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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是亲爹妈,当然不同。
有时候人以群分这话也不算很错,不管什么职业都有好人有坏人,即便是傅公安他们也一样。不过因为他们这一茬儿都很正直,大环境这样,来的人也都不是那种混日子爱钻营的。
总之大家都很看不起顾凛。
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坑女同志的钱,真是够不要脸的。
总之,在他们内部,觉得这家伙虽然不犯法,但是真是贼不要脸。纵然都是男同志,也是看不起他的。
只不过因为没有来往,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所以这个时候,傅公安短暂考虑一下也没给于招娣添麻烦。
这个疑似麻杆儿的野人还没有醒过来,隔壁村确认的人也没有到,宝丫他们在窗口蹦蹦跳跳的看热闹,说:“他还没有醒啊?”
“发烧了。”
窗户开着,药匣子倒是跟孩子们说:“他真是着了凉了,最近降温了,他穿的又少,应该发烧不止一天了。所以啊,有病千万不能自己扛着,体温一直下不来,这样烧下去是很容易烧成傻子的。小朋友更是这样,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家长说。”
“知道啦药匣子爷爷。”
药匣子:“他这挂了点滴,还不知道啥样,这就是不注意的后果。”
宝丫抿着小嘴儿看,严肃的点头。
她觉得呀,自己不会这样,因为她是小碎嘴子。
宝丫对自己是有很清晰的认知的。她怎么可能不告诉爸爸呢。
宝丫抿抿小嘴儿,小姑娘抻着脑袋看热闹。
“你们觉不觉得,这件衣服有点眼熟?”这时有人突然开口。
宝丫回头看向了说话的人,是徐会计爷爷。
宝丫不知道呀。
倒是绍文说:“刚才在山上的时候,李叔叔也说衣服眼熟。”
徐会计:“我也是看着……”
“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尖叫打断。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何大嫂。
就何大柱儿的媳妇儿,何大嫂:“啊啊啊!这衣服是我家的啊。”
她是过来看热闹的,但是冷不丁认出来了,嗷嗷嗷的叫:“这是我男人的衣服啊,我男人的衣服秋收之前丢了。你们还记的不?就是我家门口的大树被雷劈了那一天。”
众人:“……”
这咋不记得?
这不记得什么事儿,也不会不记得这个啊。
这可是村里的大事儿。
“那天我男人他们衣服就被扒光了!”
就连裤衩子都没给留下!
哦,别说裤衩子,就连缠在头上的纱布,都没有留下。
真是实打实的贼不走空啊。
“啊这……”
“不对,不对啊这事儿……”
“等等,该不会是这老小子把衣服扒光偷走的吧?”
这么一想,很有可能啊!
何大嫂怒了:“我跟你拼了!”
因为光着,她男人受了多少委屈,丢了多少人啊!还因为这个,赔了钱给于招娣,他们家真是倒霉啊。这再一看这人,真是恨不能挠死他!
“我杀了他!”
她一下子扑上来,傅公安几个赶紧拦住人,说:“你这是干什么?这人还昏迷,你还能干什么?再说,他都没有醒,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你别乱来。”
“我、我、我……我家委屈啊!”
她可不敢跟公安同志闹腾,但是越想越委屈,就地一坐,嚎啕大哭!
“我家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咋就遇到这种事儿了啊?”
