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拜别蜃出了虚无吞戒,回到段朱家中。只见段朱坐在一副画像前,泪眼凝望着画像中的人。
“韵儿,阿姨怎么了?”
韵儿摇摇头,轻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每年的今天阿娘就显得非常痛苦,好像在思念着一个人。”
“思念着一个人?”龙辰陡然间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段朱阿姨跟自己讲的一个姓萧的叔叔的事迹,她说萧叔叔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一开始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今天听老师所说,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与段朱阿姨所指的萧叔叔的意义好像有些相似。而后,他再认真看了看墙壁上所挂之像,与今日所见老师的灵魂虚影,虽不是很真切,但确有几分相似,莫非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许久之后,段朱才从悲伤中走出,擦干泪水。
“段朱阿姨,您又在想萧叔叔了吗?”
韵儿扶着段朱坐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阿娘,我自小就看着您每年的今日总是那么伤心,女儿也是心中很痛苦。”
段朱一把抱过韵儿抚着她的秀发,爱怜地说道:“韵儿,你不要为娘担心,妈没事。”
随后她说道:“辰儿,韵儿,你们知道为何每年的今日我会这么伤心吗?”
两人自然不知道。
“当年萧大哥为追查杀害恩师、义父义母的大恶人,我陪同他走遍天涯,最后在一个名唤小镜湖的地方追查到大恶人的下落。
岂知这个大恶人却是我一直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虽然我的父亲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天的父爱,但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我只得乔装成我的父亲的模样,替父赴约,结果丧生在萧大哥的掌下,然后飘悠悠来到这个世界。我虽然在这个世界重生,但是前世的记忆却一直深藏在脑海中,所以每年的今日回想起当年抉择之时的那种痛苦。”
龙辰惊讶:“原来段朱阿姨前世也不是这个世界。”
段朱接着又说道:“我知道萧大哥得知真相之后比我更加痛苦,他身负血海深仇,苦追天下大恶人,他生于契丹,成长于大宋,对两边都有感情,两边都难以取舍难以抉择,我最为痛苦的是不能在他身边分忧,只能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他一生所愿就是和我一同到塞外牧马放羊,可惜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泡影。”
听闻段朱阿姨的述说,龙辰几乎可以断定老师就是段朱阿姨的心上人,只是老师现在只能以灵魂的形象出现,并且只能局限于虚无吞戒之内。
他真的很想马上就将老师的事情告诉段朱阿姨,但是一来老师交代过虚无吞戒之事不能向世人告知,二来毕竟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老师一定就是段朱阿姨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吗?还有就是如今的老师是灵魂体,自己还没办法将段朱阿姨送进虚无吞戒中与老师相见,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段朱阿姨真相,待遇老师证实之后,帮助老师恢复真身,再将实情告知。
“阿娘,别伤心,韵儿一直会守在阿娘身边的。”韵儿依偎在段朱的怀里哭泣道。
“韵儿,你和辰儿都是娘最亲的人,有你们在娘身边,娘真的很开心。”
龙辰此刻也被段朱母女的深情所感动,一直以来自己最缺的便是亲情,段朱阿姨一直待自己如亲生儿子一般,自己何不认段朱阿姨为干娘?于是翻身下拜。
“辰儿,你这是做什么?”段朱慌忙要去扶起龙辰。
“不,段朱阿姨,这些天来要不是您,我早就饿死了,您比我的亲生母亲还要亲,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母亲,您和韵儿就是我最亲的人。”
段朱感动的将龙辰扶起,含泪说道:“孩子,为娘的能有你们这两个孩子,也不枉此生了,不过辰儿,其实你……”说到这儿里段朱的话戛然而止。
“阿娘,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韵儿却有些酸溜溜的说道:“辰哥哥从今以后是娘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了。”
段朱怎么会不知道小妮子心中想的事情,她对龙辰一往情深,以为成了兄妹后就不能够更进一层了。
“傻孩子,阿娘怎么会不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你放心吧。”
有了母亲的这句话,韵儿害羞的躲进了房间里。
吃过晚饭后,龙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次的启动意念来到虚无吞戒里,可是蜃的灵魂体却没有出现。
“老师毕竟是个灵魂体,是不可能随时出现的,以后有机会问清实情,还是先提升自己的修为为重。”龙辰出了纳戒。
“何谓火之力?何谓冰之力?”龙辰看着蜃留给自己寒冰掌和赤炎拳的修炼秘笈,却始终对火之力和冰之力理解不透,于是他想到了龙孤城。
第二日凌晨之时,他潜到了龙孤城家的房顶。凭他的特殊性,自然能够避开龙孤城的元力搜索。
修炼场中,龙孤城、龙孤山和龙欢各按方位站好。但看龙欢的表情却显得那么的不情愿。龙孤山的神情更是愤慨。
“大哥,我就看不惯龙啸武那种趾高气扬的嘴脸,为他们卖命我打死也不愿意。”原来兄弟父子三人在商议是否为龙家堡服务的事。龙孤山性格鲜明,对龙家堡高层极度反感。
“我也赞同二叔的意见。”
龙孤城一声叹道:“二弟、欢儿,不管怎么讲我们还是龙家堡的族人,虽然龙家堡的高层人士有着诸多不公,但我们的头顶上终究是一个龙字。”
“平日里他们耀武扬威,真的大难临头之时,却乞求我们真是可耻可笑!”龙孤山目无表情,心里对家族有着很大的抵触。
“我们并不是服务于龙家堡高层,更不是服务于龙啸武,不过假如黑云堡真的要颠覆龙家堡,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龙家堡数万号人的生命被他们夺走?我们可以采取避世的态度以求安稳,一天两天能躲得过去,那么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能躲得过去吗?但黑云堡人会让我们安稳过日吗?”
龙孤山和龙欢无言以对。
“二弟,还记得老族长退隐之时对你我所说吗?”
龙孤山叹道:“是啊,三叔临行之时确实对我们说过,要我们在家族有难时,尽能力保住家族血脉。”
“是啊,昨晚坤长老在与我们交谈之时,已经暗塞一张字条过来,就是希望我们以家族利益为重,抛开以往恩怨,也当做是偿还坤长老的一番情意。”
“好,大哥这次听你的,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就看在头顶上的龙字!”
龙孤山的思想解决,龙孤城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儿子。
“既然二叔没意见了,那么我就听爹和二叔的,不过我不希望与龙家堡上层搭上什么关系。”
“这点不用你说,我们依然是我们,并没有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