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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猛然惊醒过来,把在一旁看着他闭着眼睛泪流满面的样子着急的不行的伐难吓了一跳,急得说话都磕绊起来:
“你、你怎么了?”
青岁没说话,只是在感知到那锁定摩拉克斯的杀意时整个人都锋锐了起来,四照花在掌心盛开,净化之力和治疗之光不要钱的向外扩散。
他思绪一片空白,目光紧紧盯着上空摩拉克斯的身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直到对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摩拉克斯看着青岁,神情略有些古怪:“嗯……阿岁,虽然知道你比较喜爱好颜色,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激动到如此地步吧?”
青岁脑子还不太清醒,只是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啊?”
把这句话在脑子里倒腾几遍,突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在委婉的说他花痴,被帅哭了么?
靠!
谁会那么没出息啊!
青岁炸毛的跳起来,一下扑倒摩拉克斯身上,对方也没反抗,被他带的往后一倒,压着青岁的后颈躺在了地上,喉咙里溢出止不住的笑意。
摩拉克斯现在的外表大概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平时旁人看他都是比较稳重的模样,所以总会有种很正经的感觉。
这时候那种潇洒的少年气却是毫无顾忌的表露出来,一枪横扫千里,抬手可护万民,雷滚风飒,云溶烟消,立于苍穹之上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转身又轻快的仿佛只是踏了个青,还能幼稚的在草地上打个滚,惹眼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所以青岁真的看呆了。
摩拉克斯笑的停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说没有,谁的眼睛都直了?如此喜爱好样貌,倘若那天遇到一个长的比我好看的,岂不是要被骗走?”
青岁恼羞成怒的去揪他的头发,只恨摩拉克斯控制的太好,那双让他无比心水的龙角十分难得才见到一回,口中却是很诚实的回答:“不会的,不会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你可是长在我部的审美点上,怎么可能会被别人骗走。
少年的神明坐在你身上,生的一副清绝天下的如画眉眼,垂着一双潋滟澄澈的眼眸,用十二分的真心对你的脸表白。
摩拉克斯瑰丽的鎏金眼眸微微一动,心中划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口中还如常的说着笑:“那可真是谢谢阿岁的盛赞了,不过,你要不要先下来?给新朋友看见还以为我们多不正经。”
青岁这才反应过来,一抬头看见了仿佛三观被刷新的伐难和一个表情一眼难尽的陌生青年,顿时情绪一顿,面无表情的跳下来,等摩拉克斯坐起来,又躲到他身后去了。
摩拉克斯坐在草地上,微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若陀兄,不妨坐下聊。伐难,你也别愣着,快回去找善泉,让她安排人手到这边来收尾。”
伐难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勉强维持着对帝君稳重形象的认知,还能找出重点:“那您和少君,还有这位……要一起回去吗?”
摩拉克斯摆摆手:“不回去,我去打个架,你跟善泉说一声就行,没有意外的话,我晚上再回去。要是有什么变故我会让斥候报信的,让善泉别往这边塞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手。”
伐难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那陌生的青年沉思片刻,倒也真的在摩拉克斯身边坐下了。
青岁暗中观察对方,心想这应该就是若陀龙王的人形了,长的挺帅。
是那种狂霸酷炫拽的帅,眉宇间气势很锋利,但是五官华丽,两边眼尾皆一道深刻的暗金玄纹飞入鬓角,上半身只有肩膀处披了鳞甲,露出流畅的腰背线条和八块腹肌,身高腿长,气势惊人,眼眸是沉沉的暗金色,没有光线时更偏向深邃的乌金。
青岁已经脑补出了这幅模样变成游戏立绘的样子,肯定能引发一大片疯狂的尖叫,又是一个不好好穿衣服的角色。
他还是比较喜欢帝君那种风格,有一种人就是穿的越严实就越……咳咳咳!
而且帝君身材也不比陀子哥差,腹肌什么的不相上下嘛,他可是亲手摸过的……
嗯,扯远了。
若陀看着摩拉克斯带着笑意的眼眸,又看了看缩成一团藏在他身后只露出一片衣角的青岁,莫名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多谢。”若陀言简意赅。
摩拉克斯面不改色的把青岁从自己身后揪出来,神情淡然的回复若陀:“举手之劳而已,这是古洛希斯,也名青岁,是与我一起的魔神。”
青岁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像每一个过年时被家长压制的熊孩子一样不情不愿的打招呼:“你好,我是青岁。”
若陀:“……你好。”他长的很吓人吗?还是很丑?这家伙怎么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实际上青岁只是社恐犯了,尴尬又紧张的四处乱瞟,不想和人对视而已。
见双方友好的认识了,摩拉克斯才满意的放过了青岁。
“若陀兄,既然契约已成,方不方便跟我去打……去讨伐一位旧仇?”
