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渊脸色剧变,他走到桌前,拿过桌上的u盘,表情怀疑:“你在装神弄鬼什么?”“只是个前菜,但是楚总要是担心失了颜面,可以看完了再回来。”周应淮笑笑,面色闲淡:“您放心,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楚博渊眼角一跳,他故作冷静的哼笑一声,拿起u盘朝着外面走去。周鹤辞看着楚博渊离开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听见周应淮冷淡的说:“周董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周应淮,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你就不怕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吗?”周鹤辞表情难看:“你现在究竟还有没有把周家放在心上!”“你一口一个放在心上,结果就是让楚博渊在例会时候冲进来,对我咄咄逼人?”周应淮眸色冷淡,轻扫过周鹤辞的脸,后者被他的眼神一看,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周应淮只是淡淡道:“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你自己都已经为了私人恩怨不顾周家的体面了,现在就不要再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质问我,你不配。”周鹤辞其实被楚博渊刚刚出去时候的气势吓到了,现在周应淮又是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没办法,只能放柔了声音:“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但是楚博渊要是真的想要和周家唱对台,影响的可是周家的声誉,毕竟你和楚安宁,是有过婚约的!”曾经有过婚约的两大家族,因为周应淮的心上人反目成仇,真是一场十足的大戏。而周应淮不为所动,只是轻声道:“不着急,很快,就会有人回来了。”周鹤辞一愣,“你的意思是,楚博渊会回来?你那个u盘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周应淮不说话,恍若未闻。周鹤辞忍气吞声的看着周应淮,半晌,忍住了,没有说什么。他理亏在先,现在也不想和周应淮再有什么争执。让周鹤辞没有想到的是,不多时,楚博渊真的回来了,这一次,脚步比刚刚离开时还要急切。楚博渊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进来,面色已经铁青,他一双眼睛凌厉的看着周应淮,手握成拳,将u盘砸在了桌上,吼道:“周应淮!我女儿都已经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了!你还想损害她的声誉吗?”“看完了?”周应淮笑笑,语气却冷淡:“楚博渊,我说了,不要撕破脸,周家如果受了伤,你们楚家,也一定讨不到半点好处。”“安宁根本不可能做这么恶毒的事情!”楚博渊目眦欲裂:“楚家看不上演艺公司的那几块钱,那不过就是安宁打发时间开的公司!”“不可能?”周应淮嗤笑:“你说,这些如果被放在网上,社会大众会有人觉得楚安宁是无辜的吗?”“你”“更何况,这仅仅是个开始。”周应淮打断了楚博渊即将开口的话,他将一整沓文件扔在了楚博渊面前,掷地有声,“这些,你也一并看看。”楚博渊一时间不敢去接,他警惕的看着周应淮,声音带着丝丝不安:“这些又是什么?”“一些证据,或者,你更愿意把它称作我对你泼的脏水。”周应淮不动声色的转动着自己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他的气质温雅又内敛,让人挪不开眼的清贵姿态,“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比你想要对周家放出的谣言,更有杀伤力。”楚博渊气得几乎站不稳,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只是翻了几面,就整个人如遭雷击的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周应淮:“你什么时候做的?”“当时,黎宴南不是对你下手,阻断了你的一批珠宝原料吗?我也就顺势,查了查你的原料结果以次充好,以假乱真,还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周应淮笑容依旧,可是楚博渊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胆寒。而周应淮继续道:“楚安宁跳楼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就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您还真不愧是我父亲的朋友,做生意这件事上,你们都够绝,也够不择手段。”周应淮笑容收敛,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楚博渊,“现如今世道变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会成为害死你们的催命符。”一旁,周鹤辞略带着恐惧,看着周应淮。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么早之前,周应淮就已经开始调查楚博渊了。这个速度,远比他想的更快速。“你”周鹤辞表情苍白,他声音颤抖,“你想怎么样?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我身败名裂?”周应淮笑笑,“周家对于楚家的珠宝生意并没有兴趣,我出面戳穿你,也落不到什么好处。我今天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您,是想让您知道,只要您愿意,周家和楚家,可以永远替对方保守秘密。”周应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楚博渊愿意息事宁人,他也同样可以息事宁人。楚博渊的内心,有剧烈的痛苦涌起。他知道,一旦他答应了周应淮,那就意味着,楚家和周家之间可以粉饰太平,他不用担心这些丑事曝光,但是同样的,他也就要放弃所有对江檀的报复。可是他的安宁,还躺在病床上。“周先生”楚博渊声音艰涩,他看起来,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整个人的背都佝偻了许多:“你你让我再想想”“时间不等人,楚总还是现在就做出一个决定吧。”周应淮笑笑,他近乎于斯文有礼的说:“我和江檀的订婚宴,就打算订在秋天,我不想要任何的延迟,您明白吗?”楚博渊眼神陡然变得痛苦,看着周应淮,“安宁还没醒,你就要和江檀订婚?周应淮,你和安宁之间,难道一丝感情都没有吗?”“没有。”声音平静到了极致,无疑是冷血。楚博渊的唇开始颤抖,他看着周应淮,眼神充满了悲哀,还有说不出的悲愤:“我替我女儿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