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技能老师看见了站在角落的白高兴,眼睛一亮,特地走了过来。

“这里要这样,然后……”

达伦注意到了这边的景象,悄悄拍了拍妮蒂娅的肩,耳语:“你看。”

白发的少年伫立在墙边,手中纸牌划过优美的弧度,虽然动作还有些滞涩,但已经很不错了,配上时不时露出来的笑容,是比赌桌上的筹码还要令人心动的景致。

“要是再换上一身制服。”妮蒂娅比划了一下,有点惋惜,“很像了。”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枚有树就麻木地看着一大一小坐在桌子前打扑克。

举着手机准备拍营业照片的手微微颤抖,这种赌博一样的场景,让他怎么拍!

不过最后还是拍了。

拍了一段黎谱秀牌技的视频,经经纪人阅过,没让发,拍的是吃晚餐。

国内的粉丝们嗷嗷叫着过分。

牌技的教学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说导演要过来了。

这意味着电影差不多要正式开拍了。

一大早,演员们收到了前往某个地点的信息,那里是女主角在电影里的居住地。

也是拉斯维加斯的特产,下水道贫民窟。

电影拍摄的场地主要分为两个,一个是赌场,一个是贫民窟,让演员去那边集合,有可能是想从这个剧情点开始。

“咳咳,我……我没事。”

白高兴的感冒加重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少年声音变得沙哑,吃过饭喝过水也觉得喉咙里不上不下。

黎谱已经穿好了衣服,担忧地摸了一下白高兴的额头,庆幸地发觉不烫,但还是低声道:“你今天在这休息吧,我跟大树去。”

“真没事。”白高兴擤鼻涕,利落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估计是嗓子发炎,咳咳。”

枚有树连忙去找药。

看着咳得脸颊和眼圈都泛起潮红的少年,黎谱不信,“真没事?”

“真的。”白高兴喝过了药,觉得很撑,“我自己在这太无聊了。”

他的语气很诚恳,但声音听上去有点难受。

黎谱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带去。

少年的话,让他再一次想起自己把还是鹦鹉的大白独自放在家里的那段日子。

……

拉斯维加斯是典型的沙漠气候,全年少雨,贫民窟也像它的名字一样,通常建立在城市下水道里,或者废弃的工厂上。

弗兰克把电影里的地点选在了一处废旧工厂,这里已经被当地人改造成了能住人的样子,小巷里能看见不少生活的痕迹,甚至还有其他人住,但还是十分萧索。

演员们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方,聊着天,等待着导演的到来。

导演弗兰克带着编剧姗姗来迟。

他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演员们,问,“都来了吗?”

“还有阿多尼斯。”达伦道。

“哦。”弗兰克有些惊奇,黎谱可不像是个不守时的人,“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达伦点了点头,“他的翻译好像生病了。”

“这样……”弗兰克沉吟,他一向很能理解这些突发事件,“好吧,那我们再等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达伦和妮蒂娅对视一眼,“弗兰克,我们……”

考虑了这么久,他们还是觉得随便改剧本太可惜了,决定跟弗兰克当面谈谈。

弗兰克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不用再说了,适合诺亚的角色根本不存在。”紧接着,他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了视线,“哦,他们来了。”

几分钟后,黎谱带着少年来到了弗兰克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弗兰克的眼却已经瞪直了。

他眼中只剩下这片雪白,恨不得回到前一秒给说出那句话的自己狠狠来上一拳。

白高兴将自己埋在围巾里的脸往外抬了抬,他还以为导演因为黎谱的迟到生气了,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咳咳……我们不是有意的……”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苍白的脸因为咳嗽泛红,反而显得像好气色。

弗兰克恍惚地点了点头,在达伦和妮蒂娅担忧的目光中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回过神来。

“我想……我找到诺亚了。”弗兰克深深地呼吸,眼底迸射出激动的光芒,狠狠地掐了一下旁边的手臂。

编剧发出尖叫,“嗷!”

作者有话说:

白高兴:咳咳。

黎谱:摸摸。

导演:嘿嘿!