若陀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他对摩拉克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是地脉对于岩神的偏爱,他在地下暗无天日的待了很多年,直到诸多魔神前来烦扰此地的安宁。
每天都有不同的气息变着花样来试探甚至想要夺取他的力量和赖以生存的家园,一边清缴那些乱七八糟的力量一边气的不行,他的力量才会外溢导致大量假性的高品质矿石形成。
梦魇之魔神是其中最过分的一个,她不仅是试探,还在察觉其中有诞生智慧的生灵时试图通过梦境操控若陀的灵魂,腐蚀了摩拉克斯特意布下的结界。
结果就是若陀直接从地下跑了出来,一尾巴给梦魇魔神抽回了自己的领地,然后摩拉克斯又一枪镇压了他引发的意象,展现了自己的善意,为他点睛,然后就是签订契约,不可为祸人间。
于是这位大哥很爽快的站起身,气势汹汹:“打谁?”
摩拉克斯也站起身,随意拍拍并没有粘上灰的衣摆,一挑眉:“一条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清晰认知的螭。”
青岁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好像没有这号人,那就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惹的摩拉克斯了。
若陀对地面上的生灵不太了解,于是问道:“是那个让人头晕的吗?”
他说的是梦魇魔神,摩拉克斯摇摇头:“暂时还不能动她,她可不是孤身一人,这个得上前线叫阵才能打。”
“哦。”若陀记住了这句话,打算之后问问具体实施方法再行动。
青岁听着他俩对话,感觉自己仿佛在听二哈和阿拉斯加拆家之前的合谋,除了干就是干,冲就完了。
讲点策略,但不多。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二神带着他这个随身挂件直接冲上了轻策庄。
那个传说中自我认知不及格的家伙似乎正在跟谁的使者交涉,态度还挺卑微。
摩拉克斯抱着手看着,青岁看着他淡淡的神色,感觉他有点微妙的不爽。
这真是奇了怪了,虽然这会儿的摩拉克斯狂是狂了点,但是心态也极好,一般来说不触及底线是不会真的惹到他的。
他本来以为摩拉克斯来讨伐螭是要试试若陀龙王的实力或者说扫清障碍什么的,但现在看来,可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真的把他惹到了。
在青岁惊讶的时候,若陀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螭的宫殿,身后倒了一片,刚准备放点狠话宣战,螭似乎已经被气的不行了,现出原形张着大口就要咬若陀。
青岁看的分明,若陀龙王脸上分明有一丝无语和疑惑,他又看了看抱臂作上观的摩拉克斯,小声道:“好像跑了一个。”
摩拉克斯平静道:“嗯,是奥赛尔的使者,我同若陀说过了,故意放走的。”
嗯,可以确定是真的惹毛了。
还特意留个目击证人昭告天下这家伙是我杀的。
“他好食人,并强制归附的种族要以人为祭当做给他的供奉,曾趁我不在吞食了一队岩光部族的子民,我前去救援时,他以子为盾逃走,之后奥赛尔与以归离原向我施压试图掩盖螭的恶行。”
摩拉克斯语气平静,但是在说到以人为食和伤害自己子民之时眸中流露出明显的憎恶。
青岁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这玩意该死了。
面对仗张着大嘴的螭,若陀龙王皱着眉徒手一把抓住了螭的脖子,然后一脚踩上他的尾巴,手上转了个角度直接把几十米长的蛇形巨兽抡了起来,周围的山峰都被坚硬的身躯扫碎,鲜红的血染红了四周的河流。
青岁看着若陀手搓螭兽,感觉传言误他,不是说至少大战三百回合吗?这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呢?
摩拉克斯看着他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还没死,螭的生命力很顽强,他看上去像是无力反抗,实际是感受到了自己和若陀的差距故意收敛力量部用来防御等待逃走的机会。”
青岁托着下巴,心想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还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吗?
那当然是不会的。
生命力顽强怎么办呢?大卸八块,然后凉拌。
青岁无聊的想着,原来大战三百回合是指摩拉克斯怎么花式把螭分尸掉的过程啊!
他给摩拉克斯身上加了个净化,避免任何一点血迹或者骨肉残渣什么的沾到身上。
若陀龙王坐到他身边,有些兴致缺缺:“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反抗,明明还有力气,就只是缩着不动弹,一点手感都没有。”
青岁看着摩拉克斯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对上若陀有点失落的眼神,有点不忍心,在心里酝酿了半天正想劝他说以后多的是魔神让你打,却突然脸色一变往后一退。
然而还是退避不及,落在身前的长发被锋锐到极致甚至没能看清是什么的一线光斩断了半截。
若陀眼神一凛就要起身,青岁比他更快,目光更冷,一抬手把他摁了回去:“你在这等摩拉克斯,我去去就来。”
被一把摁下去的若陀看了看自己的肌肉,又看了看只剩下一个轻飘飘背影的青岁,神色略微沉重,然而目光也炽热起来。
回去打一架!
青岁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激发了若陀的战意,他只是意识到了刚刚的锋锐细芒是什么。
他拼尽力提速几乎能接近光速,所以很轻易的追上了那道逃走的青光。
那分明是个孩子,泛着青色的发丝飞扬,白皙的脖颈和手腕脚腕都戴着长有獠刺的枷锁,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