“这是害了我家的名声啊。”
她一边哭一边拍大腿,就跟唱戏一样。宝丫抿嘴摇头。
这个大婶子演的真假哦。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这干啥呢?赶紧让开。”
虎哥:“傅公安,是我。”
他点头哈腰,他是隔壁村子的,因为在黑市儿卖东西,所以跟公安都认识,不过因为他是小打小闹,一般人家也不会抓他。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是祥哥那么夸张,弄几十头猪,还有好些个其他的。
这就很夸张了。
虎哥没那么大的实力,也就仨瓜俩枣,小打小闹。
他最近比较老实,这能不老实吗?别说他,常去黑市儿倒腾东西的都老实了。生怕被当成祥哥的团伙儿啊。
虎哥更是不敢了,他之前弄个小赌摊儿那是挂了号的,可万万不敢再胡来了。老实的像是鹌鹑。这不在外面折腾,他最近都老实的在村里待着。
这不,公安一进村就遇到他了,他也是当仁不让,立刻过来帮着认人。
“我听说你们想认人?麻杆儿我是认识的,我们一个村子的,他是跟着原来那个黑市儿的祥哥的。整天得意的不行,我就看不上他。有什么可嘚瑟的啊,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
叭叭叭个不停。
傅公安:“你赶紧认一下人,你看看这是麻杆儿吗?”
虎哥上前仔细看了看,皱起眉:“他最近都干啥了啊,这日子苦成这样了?都瘦脱相了啊!我看着是他。”
祥哥被抓了,倒是没有麻杆儿的动静儿,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说,麻杆儿一个人藏在山里?
这小子疯了吗?
“他就是一个马仔,被抓就被抓呗,一两年也就出来了。这往山里躲什么啊。你看看这造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虎哥十分感叹。觉得麻杆儿真是太蠢了。
他哪里想得到,麻杆儿是黑吃黑了老大,还利用老大祥哥的关系骗了革委会一把手的长辈啊。
他这问题,可比祥哥还重。
祥哥得罪人可没他狠。
当然,现在人家认准了是祥哥指使麻杆儿干的!
麻杆儿这种小喽啰,做了“大事儿”,人家也不会觉得是他自己的意思。
祥哥就是很冤枉。
当然,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别人或许不敢说,但是作为知情者的香织而言,她是知道的,祥哥他们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狠毒又没有底线。她可不是唯一被欺负的。
是的,香织也到了,她听说有个野人,也是过来看热闹,但是却听虎哥说起了麻杆儿。
这人她知道的。
祥哥小弟嘛,也不是啥好东西。
“香织你也来啦?”
宝丫眼尖的看到了香织,香织点头,也凑到了窗前,往里面看热闹。
虎哥还在唾沫横飞的叭叭:“这人真是,你说他怎么那么蠢,他就是一个小弟,至于这么藏吗?这要不是昏倒了被发现,死在山里都没人知道。这脑子也不知道想啥,真是蠢透了。”
傅公安点头,倒是也认可虎哥这个话。
其实都不用多说,只看这个人骨瘦如柴,破衣烂衫,高烧昏迷的样儿就知道,他真是惨的一批。
药匣子:“我看他这个情况还是很严重的,你们最好是给他转院弄到城里的医院好好治一下吧,这人一直不醒,我不怎么放心,这样是容易烧坏脑子的。”
相比于其他人感叹麻杆儿蠢,药匣子倒是真心的建议了一下。
傅公安:“那这人能动吗?”
“能!”
“那我去安排村里的牛车。”
“可以!”
虎头啧啧啧个不停。
果然啊,还是小打小闹好,虽然挣得少,但是人安啊。
你看看祥哥,再看看麻杆儿……有命挣钱没命花啊!
牛车很快准备好,把人弄上了车,他们一路回公社,虎哥也赶紧跟着看热闹,同时看热闹的还有村里人。王一城下班过来接孩子,正好跟他们遇上。
他嘎吱一下子停了车,好奇的问:“这咋了?这谁啊?”
“隔壁村……”
傅公安顾不得寒暄,稍微打个招呼就走,倒是村里人跟王一城好一顿叭叭。
王一城:“我勒个去!”
他真是很震惊了。
不过虽然面上震惊,心里倒是不那么震惊,毕竟,他比其他人知道的可多多了。
这货藏在山里的“黑吃黑”,都被他拿走了。
王一城反倒是不动声色,他一脸惊讶的回去,刚进村就看到何大嫂嗷嗷的叫唤,气的不行。他们家原本以为是闹鬼,所以衣服才不见了,现在知道不是,竟然是有人偷偷扒了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