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1)

“你个小馋猫。”宋絮清勾了勾她的鼻子,“怎的比我还爱吃。”

站在一旁的宋玥笑了笑:“长姐。”

宋絮清对她颔了颔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三妹妹又瘦了许多。”

“最近天闷热了点,就不怎么爱吃。”宋玥解释道。

宋思年在一旁听着,笑道:“你若再不吃,弱不禁风的,小心被风吹走了。”

这话惹得伺候在侧的丫鬟们纷纷点头,劝说着宋玥要多用点。

宋思年听她们七嘴八舌,稍稍扯了扯椅子靠近宋絮清,小声道:“长姐,我昨天陪娘亲出门,往日休沐期间满是人影的铺子都没什么人,很是怪异。”

宋絮清呷着茶水,闻言挑了挑眉。

宋思年继续道:“后来我稍稍打听才知道,原是都请了教习先生在家温书呢,你说大家怎的如此用功起来了?”

“用功是好事。”宋絮清余光瞥见院落门口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喊道:“二哥。”

听到宋絮清的声音,正在说话的几人都止住了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二房的姑娘都站起了身,乖巧地喊着哥哥。

宋淮安稍稍颔了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宋絮清放下茶杯,“二哥过来,可是有事?”

“嗯。”宋淮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找你有点事。”

他嗓音沉沉,落在宋絮清心中稍显沉闷,怔愣须臾,对宋思年等人道:“你们先坐,我去去就回来。”

宋思年点点头,丝毫不在意自己兄长为何不找自己。

画屏给采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在这儿伺候着,自己迈着小碎步跟上宋絮清。

宋絮清不紧不慢地跟在宋淮安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裴翊琛昨日所说的话在宋絮清脑中闪过,大意是从堂兄这儿得知的她的消息,而在她的记忆之中,宋淮安很早之前便是裴翊琛那根绳子上的人。

宋絮清抿了抿唇。

她嫁入东宫这件事,堂兄应当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察觉到走在前边的身影倏地停下,宋絮清也止住了思绪,抬眸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二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淮安垂眸凝着堂妹,眸中的笑意与往日并无出入,可适才听父亲提起的话,又不像是她会思考的事情。

沉默须臾,他直白问道:“你不愿嫁给太子?”

宋絮清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紧紧地咬着唇部内侧,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不对劲。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应当是听父亲和叔父提及的。

宋絮清浅浅地吸了口气,娇嗔道:“嗯,不想嫁。”

闻言,宋淮安的眸色沉了几分,抿唇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身份

(我对于你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不愿嫁?

嫁过去后将整个侯府押在裴翊琛身上,最终落得整个侯府陪葬的下场,而她也在十九岁那年命丧黄泉。

若不是老天爷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此刻她的魂魄还不知飘荡在何处。

宋絮清心中冷笑了声,面上却不显,佯装出嫌弃的模样,娇嗔道:“听闻殿下的年龄比我长上不少,自是不合适的。”

垂眸打量的宋淮安听闻小姑娘家家的语气,身上的沉闷散去了些许,只觉得她娇气了点。

他笑着抬手摸了摸宋絮清的发梢,道:“殿下年岁是比你大了点,但是若是能嫁给太子,于整个宋家而言都是有利的。”

闻言,宋絮清心下沉了几分。

宋淮安所说的并不仅是侯府,而是宋家,将二房的荣辱也押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对宋淮安有了别样的疑心,裴翊琛娶她这一事,他又费了多少力气,宋絮清不得而知。

忽然想起前世赐婚圣旨下来前,京内就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彼时堂兄还找过她,对她道若是她不愿不喜,自是会拼了命替她反对这桩婚事。

然而现在想起,这份关心有到底有多少是在试探她。

宋絮清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已恢复适才的样子,撇嘴道:“我可不管,就是比我大,我不喜欢!”

被她反驳的宋淮安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愈发宠溺,拍着她的肩膀道:“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是只有侯府嫡女配得上。”

长袖掩盖下宋絮清绞着手帕的指尖发白,心凉了半截。

此时此刻,宋淮安将她刻意忽略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之上,在宋絮清这个名称之前,是宣武侯嫡女。

当朝并无立嫡立长一说,但早年间呼声最高的就是尚在人世的二皇子,听闻彼时甚至有人放言,若以天相为由,大公主为何没有资格?

随着二皇子和大公主的离世,立储之声沉寂多年,直至八年前才有官员提起这件事,彼时的裴翊琛已然成年,在朝堂之上也逐渐有了自己的话语权。

可宋絮清嫁入东宫才知,裴翊琛虽已贵为太子,然而庶出的身份令他常年处在紧绷之下,身处权力漩涡的他并不会觉得围绕在他周围的权臣不够多,而是只恨不得能更多。

所以,她是逃不掉的。

送走二房的几位小姐后,整个暖玉阁都陷入了沉默。

宋絮清将自己关在书屋内不见人,想要送点茶水入屋都被她拒绝,独留两个丫鬟在门外面面相觑。

里间许久都没有传出声音,采桃小心翼翼地走到画屏身边,如丝的嗓音问:“怎的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这样了?”

