谢您对我的提携。”“话不能这么说,等江总和周先生结婚了,就要麻烦江总多多提携我了!”李总苍老的面容掩盖不住目光炯炯,他看着江檀,笑着道:“以后的宁城,是江总的地盘。”江檀明白李总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有了周应淮这层关系,她未来在宁城会更顺遂罢了。江檀笑而不语,李总见状,接着道:“江总和周先生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李总,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周家事务繁冗,婚期的定下也不会那么快。”黎宴南不知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江檀身边,他开口,声音清淡:“李总,我有些事想要和江小姐说,先借一步?”李总看见来人是利用你,一时间有些诧异,愣了愣,才道:“那您和江总先聊。”等到李总离开了,江檀才看向黎宴南,笑着道:“好久不见。”黎宴南银边细框眼镜后,桃花眼眸色深邃,他唇角轻勾,笑意温润:“是啊,江檀,好久不见。”两人到了一旁的露天阳台,深秋时节,天气渐冷。江檀的裙摆被风吹的摇展,黎宴南便脱下西装外衣,披在她的肩膀上。“不用.”“只是怕你着凉,没别的意思。”黎宴南说:“我们也算朋友,不至于这么见外吧?”“那谢谢。”江檀落落大方的一笑。“不用谢。”黎宴南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细烟,点燃,隔着轻烟薄雾,男人的眸色深邃,看不出其中深意,他看着江檀,许久,笑了声:“听说你和周应淮要结婚了?”“嗯”江檀说:“今年冬天,到时候你来吗?”“我就不来了吧,看见你幸福,我会不开心。”黎宴南浅笑了声,他指尖的烟灰随风掉落,声音也悠远:“江檀,你真的要嫁给周应淮吗?周家很复杂,你嫁进去,不会幸福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江檀微笑,黎宴南看着她的眼睛,看见里面的明亮和坚定,他听见江檀说:“可是周应淮真的有在努力,我我想给我们之间,一个可能。”我想给我们之间一个可能。多么讽刺的一句话。黎宴南唇角的笑意扩大,眼神却更冷淡,他说:“你了解周应淮吗?江檀,很多时候爱会让一个人变得盲目。”“爱本身就是盲目的,我爱他,所以我也会有心理准备,接受他所有的负面。”江檀语调安静,她眉眼低垂,轻声道:“他那个位置,我从未想过他一身纯白,换而言之,黎宴南,你也做不到,不是吗?”黎宴南手中的香烟被拦腰掐断,他眉眼间的冷意弥散,半晌,轻笑了声,淡淡地说:“是啊,我也不是一身纯白,江檀,你说的对。”风更剧烈,将江檀的发丝吹的凌乱,她伸手整理,不经意的动作,可是黎宴南却看的专注。他不确定,自己和江檀之间,究竟还能有多少次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将一切托盘而出,“江檀,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