第113章

整个上午,他们都要呆在贫民窟。

女主的家位于一个僻静阴暗的位置,住处相比其他人的破帐篷稍好一些,起码有几块木板遮挡。

妮蒂娅坐上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木板床,“它结实吗?”

“当然,姑娘。”编剧说。

编剧负责了整个场景的讲解,包括拍摄的时候从哪几个位置,摄像机将会架在哪里,到时候如何去找镜头,男主怎样凹快死的姿势更惨更有感觉。

这项工作原本应该属于导演,但弗兰克本人明显不在状态。

大胡子的男人一直怔怔地注视着一个方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痴迷与赞叹。

显得有点像变态。

编剧腹诽,她几乎习惯了给这个总会突然断线的家伙擦屁股,毕竟每一次,这家伙的脑洞和发现都不会让人失望。

全程被注视着的白高兴早已发现了导演的视线,心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演变成紧张。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的,但每一次回头,他都能看见弗兰克炽热的目光。

每一次!

可他又不能跑到对方身边问问到底有什么问题。

白高兴看了看周围,演员和翻译们都在认真聆听着编剧讲解,整个道路上充满问问题和解答的声音,他不好打断这种氛围。

“……”

感觉实在没办法了,他将帽子从颈后一掀,扣到了头上,实施物理隔绝。

后面明显传来了一声叹息。

白高兴觉得后背凉凉的,这让他忍不住往黎谱身边凑,然后被扶了一下肩膀。

黎谱也发现了导演的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一眼,与弗兰克对上目光,得到了对方一阵颇有暗示意味的眨眼。

黎谱也疑惑起来了,但弗兰克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善意,他只好打算等稍后自由活动的时候问问清楚。

白高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讲解上。

编剧是F国人,为了方便沟通,大部分时间讲的都是英语,但当她讲到只针对女主和男主两人戏份的时候,就还是用回了法语。

她大概认为,用他们共同的母语,能更好地传达她想表达的东西。

白高兴一边听着,一边慢慢跟黎谱解释编剧说的内容:“……女主角的性格虽然柔弱,内核却很积极向上,她拥有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勇气……咳咳,这也是她每到危急关头都能爆发出能量的原因。而且她也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发现男主角真正蜕变成一个值得交托的人之后,就毅然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泥潭。”

“女主从来没有出现在赌桌上,但她一生的遭遇都像是在赌博。”

虽说阿多尼斯的戏份只会出现在赌场,但黎谱是男二号,跟男女主的交集只多不少,他就也翻译了。

但总会有其他也想听一听男女主戏份的演员。

“嘿,你好。”旁边观望了很久的一人走到白高兴身边,“白。”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深色的皮肤也挡不住脸颊上透出的红色,“我可不可以,也听你讲一下?”

《赌城》的大部分演员来自F国,但也有很多其他国籍的人。要么只会法语,要么只会英语,各会一点的很少,但不是每个人都带得起翻译。

所以,有些时候,他们也会蹭别人的翻译。

白高兴不介意被蹭,他很乐意地应下了,“当然没问题。”

黎谱跟在旁边,听少年缓缓吐出异国的语言。

语言也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的,譬如英语,听起来总会多几分轻快连贯;而法语,则像潺潺的流水,柔滑,优美又悦耳。

演员们不禁对这个年轻至极的翻译升起好感,在异国他乡,有个会自己语言的人总是让人多出几分亲切。

黎谱注意到,在少年说出法语之后,弗兰克的眼睛又亮了不止一个度。

弗兰克像是马上就要冲过来了,但又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生生忍耐了下来。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

演员们四散开来找地方坐下休息,导演抓到了机会。

“等等,是谁说,让诺亚活在回忆里的?”编剧插空小小地嘲讽了一下。

“是该死的弗兰克。”弗兰克很没立场地说,“我要他!他就是我要的诺亚!”

“他是个翻译,不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

“没关系,我一定会争取到的!”

“你小心别吓到他……”

于是,在这个自由活动的闲暇里,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导演一边招手一边高呼着朝黎谱和白高兴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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