画屏担忧地看着紧合的门扉,小声道:“二公子提到了小姐的婚事,离开后小姐就这样了。”

采桃稍显诧异,“小姐尚未及笄,这事怎可着急,再说就算着急那也是侯爷和夫人应该关心的事情,公子是二房外男,怎可如此?”

画屏摇了摇头,也不知二公子是何意。

正当她准备再开口时,书屋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间推开。

画屏和采桃二人神色一凛,“小姐。”

宋絮清垂眸扫过两个丫鬟,给采桃递了张纸,“你替我去将上头的书籍买来,画屏去请先生,就道去国子监这段时间我都有空,请先生们按时抵达府中。”

两个丫鬟应声,弯身倒退几步后各自出府。

望着透过枝叶倾洒而至的阳光,宋絮清沉沉地呼了口气,将心中的烦闷挥去。

就算侯府已被裴翊琛列为囊中之物,她也不能故步自封坐以待毙,只要赐婚圣旨还未下,就尚有一线的转机。

距离国子监开课还有不到七日的时间,不能再荒废下去了。

此后几日,侯府众人明显注意到宋絮清用在课业上的时间也愈发多,多到不甚在乎女儿课业成绩的徐氏都出面询问,瞧见女儿眸底下淡淡的青丝,不由得心疼。

但不管徐氏如何劝说,宋絮清都未曾停下过步伐,她只能每日端上补汤来暖玉阁。

直到需前往尚书堂的前夜,门庭若市的侯府也静了下来,往来的课业先生们也得以休息,两个丫鬟端着补汤入屋时,宋絮清还在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听到声响后才将书本合上。

采桃利落地将笔墨书本都收好,画屏才将补汤摆在她面前,“小姐,张嬷嬷适才送来的,热度刚刚合适。”

宋絮清垂眸睨了眼,抬首侧眸无言地看着画屏。

今日的补汤也不知是加了点什么,黑乎乎之余又带着点黏稠,看得她望而生畏。

画屏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神,于心不忍道:“嬷嬷说这对身体好,要不就只喝半碗?”

宋絮清知道她是要去回禀的,要求也不多,能少喝半碗已经是不易了,也就不再含糊。

喝完补汤后宋絮清坐在梳妆台前,采桃替她取下簪子,用梨木梳子将长发理顺。

梳发之时,宋絮清也捧着本书翻阅着。

采桃怕她看坏了眼睛,顺手将烛火放近了些许,道:“奴婢这几日上街,见到来来往往的先生都往各府奔去,书院的先生们忙得都不沾地。”

翻阅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宋絮清掀起眼皮,透过梳妆镜看向采桃,“国公府那边,傅琬有说什么吗?”

“昨日恰好撞见傅琬小姐身边的丫鬟。”采桃想起昨日听说的,笑了笑,“她说傅琬小姐在家中学习之余又颇为忿怒,直言下次碰到小姐时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瞧见自家小姐眸中的笑意,采桃顿了顿,又道:“将军府那边奴婢也有关注着,谢家小姐似乎也比以往要用功上些许,听闻谢家小姐的课业成绩是可以入国子监学习的,只是不知她为何没去。”

骤然听到谢子衿的消息,宋絮清漠然须臾,身子往后靠了靠,道:“她那边你继续盯着,有不对劲的地方和我说。”

采桃应了声是。

实际上她也很疑惑,至少在落水前,小姐和谢家小姐未曾有过一丝交集,可不知为何偏偏盯上了谢家小姐。

宋絮清撇见丫鬟眸中的疑惑,只当没看见。

她倚着靠背,闭上眼眸养神。

翌日清晨,朝阳才露出头来,宋絮清启程往国子监去。

侯府的马车抵达国子监门口时,太傅府的马车恰好停靠在一侧。

宋絮清掩嘴打了个哈欠,昨夜洗漱后又看了好一会儿的书,休息得太晚,眼眸都有点儿睁不开。

陶怀夕踏下马凳撞见这一幕,松开丫鬟的手笑道:“你这几日看上去可是累坏了。”

“嗯。”宋絮清并未掩饰地点点头,接过画屏递来的书本,道:“要学习的课业有点多,多少还是有些累的。”

“你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赶考去呢。”陶怀夕挽过她的手,与她一同朝尚书堂的方向走去,“别说是他人,就连我爹都听说你尤其用功,以你为例在家劝诫督促我们好好学习呢。”

宋絮清没想到太傅都听说此事,解释道:“我是怕入尚书堂跟不上课业,临时抱了几日佛脚。”

“你们二人这是在讨论什么呢,如此开心。”

前方传来裴徽澜的声音,宋絮清循声望去,只见她背着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

二人福了福身,“公主。”

裴徽澜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宫女扶起身,瞥了眼宋絮清,道:“听闻你这几日在家颇为用功。”

宋絮清诧异地抬起眸,“公主也知道?”

裴徽澜颔首,背过身领着她们往里走,“不只是我,三哥也知道呢,前日我想出宫寻你们二人玩,问三哥才知道你最近很是忙碌,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我便没有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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